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故事中
繁体版

第二十八章 道北要建遗址公园

    下午交接班,我向韦淑芳和于梓晴请教,40多岁的人什么护肤品好点。她俩说可以呀,你妈回来就孝敬,要买多钱价位的?

    我说性价比高点,别太贵。

    韦淑芳不乐意道:“你妈不是在南宁挣了很多吗?怎么你对她这么抠唆。”我无奈的又解释一遍,她们听完虽说不像赵si骂娘,但言语中透露出的鄙夷感倒是挺强。

    我安静的等她们发表完,说现在可以给我推荐几个牌子吧。

    都说女人天生爱美,说起护肤品,韦淑芳的嘴就不停,一气儿给我说了好多品牌。什么这个牌子乳液好,那个牌子水好,听的我一愣一愣的。等她说完喝了口水离开后,我向于梓晴投来求助的眼神。

    她摊开手,说道:“这我还真给不了你建议,我平常不怎么用护肤品,买的也只是超市的小牌子。要不,你在问问赵si。”

    我往里面看了眼,只能如此了。

    得到赵si建议后,下班我到某商场,走到一柜台旁,拿出写好的纸让柜员看。5分钟不到,我拎着护肤品离开商场。

    骑小电驴回家,打开门闻到久违的味道,我把包装袋放到鞋柜上,去红砖房换衣服。

    洗手吃饭。

    得嘞。

    从卫生间出来,见老妈已经把菜端到桌子上,我把包装袋放到沙发上,说给你买了套护肤品,试试效果怎么样。

    老妈看了一眼,欣喜的说:“你还知道这牌子,我们这个年纪很多人再用。”见她高兴,我夹了口菜,还是原来的味道,好吃。

    我问老妈去姥姥家没说啥吧?她说没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去聊一聊。今天你小舅也去姥姥家,准备这几天去南宁一趟。

    我哦了一声,只要不吵架没分歧就好。吃完饭把盘子端到厨房,老妈执意要洗,我靠着墙,说起继父之前借钱的事。

    老妈听完点点头,他也给我打过电话,不过我哪有钱给他,想不到他真能开得了口,竟然向你要。

    我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不想的,你不在家,时不时他回来我还要面对,不想把事做太绝。人家也是给他儿子筹学费,相互理解吧。

    老妈拿抹布洗着碗,说我休息两天好好查一查,到底是给他儿凑钱还是在外面赌博。

    说完话我到小院,摸出一根烟蹲在地上,快抽完时老妈开门看了我一眼。我心若止水,淡淡的回应她干嘛?她撂了一句小孩少抽点,关门往客厅走去。

    我都21了还小孩,真是的。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见烟灰缸下压着500块钱。我去洗手间洗漱完,发现老妈没在家,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热腾腾冒着热气,一个鸡蛋夹馍在箅子上馏着。

    欢欢闻着味过来,我拿出来掰了少半拉,吹了几下放到它碗里,正吃着,听到防盗门有响声。

    我探着头见是老妈,她提着菜和水果放到鞋柜,说茶几上的钱你收着,以后别给你爸借钱。

    我也没客气,揣在兜里道了声谢,以后老妈在家,继父甭想从我这搂一个子出来。

    吃完擦了嘴,我问护肤品用的怎么样?老妈用指尖弹了几下脸庞,“东西还是要对比,这一款挺好用的。”

    看来赵si挺靠谱,我笑了笑说:“好用就行。”

    下午上班到开元,乘货梯到五楼,远远看到赵si在文具柜,跟王娜说着什么。

    我走到柜台,她们谈话接近尾声,我问于梓晴干啥呢?她努了努嘴,“你前任要换柜台,赵si让王娜挽留呢。”

    我看了眼文具柜,等交接班结束,王邢伟走过来,说昝巧宁明天调柜,我们这又剩俩人了,有合适的给咱这介绍一个,两个人上班太累。

    我应付着,问调到哪了?王邢伟一脸羡慕的说:“去办公室外面那个童装,据说工资待遇好的很,跟这比起简直天上地下,而且还是直营。”

    看她一脸艳羡的表情,我说那你也赶紧的,把人脉拓宽些,争取找个好柜台把你收了。

    我眯眼望着前面,走了也好,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俩人怵在一块还是挺尴尬的。

    过了两日,一个销售孕妇装的大姐给文具介绍了个人。年纪不大,跟临柜朱三玲差不多,赵si看过后,点头让王娜去找冯si办工牌上岗。

    旁边注入新鲜血液,跟她们年纪相仿又聊的来,很快跟玩具大柜打成一片,这个新同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

    快。

    跟客人介绍商品快,开票装商品快,走起路来,脚下跟生风似的,飘一样离开,就她着特征,我们给她取了个共同外号,风一样的女子。

    许改样,咱以后走路能不能带点声,一回头见你站在身后,魂都被你吓没了。

    这是许改样来柜台,王娜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每次听到,这个新同事总是盈盈一笑,让人升不起反感。

    一次跟岳梦凡、许改样去食堂吃饭,在货梯间碰到昝巧宁。她俩看了我一眼,我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的目视指示灯。下到一楼,大家做鸟兽散后,岳梦凡问怎么见面连招呼都不打?

    我苦笑一声,“都已经分手了,难道见面还友好的说你好么。”

    早在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等她前,我们就画地为界,以后在见,形同陌路。

    昝巧宁变成这副模样,一方面在于我,而另一方面,则是她的渲染力。以前跟我谈纯恋爱时还不彰显,现在放飞自我,经常去夜店这类场所,稍加打扮就能招来很多烂蜂烂蝶,加上自己年纪小,过早的尝到社会甜头,放纵是必然的。

    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谁也没办法改变,说的太多,还招人烦。

    下班回家,老妈和继父都在,我打声招呼去红砖房换衣服。晚上吃饭时,老妈问我明天上啥班?我说晚班,老妈说明天跟你同事倒个班,咱们去姥姥家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姥姥出啥事了?

    老妈见我脸色不对,缓和道:“姥姥没事,房子有事。”

    我身体松懈,问房子怎么了?

    老妈说今天姥姥打电话,生产村小区大门口贴着告示,姥姥见很多人围着看,她不识字便问别人写的什么,别人告诉她,道北要拆迁了,生产村小区也在其中。

    我对这事没什么概念,说拆就拆呗,又不是只拆姥姥家一户。老妈看了我一眼,这事来的突然,限期时间比较紧,明天所有人都去姥姥家,你跟着听听就懂了。

    吃罢饭给于梓晴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倒个休。电话那头说你去忙吧,我就是两点一线哪也不去,上班比在家舒服,准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坐车去道北,下车继父去买水果。老妈告诉我继父的确是给他儿子凑学费,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事情已经结束,钱也完璧归赵,他的动机我也不在意。

    进到小区看到告示,围着的居民比手画脚在议论,我们没做停留,往姥姥住的单元走去。

    上到四楼,还没进门就听到大舅他们声音。我们进屋后,继父把水果放到厨房,我眯眼打量,两代人都已到齐。

    大舅对姥姥说:“妈,莲香他们也来了,咱坐着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犹如过年般,不大的客厅被塞的满满当当,小舅把折叠凳抱出来,招呼我们小辈坐下,但气氛比起过年,不知低了多少。

    见大家入座,姥姥环视一圈,“叫大家过来,是我这老婆子不懂这些,想跟儿女们商量一下。昨天我问过他们,道北要拆的范围很大,全部拆迁完,这里要建个遗址公园,名字我记不住,文件我拿回来了,你们都看一下。”

    姥姥从背后拿出几张纸放在桌上,大舅他们没人拿,想必他们已经知道,安娜走过去拿到手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姨妈说道:“妈,你是怎么考虑的,生产村小区拆了迁,不是在原址盖楼,上面说的安置楼盘在胡家庙,是不是太远了。”

    小舅点了根烟,说不能这样想,陌生到熟悉不都有个过程。真等几年后咱妈搬过去,这街坊邻居不一样过去,还是熟悉的人,只不过换来个地方而已。

    我听的云里雾里,安娜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我,示意她看完了。我接过来大致浏览,抓住几个关键词。

    小区拆迁、安置房在胡家庙、一次性补偿房款。

    我把文件给毛毛,心里有了大概,我眯眼看他们,大舅离异就一个人,小舅妈则陷在南宁,姨夫和继父沉默不语,老妈他们各抒己见。

    原本只是讨论,随着话题的深入,愈发像是吵架。

    别看现在是租房,等胡家庙房子下来,咱妈不还是有套房么。

    我不同意莲桃说的,拆迁办把房款一次性给妈,想买哪个区域,妈自己也能做主,胡家庙太远了。

    大人们七嘴八舌,渐渐的分成两派,老妈和姨妈坚持要房,大舅和小舅则想要钱。

    姥姥膝下有四个儿女,一个拆迁的事弄得不可开交。我们小辈插不上话,正能干坐着。

    当大家嗓门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高时,姥姥把桌子一拍。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