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我也是来拯救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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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虚伪之物(十)

    诺曼·葛能够品尝出谎言的味道,这并非是形容,而是实际的描述。幼年时的诺曼就能分辨出身边人的话语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但碍于他尚未能理解谎言与谎言之间的区别,总是直言指出他人说谎的行为给他和他身边的人带来了许多麻烦。

    说谎不是错误的吗?年幼的他感受到出了外人看向他的恐惧,而他不解的询问往往也得到的也是他人的疏离。所幸他的父母也并非常人,他们先安抚濒临崩溃的诺曼,告诉他无论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他们依旧爱他。而他父母这份诚挚的爱也让他理解了这世上并非只需要谎言,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找了自己的锚点。

    很多时候,绝对的真相往往代表了不留余地,没有多少人能够习惯这种交流方式,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世上更好的生活,诺曼的父亲教会了他隐瞒,隐瞒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假装并无发现他人的无害谎言。

    在父亲朋友的帮助下,他们一家搬到新的环境,他就像是普通的孩子一样成长,除了他不会撒谎,还多次帮助自己父亲朋友侦破案件之外,他与其他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成年后,由于他的履历干净,并且还多次参与重大案件,他很快就成为了一名特别搜查官,继续参与到各种事件之中。

    保护,潜入,卧底,各种特殊任务都有他参与的影子,幼时被他认为是诅咒的能力,在如今化作了他最强大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诺曼依旧没有习惯谎言的存在,尽管他也学会了说谎。得知自己父亲患上绝症的那一刻,他违背自己多年来的习惯,告诉父亲那只是一场小病。他父亲相信了他,母亲也相信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毕竟没有人会相信[诚实的诺曼]会撒谎。

    可疾病不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发生改变,他的父亲还是从自己身体的衰弱和诺曼不时变化的脸色中察觉了诺曼的异常。

    于是在一个没有太阳的下午,或者是乌云密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天气。反正在诺曼的眼里,那是自己人生最黑暗的一天,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在那个时候阻止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约他去到了他年少时最喜欢待着的公园,坐在那个他曾经最喜欢的秋千上,他的父亲很平静的问出了一个问题:“诺曼,你是不是说谎了,我的病,已经晚了,是吧。”

    当时的他愣住了,解释的话语在嘴边打转,却无法说出口。

    而诺曼的态度已然让他的父亲明白了真相,他没有进行询问,只是抱住了自己儿子,对着他说了一番当时他不理解的话:“我很欣慰,你学会了撒谎,却依旧保持了自己的本心。你的天赋不应该成为你的枷锁,你应该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它束缚在这里。”

    当晚,父亲去到了城市里治安最差的区域,再一次见义勇为下身受重伤,并且很快就失去了性命。所以人都不理解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除了诺曼。

    在处理完父亲的葬礼后,诺曼选择了辞职,但他的上司以为他只是因为父亲离世而陷入低沉,并不想失去这个得力下属。他保留了诺曼的职位,只是停止了与他有关的工作,给他时间散散心。

    而诺曼给母亲交代完事务后,超乎寻常的速度,成为了一名无人区探索者。直到那一刻,认识诺曼的人才知道,诺曼多年来都有用自己的天赋去研究历史,并且借用网络身份积累了一定的人脉,比起飘忽不定的人心,他还是更喜欢去探究掩埋在过去中的历史真相。

    他听从父亲临终的教导,放弃了对他并不喜欢的那一份搜查官工作,成为了一名远离人烟的无人区历史研究者。

    失去束缚的他不但走上了心仪的道路,长时间没有长进的实力也因此获得的突破。从此,这世界上少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搜查官诺曼,多了一个看透人心的历史术士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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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诺曼给洛林讲解他的发现并不是因为他太过悠闲,而是想以此来进行试探。这试探一直都没结束,也一直没有开始,在图书馆与洛林交流的过程也是试探的一部分,但无论是当时还是此时,诺曼都无法从洛林身上感受到异样。他仿佛是一个黑洞,自己怎么样去催动天赋都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信息,只能判断出他口中说出的信息里有无真假。

    如果是过去,诺曼可能会选择与其成为好友,毕竟诺曼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而洛林给他的感觉也不算太差。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被人从无人区请回来也是因为情况太过危急,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继续试探。

    诺曼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在用虚幻的绳索将那名名义上的袭击者捆好后,诺曼看向洛林,他将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由于无法感知到洛林的心理状态,诺曼只能模仿着记忆里那些宣布重要事务的人的表情,以此来加强自己接下来说的话的真实性。

    “洛林,我…你先等等。”正当诺曼开口说话,他身上携带的个人终端突然发出声响,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他向洛林示意自己需要走到一旁,随后接通了通信的请求:“柯达,什么事情让你现在来找我?”

    另一边的人似乎有些疲倦,声音中也带着几分麻木:“哦,我没注意时间,我忙着从德科拉教授提供的名单里找出值得信任的人,而我刚好发现了一个和你让我调查的名字相同的对象。正好和你说一下他的情况,顺便偷偷懒。”

    即使不用自己的天赋,熟知另一边的那位的德行的诺曼都能知道他所言非虚:“所以你大晚上的找我就只是为了偷懒?唉,你快一点告诉我信息吧,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不,偷懒不是重点,主要还是你要我找的那位[洛林]太过特殊。而且,我都工作20小时了,就不给我休息的时间吗,就算我不用睡觉,也不是这样被你们使唤的。”

    “你说啥?我不是叫你调查一个碎片吗?帮我找到他是哪本书的不就行了吗?”诺曼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满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个人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