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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意志是杀不死的

    鲜血已经在地面上积蓄出一个个小水洼,坚守的六个人身下被鲜血泡着。

    依靠鸟群将一只又一只的血裔赶到不破林的攻击范围,之后将它们作为不破林的食粮维持防御,易利用已经涣散的意识勉强的指挥防御。

    突然大量的鸟群被击碎,易利急忙回收鸟群补充鲜血。

    那边是怎么了?

    看着出现惨重伤亡的方向,易利小心的派出一只雄鹰上天空观察。

    河流。

    一条黑色的长河在增长。

    哪里来的河?

    细碎的声音从黑色的河中传来。

    哪里有河,分明是子体裹挟着血污奔涌。

    好比有丝分裂,快速成长投入战斗,死后回归血河,血裔们高声称赞它们的食物链,生长归一明明是“杀戮公”的爪牙但是易利好像看到了“生长公”的缩影。

    这种战力爆表的种族真的是翎创造的吗?易利完全无法想象,翎会与这种极具效率的杀戮机器有关系,种族完全建立在对于血的渴望之上,所有阻拦者都被投入食物链中成为这个种族基石的一部分。

    黑色的河流汹涌的奔腾着,前路上不论是敌人、血裔或者是人面树,尽数变为了它们滋补的食粮。

    俯瞰的鹰被不知什么击落了,失去高空视野易利用最后的力量将身下挖出一个坑洞。

    “缩进来,防御头顶。”

    不知原因,但是队员迅速执行了命令,所有的战斗员都进入了坑洞,长条形的防爆盾架在顶上。缩在洞内只能感觉到地面有着闷响,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这里袭来。

    没了不破林我们根本走不了多远,“生长公”正统明明是我,和它们拼了。

    不破林生长完毕后易利完全引导不了它们,通过那些像是苍蝇般的血裔不断的投喂,不破林已经长到一个恐怖的大小了。

    希望不破林能挡住,几乎完全脱力的易利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宣告了绝望的事实。

    “各位,我们将在一至三分钟内被血裔掩埋,数量很庞大我不确定我能否挡住,如果就此牺牲我很高兴与各位一同战死,望各位在人类成功解放时能来我的墓前送一束花。”

    所有队员都明白关系眼前的年轻人生死的时候来到了,几位队员对眼前之人的冷静都感到吃惊。但是只有那位看起来有点腼腆的男人发现了,眼前的这名青年。

    不,应该是依旧披着人皮的怪物,他已经在数次异变中成为了信念的野兽,生死在他数次变异中只是一文不值的点缀品。

    “我很认同你的道路,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再说我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死了我们连坟都不知道给谁上,到时候哭错坟你再回来找别赖我。”

    看着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的男人,易利笑了出来。

    如同传染,笑声在队员中传播了开来。

    黑色的浪潮已经袭来,坚守的勇士似乎用笑表示自己的胜利。

    被拖了这么久,血裔的战略目标已经失败了,现在开始无论战术层面是否得利,这边都已经赢了一步棋了。

    血污压在这个陷坑处,粘稠的血污从盾牌的缝隙漏了下来。

    纵使所有的子体都被藤蔓阻挡在了远处,但被裹挟的血浆依旧突破了藤蔓的防线。不破林已经在冲击中被毁去了一部分,缓慢的借助周围的生命修复。

    坚持到不破林的修护完毕,如果在修复前不破林完全损毁,藤蔓就无法继续存在,狂躁的血河一瞬间就会摧毁这个小据点。

    心中已有定夺,易利生出藤蔓开始汲取漏下来的血浆,将散出去的藤蔓组成斜面尝试让河流改道,但这片有生命的河不接受任何的外力,到达目标或是被摧毁。

    易利保持平稳的呼吸,全身心都投入在四散的藤蔓上,但最前方的已经几乎全部被撕碎了,血河里蓬勃的子体被杀死多少就补上来多少,但是不破林根基重创藤蔓完全跟不上消耗速度。

    咚——

    一声闷响出现在盾牌上,接着高频的声波穿过盾牌射了进来,坑内的众人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道声音最重要的不是攻击,而是确认。

    在明确内部的目标后,一只利爪掀开了盾牌,将最近的一名队员抓上空中。

    藤蔓迅速的缠住队员的身体,同时分出一根刺向这只突然出现的血裔。

    防御前端占据了易利绝大部分的力量,头顶已经完全无法防住了。

    盘旋在高空的血裔如同在寻找垂死野兽的秃鹰。

    嗜血又奸诈的秃鹰并不急于杀死猎物。血河狩猎,它们只需要享用就可以了。

    瞬杀三名袭来的血裔,前方对抗血河的藤蔓收缩到了易利的周围。

    贫血状况下,易利的艰难的思考,完全没注意血裔看向这个缺口的眼神。

    从这里就可以轻易的将地下的食物抓出来享用,死了也能回到血河的怀抱。

    狂热之血的走狗向下开始冲锋,注意到血裔似乎把虚弱的易利当作目标时,刚刚被救下来的队员用长枪刺进了袭来血裔的身体。

    奔袭后十分疲惫的他没能扎得太深,被血裔带出了避难坑,几只血裔迅速冲上来分食了这名队员。

    变故刺激易利脆弱的神经,耳鸣与恶心感向易利袭来。

    来不及悲伤,一名队员冲了出去,另一名队员迅速理解了他要做什么,高喊出声后跟着出发。

    先一步的队员摸到了盾牌,举着防护自己的头顶向来的方向跑。

    血裔俯冲,利爪向队员的身体抓去,第二名队员用长枪刺中血裔的爪子,吃痛的血裔一阵翅重回高空。

    第二名队员被突然高飞的血裔带倒在地,倒下就意味着死亡,近距离的厮杀已经让这位青年丧失了全部理智,对我同袍的伤害现在就回报给你们。

    赤红的双眼盯着离自己最近的血裔,嗜血的怪物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探出利爪。

    药效过了吗?为什么我会如此愤怒。

    倒地的队员想着,回过神,自己已经用牙齿咬住那只血裔,不知道自己的双腿在哪里,这么痛应该被撕下来了。

    感受到鲜血的流失士兵突然意识到,我愤怒的对象不是这些血裔,也不是因为神要我愤怒,现在的怒火对那些外来者,伤我族类者、必遭我长久之敌视。自我死后依旧有我友人、兄弟、妻子继承我的仇恨,锱铢必较、滴血必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