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命途多舛
第二天半夜,阿三照往常一样来到舍身崖。它确实每天都会来到这里,但并不是为了那个小男孩。
在阿三心中,那个小男孩应该会坚持不住,早就离去,这就是他心目中的人类。
1岁的小孩为了多吃奶可以推开别的小孩,或者用响亮的哭声来叫大人过来照看和喂食。
而人类的战争、压迫、剥削等等都是因为自私而引起的,都只是为了给个人或本团体谋求利益的结果。
它见证人类几百年,早就给人类打上了标签,因此它并不愿意多接触人类,那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就在阿三一度认为一个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小男孩没可能在原地等它一天一夜的时候,现实却将它打败了。
没有食物和水,再加上舍身崖位置高,一到晚上更凉了不少,小虎就这样饥寒交迫,倒在了昨天那个位置上。
阿三跳过去看了一下,小虎并没有昏死过去,而是睡着了。
“这个人类,认真的?”
阿三并没有叫醒小虎,而是在他旁边放了一些食物和水,就离开了。
它倒是想试看看,这个小男孩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小虎醒来时发现有食物,一下子便明白这是大仙给他的食物。
大仙已经来过,只不过自己太累太累,睡着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小虎的衣服脏了,也开始发臭,但他还是等在原地,不曾离开。
阿三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男孩是认真的。
“小伙子,你爷爷怎么了,需要你以命换命?”
“大仙你来了!”小虎开心万分,“安爷爷摔倒,得了重病,起不了床,医生说需要好多好多的钱来治疗,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的能力太小了……”
小虎越讲越丧气,恨不得生病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安爷爷。
“钱!哼!呵呵!又是这个万恶之首。真想不到你们人类干嘛要发明这种肮脏的玩意儿。
你看你们多少人为了这个东西,没日没夜的干活?多少人因它而家破人亡?多少人因为它而丧命?
我没有钱,我也不需要……”
“这样!”小虎将头埋得更低了,没想到几天的等待,却换这么个结果。
“不过,我可以从别的渠道让你获得钱。”
“什么渠道?”
“药材!”
“药材?”
“不错,你等着就是!”
阿三说完,再度消失,跑到一些悬崖峭壁上采药材。
华山有药材,苍术、菖蒲、远志、五味子、沙参、细辛、山药、连翘、柴胡、茵陈、天麻、管仲、猪苓、血灵子、生地、金银花、党参、桔梗、黄精等300余种。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称:“华山细辛,极细而直,嚼之习习如椒。”
华山菖蒲等药材曾列入《本草纲目》之中,《华山药物志》对此有详实记述。
阿三对于华山熟的不能再熟,就连一些被封锁的区域,它也十分了解。
它并不是胡乱采摘,自古采药就有一些原则,挖大留小,斩草不除根,挖坑必填……
阿三采走一部分,趁小虎睡着之际,将这些药材放到小虎身旁。
“大仙,这些是你给我的吗?”
“没错,你带它下山吧!”
“多谢大仙,不知道大仙要我怎么回报于你?”
“这些不够你安爷爷看病的,你需要多跑几趟,每周这个时候,我在这等你。
至于报答,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小虎拜谢阿三后,用外套将药材包起,很快便下了山,将这批药材给买了出去。
野生药材本来就稀缺,市场需求量大。
让小虎惊奇的是,这一小批药材,竟然卖了接近一千块钱。巨大的惊喜差点冲昏了小虎,同时也让他更加感谢华山上那个活神仙。
从这过后,小虎每周都会上山带药回来卖,攒下来的钱都交给了医院,眼看安爷爷的病情渐渐好转,小虎慢慢有了笑容。
但,小虎还是开心过早了。以他的年纪,跑到县上最出名的中药店房卖药,这没有问题。越是出名的店学不会砸自家招牌,能够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这批药材。
有问题的是他不该每次卖药都去这家店。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小虎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盯上了。待小虎再上山时,背后有两人一直偷偷跟着他,没有太远,也没有很近。
这一次,小虎等上一天一夜都没有见到药材,一时间,有些着急了。再有几次,安爷爷便能够痊愈了。
又过了三天,小虎依然没有等到阿三,而那两个人偷偷摸摸之人感觉自己被忽悠了,早早便下了山。
小虎突然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婪,导致那神仙嫌弃自己了。
“你被人跟踪了!”
“神仙,你还在!”小虎喜极而泣。
“嗯!这是你这次的药材!
还有,记住了,我已经想好了报答内容。我独自在这华山呆得够久,想要收个徒弟,等你安爷爷事情了结后,你便过来见我!”
“我可以见到您?”
“是,不用怀疑,回去吧,等你再来之时,我定然会出来见你。”
“……”
一人一讙兽就这样定下了一个约定。阿三高兴自己终于有伴了,而小虎高兴自己可以当面拜谢这个活神仙了。
小虎将药材卖药,把最后一比医药费给结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轻松,没有了负担。
而安爷爷终于在小虎的搀扶下,回到了久违的家。
小虎对未来有了更多期待,但他永远不知道灾难和明天,到底哪个会先降临。
药店老板将那两个跟踪的小伙臭骂一顿,骂白白浪费机会,连小虎怎么取得药材还是没有搞清楚。
两个伙计心里不舒服,于是打算给小虎一比惨痛的教训。
小虎哪能是这两个伙计的对手,他蜷缩在角落去,任由拳头在他身上招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两个大哥哥,他暗暗告诉自己,下辈子不当人了,太累了……
安爷爷找到了小虎,将他送进医院,但医院却给了他一份病危通知书。
原来,身上的伤,已经够小虎喝一壶,而他身上的白化病却更棘手。
为了拿药材,小虎经常爬到华山舍身崖,风吹日晒,久而久之,白化病产生癌变,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