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说你为伯姬的婚事不少费心张罗，这件事做的好啊。”

    晋侯回宫见到骊姬开口就夸。领导表扬人就是这调调，在家也一样。

    “小童还不是按您的吩咐尽了应尽的本分吗？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骊姬依然是这般谦虚，已经有了一种母仪天下的味道。

    “还不是时机，要等一些时间。”

    “还需要小童做什么？”骊姬眼巴巴地问。真切。不带应付。

    “你抽时间劝劝伯姬，让她心里不要抵触。”

    “君上，她是您的女儿，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么倔。您觉得我行吗？”

    “你的小嘴孤还能不知道？”

    “君上，您就是在取笑小童。小童也就是在您面前矫情一下，只能哄哄您。”

    “你就拿出哄我的本事劝伯姬吧，这也是你一个后宫掌管者的责任啊。不只你劝她，孤也要找她谈谈。”

    长公主听见说君父要来看她，干脆装起病来。她躺在卧榻上，脸朝里，不理晋侯。

    一贯霸道的晋侯，此时在女儿面前居然强硬不起来，可能忽然间产生了愧疚感。

    他坐在女儿的塌边和颜悦色说：

    “伯姬，为父天天事情太多，对你的关心少，但是这门婚事为父是认真考虑过的，将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不能违背母亲的愿望。”长公主哽咽着说。

    “咳，其实原来想让你嫁到齐国也是我的愿望。身为晋国长公主，你的婚事也代表了我们晋国的脸面。本来，我们和齐国结姻缘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事情是在变化的，现在齐国已经现出衰象，很多人都担心小白死后齐国会有动乱，齐国的好时候快完了。好在你没有和齐国公子订有婚约。回过头来看秦国，秦国虽然不及齐国强大，但也是一个大国，能够配得上我们。秦国现在一切平和，任好又是一个踏实做事的人，秦国离家又近，嫁到那里差不了。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任好的为人了吧，他差吗？”

    晋侯说得语重心长，合情合理。伯姬如果不是心中对他产生了太深的芥蒂，一定无法拒绝他的安排。

    长公主不语。

    “如果你觉得他差，我就不再提这门亲事了。”

    晋侯以为有效果了，继续说。

    “我想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自杀？”长公主不看父亲，忽然愤愤说。

    “你在怨恨我吗？这不是该你操的心。”晋侯有些不满。

    “他是我哥哥！”

    “他也是我的孩子！”晋侯不觉提高了嗓门，以不容分辩的语气严厉喝道。

    “您有一大群孩子，但是我只有一个亲哥哥。你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孩子，但是，没有了哥哥，就再也没有谁关心我！”长公主两行热泪扑簌簌流到了卧榻之上。

    在女儿的眼里，只有哥哥却没有父亲！虽然道歉，却没有什么用！晋侯一瞬间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高高在上惯了，听不进刺耳的声音；看别人流泪习以为常了，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即使偶尔有点恻隐之心，有点愧疚之意，也会很快消散。他当然容不下女儿的尖锐指责。

    晋侯压根都没有看见女儿的眼泪。

    “放肆！”晋侯忽的站起来走出去，“这桩婚事由不得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现在在晋侯的心里，这桩婚事的成败完全上升到了他的权威是否不受挑战、他的面子是否完好无损的高度。为了这些，他要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发完火，在外面凉风一吹，晋侯便平静下来。

    他嘲笑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和自己的女孩子一般见识呢？伯姬虽然倔，但是还很单纯，自己根本不需要威逼她，本来已经有了让她就范的办法，怎么就忘了？还有那个任好，有一天他会乖乖来求婚的。有什么可担心的。嫁个女儿居然这么难，哼，孤就不信！

    晋侯隔窗瞄一眼伯姬，看见她躺在榻上睡去，悄悄离开了。

    伯姬闭上眼睛，想尽快让自己入睡。在梦中，她活的自由，无所顾忌。她觉得，只有在梦里自己才没有这么多苦难，才是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才活的像一个人样。

    她想一直活在自己的梦中，那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可是，她还不是很明白，自己在梦中的名字叫云雁，为什么？再说自己真有那么厉害吗？云雁真的是自己吗？

    不管了，反正就把她当做自己。问身边的人，谁都没有这样神奇的梦。能享有这样的梦，看来上天还没有丢弃自己。

    还有的是，云雁的生活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像一个男孩子四处游荡。没想到，也悄然绽放了青春女生的性情。她迷恋上那个叫昔别的性感男生了。她春心萌动了吗？

    那个男生是谁？他为什么老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又不是那么喜欢他了。青春期的女生就是这样任性善变吗？是因为昔别太愚钝、对她太冷漠吗？

    其实是另一个重要理由的出现：一件重要的大事占据了她的心思，稀释了她的性冲动。这件大事是神奇神秘的阳光束。

    一朵曼陀罗花，居然等了十年才开放。一滴眼泪，居然是奇异的水晶露，能够孕育出不可思议的阳光束。

    云雁踏遍这片山河，见过不少神奇的事情，但是到现在才算真正开了眼。

    蜜羹婆说，这个阳光束是另一个世界必不可少的东西。另一个世界，刚刚给她展示出了一点魅力，但是已经勾走了她的魂。

    阳光束就这般不可思议，另一个世界，想一想就会让人旌心摇荡。

    伯姬甜甜入睡了。

    那个花园的小屋里，云雁醒来，收拾干净，然后走出卧室。

    没有见到昔别。

    昔别卧室的门紧闭着，他还没有醒来。

    他们已经约定，互相不打扰对方。

    云雁到餐厅里去吃饭。餐厅就在隔壁，却又是一个独立的房屋。

    餐厅里有一个餐柜，和一套餐桌椅。陈设简单，但是有足够丰盛的食物。她只要打开餐柜，就有可口的食物供她选择。她不知道是谁提供的，没有见到厨师和服务员。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感到非常新奇激动。她惊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走了十多年的世界，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餐厅。这个傻小子居然习以为常，不以为怪了。

    “餐厅，饭是怎么来的？”她问昔别是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花园口那个门？”昔别反问她。

    “知道。”云雁脱口而出。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有的人却进不来，你为什么进来了？”

    “不知道，不知道。”云雁急忙连连摇头。

    “所以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我们可不可以守在那里偷偷看看？”云雁的好奇心是无以伦比的。

    “那样你只会晕倒在地上，然后大脑一片空白。”昔别淡然道。

    “算了，看来你都试过了。”

    云雁心想，不问了，我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云雁以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判断，肯定是那个蜜羹婆搞的事。

    云雁吃完饭，来到那株曼陀罗花前。那一枚晶莹的阳光束，在闪着稚嫩的亮光，努力地生长。

    洪波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何不找他去问问？云雁于是去找洪波。

    云雁走到洪波门前，隔窗望去，洪波正在一个人喝闷酒，好像已经喝的小晕了。

    他很少这个样子的，今天遇到什么坎儿了？

    云雁推开虚掩的门进去，还没有开口，就被洪波一顿结结巴巴地臭骂：

    “滚！又来骚扰我干什么？老是折磨我还没有折磨够！”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云雁也不生气，径直坐到旁边，只管喝他的酒，吃他的菜。

    “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了才想起来我？”

    “原来你清醒着呢，先说说你，怎么了？”

    “太郁闷了！因为股市。”

    “嚯，是不是股票赔了？”云雁问。

    云雁知道，洪波喜欢炒股，生活中的许多喜怒哀乐好像都和股票涨跌有关。

    “被套了。心烦。”

    “你不是说买股票就要有被套的心里准备吗？怎么这么脆弱了？”

    “是啊，就是忍不住。”

    “那就别管它了，耐心等待。这是你说的。”

    “就是心里不服气。他娘的这里面的套路太多了，防不胜防。”

    “你不是分析过很多对策吗？”云雁问。

    “对方比我更狡猾。我总是掉入它们的陷阱。”

    “这次又掉进了什么样的陷阱里？”云雁笑问。

    “被专家散布的假消息欺骗，买进去赚了一点，想跑没有跑得及，就差那么一点点。”洪波又闷了一口。

    “是不是然后股价一泻千里？”

    “还没有。”

    洪波看起来还很清醒，就是太难受。

    “那样是不是要止损？”云雁听他说过不少，大概套路就是这样。

    “我不相信它会一蹶不振！”洪波咬牙。

    “但是你心里又没有底，是吧？”

    “滚！”洪波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哈哈，又戳到你痛处了。”云雁大笑。

    “有什么事快说！不然别耽误我喝酒。”

    “真有一件大事。那神秘花园里果然不是一般的神奇。有一株花结了一枚神奇的果实。因为一滴眼泪滋润里面才结出来的！”云雁娓娓道来。

    “去。又讲故事逗我玩的吧？股市里的故事我都看够了，不想听了，都是骗人的。”

    “兄台别急。这回是真的。”

    “真的？你在这月界这么长时间了，到处乱撞见识了不少，听说过这样奇怪的事吗？”

    “难道那片花园不够奇怪吗？我觉得再出来更神奇的事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云雁咕哝道。

    “但是那里很多年不都是那样子吗？”洪波似乎酒醒了一点。

    “这一回不一样。昔别说那一株花十年才开放这一次，开了之后就要枯萎，他很伤心，不小心把眼泪滴在了上面，却意外看见一个果实长了出来。”

    “是有点意思。”洪波酒也不喝了。

    “奇怪的还在后面呢。这个花开好像和一句话有关系。”

    “什么话？”

    “十年孕育，水晶现果；月牙铲下，量子打磨。”

    “怎么讲？”

    “那株花经过十年孕育才开放，然后一滴眼泪就结出来果实，这眼泪就像水晶。所以就印证了十年孕育，水晶现果的说法。”

    “然后呢？”

    “不知道了。不知道月牙是什么意思。”云雁摇摇头。

    “从哪里听说的这句话？”

    “说来话长。那一天我意外来到了一个明日之门前门。明日之门你去过那里吗？”云雁问。

    “好像隐隐约约听说过，我没有去过，是不是月极那里？听说那里很荒凉的。”洪波说。

    “就在北极那里。没想到在那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不知不觉跟着他跨过明日之门，就跌落到另外一个世界。”

    “好神奇的旅程！别骗我了。”一杯解酒水下去，洪波酒全醒了。

    “不相信我，那我走了。”云雁放下酒盏，起身要走。

    “我相信你，行了吧？——那个世界是哪里？”

    “肯定不是这月界。”

    “那就是空界的一个星球了？”洪波说。

    “我不知道。在那里我遇到了那个蜜羹婆。后来她变成了一块巨石，我从石头上看见了这句话。我现在觉得这句话是一个谶语。”

    “怪异！我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觉得怪异。”

    “最怪异的还不是这里。”

    “哪里？”

    “那个世界本来看起来一片荒凉，但是戴上一副眼镜，世界顿时变了模样。”

    “变成了什么样子？”

    “和我们的世界一样充满生机。”

    “什么样的眼镜？让我看看。”

    “唉，我只看了一眼，那个蜜羹婆便把它要走了。”

    洪波直愣愣看着云雁，不说话。

    “你还是不相信我。”云雁叹口气。

    “我可没说话。”洪波摆摆手。

    “还不如说出来呢。”

    “那你就把故事讲下去。了，别学股市里那些阴险的庄家，编出故事收割我的心情。”

    “蜜羹婆说，在那里需要用阳光束换取那眼镜。阳光束才是那个世界最厉害的东西。”

    “阳光束？”洪波又清醒了一分。

    “听说过还是见到过？”云雁闪亮着眼睛。

    “我还真的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月界有人去空界的，好像提到过阳光束。可能是空界哪一个星球的，或许是ZUO星球上的吧？你说的阳光束是什么样的？”

    “我还没有见过。”

    “哦。”

    “但是我见过画上的它。”

    “什么样子？”

    “一个小圆柱，透亮，光滑，像碧玉，闪着光。”

    “也许和能量有关。我已经开始做能量方面的生意了。我今后注意一下关于阳光束的事。”

    “我觉得我可能很快就见到它了。”

    “在哪里？”

    “花园里结出的那一个可能就是。”

    “有点不可思议。”

    “不如我带你去花园里看看。”

    “去，你能有办法让我进去？”洪波问。

    “也是。我忘了这点。既然这样，跟我一起去北极一趟，到明日之门那里，去探索一下那个世界，怎么样？”

    “我还正想问你，那里是极寒之地，在那里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也奇怪，原来听说那里是极寒之地，但是我去后，看到的根本不是那样，一片鸟语花香，我没有一点冷的感觉。是不是那里气候变化了？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路途遥远，待我找两个伸缩球给我们助行。”

    两个人来到月界北极。一进入极寒圈，洪波已经无法忍受。

    “气温都这么低了，你好像没有感觉？鸟语花香在哪里？”洪波质疑道。

    “就在前面，你不能往里面去了吗？”云雁问。

    “再往前，我会丢掉小命的。以前没有发现你有这本事啊，你是什么时候有这本事的？”洪波吃惊地看着云雁。

    “不知道。”云雁一脸懵逼。

    “哦，是不是在那个花园里炼出来的？”

    “没有感觉到。”

    “不行了，无法向前走了，我需要回去重新布置行头，才能尝试往前走。”

    “去不了极地，我们回去找蜜羹婆吧？我好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那个老女人不简单。”洪波说。

    “我遇到的解不开的谜都和她有关。我敢保证，她一定会知道我的身世。”云雁说。

    “走，去会会她。现在想来，我也觉得她经常神出鬼没的，身份有点可疑。只是这月界这样古怪的人太多了，没有多想她。”洪波叹道。

    二人来到那座桥旁边，又没有蜜羹婆的影子。

    “她可能又变成了什么东西了吧？”云雁四处打量着说。

    洪波不答话，一纵身，跳到河中。

    “怎么搞的？你在干什么？”云雁一时不知所措，在桥上高声惊叫。

    洪波在水里一起一伏。他生在这洪河边，是会水的。这一会儿怎么像在求救？云雁心想。

    “救命！”他露出头来，果然叫了一声。

    果然有事。云雁看着他往下游冲去，心里焦急。正想往水里，只见一个水浪过去，洪波猛地被打到了河边。

    云雁赶紧沿河跑过去。

    洪波已经被推上了岸边。

    “有没有看见谁救我的？”洪波踉跄着爬上岸，抹一把脸上的水问。

    “一个大水浪。”

    “应该是她。她不愿意现身。”洪波说。

    “你是故意跳进去引她出来的？你笃定她会救你？”

    “她不救我，你就会跳到河中救我。”洪波笑道。

    “可是她并没有现身，是不是失败了？”

    “不，感觉很好。我证实了我的猜想。”

    “什么猜想？”云雁问。

    “她可能在保护你。”

    “我怎么没有感觉？”云雁迷糊。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一直觉得，你一个不安分的女孩，孤身一人到处乱撞惹麻烦，为什么能一直平安无事。”

    “损我，我就这么不堪吗？”

    “不堪倒说不上，惹麻烦瞎折腾倒是很有一套。”

    “不是有你帮我吗？”

    “我那点本事，怎么能保你这么多年安稳？再说，我认识你以前呢？”洪波笑道。

    “我只是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云雁思索道。

    “呵，哪有一直这样好的运气？北极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说闯就闯，当你是神仙啊。”

    “如果是这样，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做？”云雁皱眉。

    “不知道。不会是你娘吧？”

    “我娘？”云雁一脸漠然，这个词在她的脑海中太遥远陌生。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更没有听说过娘在哪里。

    “我只是瞎猜的。”洪波低声说。

    “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如果要是和我相关的人，也应该是我哥。”云雁摇头。

    “你哥？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哥哥啊。”洪波奇怪地看着云雁。

    “我以前也没有过哥哥的印象，但是那天在明日之门那里，我看到一个人，就觉得他是我哥。那种感觉很真切。”

    “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事情？相关的？”洪波伸长脖子问。

    “什么也想不起来。”云雁苦苦思索无奈道。

    “想不起来先不要想他了。不管如何，你知道了越来越多的事情，而且有线索了。或许那个阳光束会让你知道更多的秘密。”

    “我只觉得如在雾中。”

    “不过看来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了。”洪波无奈道。

    “但是我找谁呢？”云雁茫然道。

    “你不用东奔西跑，答案或许就在花园里，只是你不要着急。另外，我也多打听打听阳光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消息。”

    “我去看看昔别，他已经在这个花园里守候了十年，感觉更不一样。”云雁醒悟道。

    “或许一部分答案就在他身上，他的奇怪和花园的奇怪那么一致。”

    “他培育出了阳光束。也许只有他能培育出阳光束。”云雁想起了昔别的眼泪，若有所悟。

    云雁急急忙忙奔向花园。刚到花园门口，忽然间被绊了一跤，一下子摔倒在地，嘴唇被猛地擦了一下。站起身来，感觉到嘴唇热辣辣的痛，手一抹，发现流血了。

    云雁还来不及多想，已经抬头看见花园门上一行闪动的字：秘密不可泄露，否则后果严重。

    这里没有别人，肯定是对我的警告。云雁心里想。

    什么秘密？难道是阳光束的事？是因为我告诉给了洪波吗？这又是谁的警告？对，肯定是昔别。

    云雁找到昔别，他正在那枚阳光束跟前，看着它成长。

    “你知道我去哪里了吗？”云雁问昔别。

    “去找洪波了吧？”昔别头也不抬。

    果然是他干的好事，是他设计绊的我。云雁狠狠想。

    “你知道我找他干什么？”云雁问。

    “除了阳光束的事情，还会有什么？”

    “我不能跟他说吗？”云雁气呼呼地问。

    “多说无益。”昔别淡然道。

    “秘密不可泄露，否则后果严重，是吗？”云雁斥问。

    昔别抬起头，茫然看了云雁一眼，点点头。

    “哼！”

    “你嘴流血了，去上点药吧。”昔别关心道。

    “不要你管！”云雁一甩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