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盗墓生涯之冥灵秘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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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国旧事

    很多旧事,都成为一切的开始。

    那天二爷爷贾南忠,四爷贾南孝,祖父贾南三各自领命筹办事情。

    这边二爷爷策马便去了城南小筑贾家祠堂,这祠堂在玉田城西南方向,一个时辰以后,二爷爷便到了城南,这城南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城南小筑”四个大字。

    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贾家祠堂了。正门旁边是西边角门。二爷爷翻身下马从角门进入,约有一射之地是一个大堂,大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又有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祖宗灵位陈放的祭祀厅。二爷爷停在了这个大堂,许久未来这里,仔细看着这个大堂皆雕梁画栋,两边各有两个厢房,厢房装饰古朴大气不在话下。

    大堂之内,侍立着几个玄裳素衣的仆人,已经等候多时,一见二爷爷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属下收到了飞鸽,二爷可巧就来了。”

    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说话:“二爷爷到了。”

    一扇萱花垂帘门便已经打开,早有众人取来了一枚青铜钥匙,二爷携了众人,一起走入了大堂插屏后面,往东进入了屏风后面的东厅,这东厅打开后见一黑油大门中,至门前方停下来。众人退出,二爷爷方拿起青铜钥匙打起黑门,进入门中。

    二爷爷度其房内,又有一隔断。进入三层门,见房厢内有诸多小巧别致的陈设架子,且房中随处竟然有树木山石。一时进入,早有两只庞然之神兽石像迎着,这神兽像猛然间便活了出来,金光四射,俨然有上古洪荒之神力,二爷爷说:“今奉冥灵一族宗主之命令,来取冥灵谱解,今有口令,愿二尊神侍,听令同宗主。”二爷爷虽拙,但是大爷爷早已有叮嘱,说话自然客客气气,或有委屈之处,只管受着,不要愠怒。

    只见左边立着神兽动了一下,二爷爷忙跪下——他希望听了神兽的神旨便告辞。

    那两尊神兽缓缓的移动开来,厢房的吊顶逐渐移动开来,二爷爷看到那/上古风水录/和/摄心寻世铃/在厢房鹿顶耳梁上悬着。

    二爷爷当即三拜九叩,站起身来,一个健步飞身上梁,梁上悬着两溜十六只楠木木匣子,每个匣子上面镶着錾银的字迹,中有两匣子上书/上古风水录/和/摄心寻世铃/字迹,二爷爷翻身下梁再拜两尊神兽。

    二爷爷遂令两三个仆人用方才的车载着两本上古奇书送往贾府,嘱咐了众人几句,开始在贾家祠堂里庭院中设置了一个祭坛。

    这时候四爷爷也到了直隶中华民国国立中央文史研究院,下了车。线人引着,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他处不同。二爷便知这方是正经正内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进宝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金鼎书”。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wěi)彝,一边是玻璃(hǎi)。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金穆莳拜手书。”四爷爷今日拜访的夫教授正是这位金鼎先生引荐的。

    原来金鼎时常居在此坐宴息,亦不在这正堂,只在这正堂东边的三间耳房内。于是仆人引四爷爷进耳房。临窗大炕上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其余陈设,自不必细说。

    金鼎让四爷爷在炕上坐,炕沿上却有两个锦褥对设,四爷爷看了看其位次,不便上炕,只向东边椅子上坐了。本房内的仆人忙捧上茶来。四爷爷一面吃茶,一面打谅这些仆人们,妆饰衣裳,举止行动,果亦与别家不同。

    茶未吃了,只见一个穿袄青缎背心的仆人走来笑说道:“钱爷说,想见见贾爷,请贾爷到那边坐罢。”金鼎听了,征求了四爷爷的意见,于是引四爷爷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

    钱贾两家都是世族考古大家,同行是冤家,早先两家自然是世代交恶。钱贾两家也同在清廷为官,清廷没落后,贾家选择了归隐,钱家选择了加入新成立的民国政府,自古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贾家人更是看不起钱家,钱家也仇视这贾家,也不是政见不同,只是钱家一心在权势,贾家一心在文史典籍,考古收藏,所以两家的恩怨是非成了死结。

    说话间四爷爷跟着金鼎来到了这所宅院的正房。

    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背引枕。一人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见四爷爷来了,便往东让。四爷爷心中料定这是主位。因见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四爷爷便向椅上坐了。金鼎再四携他上炕,他方挨那个面色凝重的人坐了。

    金鼎说:“这位是钱立年院长,这位是河北贾家贾四爷贾南孝,你们应该是认识的。洪教授今日斋戒去了,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你们先认识一下,稍等待片刻,洪教授也许不久就回来了。”

    四爷爷亦常听得曾祖父说过,京华钱家钱世振有六个儿子,大儿子钱立年乃是钱世振而立之年所生,因而唤作立年,这个人异于常人,经史子集百家之书,皆为熟识,最喜文史典籍钱世振又极为器重,所以能力极为出众。

    今见其人气度不凡,便知说的是这人了。因陪笑道:“金兄说的这位钱院长想必是京华钱家长子吧,在家时亦曾听见父亲常说,钱贾两家渊源颇深,这位院长比我大一岁,况我今日相见,如同是旧相识。”

    钱立年马上笑道:“金先生,你不知道原故:贾家人中贾四爷与别人不同,自幼因贾家老太爷疼爱,所以在同宗兄弟们中才华最为出众。我两个早已经神交很久,当年有篇考古地理杂记就是贾贤弟所作,愚兄在这本书中有诸多收益,有个冥灵图解的记录令我十分的好奇。”

    若这钱立年不说冥灵谱解还罢了,四爷爷略有愠怒,只是因为钱家多次派人潜入贾家盗窃这本书,久久不能得手,现在钱立年竟然还好意思提出这本书,于是四爷爷便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本冥灵图解是贾家祖传之书,千年传承,不为世人所知,我所写的考古地理杂记里面也没有写分毫,钱大爷果然有通晓世事的神通,我们贾家这本书就算是钱大爷得到了,估计也看不出个道道儿,千万别为了这本无名之书伤了脑筋”

    钱立年安静如常,纵然他没趣,不过四爷爷出了讥讽的话,钱立年背地肯定拿着他的奸细出气。

    ‘贾四爷果然聪慧,贾家这本图解,江湖上的人都是熟知的,我这记性真是不好,误以为是四爷所写,哈哈,哈哈,’

    “钱大爷,今日我来,所谓之事,你想必已经知晓了,令弟拿了上古的东西找到了贾家,贾家本来不想再涉及江湖之事,但是此事关系到贾家存亡,我们不管钱贾两家之前的恩怨,但是如果钱家执意涉及此事,想必两虎皆伤,好自为之,金爷,我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夫教授。”

    金鼎看二人已经吵红了脸,气氛相当尴尬,便和声说道:“贾四爷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夫教授马上就回来了,如果您走了,夫教授肯定以为我招呼不周,两位都是现如今考古界佼佼者,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属于您们的,我们这些局外人都是要跟着您们的。”

    金鼎知道当今的时局不管怎么变换,他生活的圈子自然是在钱和贾两大家族笼罩下的,无论是谁都得罪不起。

    四爷爷听到金鼎这样一说,反倒难为情起来,本来是求人办事儿,于是便转念一想回道:“金爷客气了,今日贾某失态,对金爷不住,钱爷亦是”

    “什么风把贾家四爷给吹过来了,小可来晚了,招待不周,还望恕罪啊”

    一个世故老成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想必自然是四爷爷今天要拜访的夫教授。

    “夫教授,您老可算回来了。”金鼎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这里的事情也不是金鼎可以解决的。

    “教授,别来无恙,”四爷爷尊敬的说道。

    “老夫已经年迈了,虽然还有几分精气神,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有精力争来斗去了。”这个夫教授感慨的说道。

    “您老过谦了,以您的体力,我们这些晚辈们怎么能比的了。”钱立年赶忙奉承道。

    “小钱啊,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什么时候改改,哈哈,”夫教授一脸享用的神情。

    “夫教授,我们可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四爷爷小声和夫教授说道。

    “贾四爷,我这里没有什么避讳的,有话直说,更何况这件事儿和在座的各位也都有关系,是吧小钱。”夫教授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这件事儿也是钱家的错,错在不该拿着那盒骨针找上贾家,本来我们两家不太和睦,今天又让贾四爷亲自跑一趟,实在是罪不可恕,罪不可恕。”钱立年若有所指的说道。

    “这骨针是上古之物,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而这种无史之物,我们考古所是不涉及的,像你们贾家这种传奇色彩的大家族才会去接触,现在钱家收到这么一盒骨针,想必你们贾家是想要我出面将这件事儿压下去,可是这样。”

    “不瞒您说,这件事儿的确关系到贾家要害,钱家已然知道就不要再度声张,如果钱家将此事儿宣扬,江湖上定有众人去寻,为避免一场腥风血雨,我们希望钱家不要去再过问此事,至于剩下官面和私面的事儿,还要夫教授斡旋则个。另外,我家大哥给您捎带一句话,人情已结,再无瓜葛。”四爷爷说道。

    “告诉你家大哥,这件事儿我已经知晓,请他务必安心,”夫教授认真回答道。四爷爷向钱立年瞟了一眼。

    “这件事儿夫教授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我们钱家自然是不遗余力去保守这个消息,但是我们钱家也有对此事的话语权和探究的权利,即使你们贾家势力庞大,我们钱家也是要有所收获的。”钱立年脸上略有怒色。

    “小钱啊,这个事情还是不要再参与了,改天把那骨针送与钱家,也算是给老夫一个面子,你们为贾家行了方便之门,日后也会有所回报,更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这个道理。”夫教授劝解道。

    “夫教授,贾家再次谢过了,后面的事情就烦劳您来处理了,贾某这还有急事,就不再打扰您了,就此告辞。”四爷爷辞别了夫教授。

    四爷爷知道大爷爷让他带来的话好像是一个旧事的结束,又好像是新的旧事的开始,我们无从得知更古老的恩怨,也了解不透众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