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团灭
直到天色变暗,再也没有任何人到来,可是陈年的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情绪,他不相信来的敌人都是那般的老弱。
要知道之前水牛巫,只是因为没有遵守规矩,就差一点身死魂灭了。
难道是昨天的老妪在暗中帮忙了?
毕竟她昨天说了,原本要给自己留下一份传承,但是力量有限,她今天出来后,要先去查验一番。
是不是在她查验的时候,将厉害的敌人都给拦住了。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野狗巫明显的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道:
“整个白天再也不见人来吊唁,苍狼巫你也说了,晚上都是亲戚会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吧?
也不知道躺在里面的这位,到底是谁?
之前来吊唁的,就没有一个不是来捣乱的,他的人缘怎么比我还差。
我要是真有一天也躺在棺材里了,终归也还是会有三五个狐朋狗友,来看一看的吧。”
陈年看了看他,真想告诉他,里面躺着的,很有可能是你一直念叨的巫神。
他终究还是平淡的笑道:
“人死如灯灭,如果有一天你躺在棺材里了,除非你转修鬼物一道,否则你神魂消散,什么都不知道了。
谁来不来看你最后一眼,又有什么关系呢?”
野狗巫一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午夜终于到来,陈年也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说不定真是昨天的老妪帮忙了。
他招呼野狗巫道:
“走吧,回去和那位前辈行个礼,今天运气不错。”
两人走回了院子,青鸟巫连忙问道:
“苍狼巫,今天的吊唁算是结束了吗?”
陈年给了她一个微笑道:
“不错,午夜来临,礼法上来说已经结束了,我们去给前辈行个礼吧。
等天亮就可以安排出殡了。”
青鸟巫露出了笑容,快步的跟了上去。
兰花巫长出了一口气,却没有动身子,她打心底里就很抵触那灵堂,和躺在棺材里的老人。
自始至终,她最多也就是在厅堂外朝里面看了看,压根就没踏入过一步。
眼下陈年说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她当即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故意拖在后面,准备和之前一样在灵堂外面意思一下就算完事。
白马巫见到陈年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激动,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孝子贤孙,不能露出喜色,冲着他点头示意。
说来也是奇怪,陈年找到的那三炷香,原本就是最为普通的香而已。
可是自从点燃到现在,一直散发着渺渺的青烟,却不见有丝毫的减少。
似乎这三炷香能一直燃烧到世间的尽头。
陈年几人正准备行礼之时,一声轻笑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他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回头看去。
月色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很是悠闲的走到了院子里。
留在最后的兰花巫见他面容清秀,不像是恶客,张口问道:
“你也是来吊唁的吗?
时间已经过了啊……”
陈年只觉得这青年眉眼之间有那么一丝熟悉,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就在兰花巫这话刚刚说出口,那人脸上的神情突然一变,眼中一抹厉色闪现,冲着兰花巫就是抬手一握。
兰花巫猛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一团黑芒将她包围后瞬间吞噬,她在这世间只留下了那一声尖叫,就彻底消散不见了。
灵堂中的几人无不骇然。
那青年似乎就像是捏死了一只臭虫一样,淡然的说道:
“时间过没过,哪里需要你来废话,我什么时候来,都是刚刚好。
老东西弄了那么多封印,舍不得将那些垃圾杀死,我可没那么多好心。
要不是为了四处将那些垃圾清理干净,我又怎么会现在才来?”
陈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在这座巨城中,张铁牛把不少人都给封印了起来。
原本那些人都要来吊唁,或者说会来捣乱,可是却被眼前的青年都给杀了。
他做完这一切后,才来到了这里。
自己为何会看他这么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陈年猛地一惊,这青年和张铁牛的样貌最少有七八分相似,或者可以说是年轻版的张铁牛,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等他多想,野狗巫在一旁说道:
“他也是来捣乱的,咱们不能让他进来破坏,可是他这手段也太过凌厉,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
陈年沉声道:
“那也得阻止他,横竖都是一死,和他拼了!”
他一下想起了什么,反手将三炷香拿起,分给了野狗巫和狸猫巫道:
“这香应该能帮我们抵挡一二,青鸟巫,你和白马巫不要出来!”
说完他带头就冲了出去。
那青年见状,冷笑一下道:
“倒也有几分聪明!”
然后不急不缓的迎了上去。
陈年握着香当做一把刀来用,使出了血战刀法。
野狗巫和狸猫巫不修武道,没有那么多招式,拿着香用起了术法。
说来也是奇怪,手里拿着散发着青烟的香,那些法则之力似乎更加的活跃,用出来的威力也更大了几分。
院子里陈年顶在了前面,两人在一旁做法,场面看上去很是热闹,但是那青年应对起来却显得游刃有余。
时不时还评价一下:
“这一招不错,嗯,这个术法有点意思,是这些年新研究出来的吗?”
几人越打越是心惊,这人并没有调用多么强的力量,实力似乎也就是寻常的巫,可是却让三人无可奈何。
要知道,哪怕是换个大巫来,被他们三人这样围攻,恐怕也得饮恨当场。
十几个呼吸后,那青年似乎玩够了,说了一句:
“你们对力量的了解,太过浅显了,十分的力量,连半分都发挥不出来,真是没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太过浮躁了。”
话音落地,他的身子突兀的闪出了战圈,随意的一摆手,陈年三人一下就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昏迷了过去。
青年撇嘴道:
“看在你们还算孝顺的份上,就饶你们一命。”
然后他就走进了灵堂,青鸟巫和白马巫还来不及动作,在他一挥手下,也晕了过去。
他径直走到棺材前,看着里面的老人道: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
我已经来了,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他话音落地,棺材里的老人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地坐了起来。
老人冲着他问道:
“我是该叫你张铁牛,还是该叫你共工呢?”
如果其他人还清醒着,听到这话说不定还得吓晕过去。
青年很是无所谓的笑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想叫我张铁牛也行,叫我共工,我也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