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的逆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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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将计就计

    舞试后,一半的秀女被送出了宫外,仅留下一小半的秀女住在了芳雅阁。

    听闻,皇帝登基不久,后宫缺少人数。在王府里的时候,新郎官儿不在,还在外征战,府里头就嫁进来三位妾室,一位现如今的兰妃,还有两位贵人分别位居芝书宫和华琴轩。

    三位妾室膝下皆无子,莫说是皇帝不行?

    “可别在天子脚下胡说,皇上一心在外微服私访,探访民间百姓,自登基以来,听闻只去过兰妃娘娘哪儿,喝了一盏茶就又回到了静雅殿。”

    几名宫女七嘴八舌的朝着尚兰宫走去,宋兆仪在后走着,那几名宫女视而不见,也不行个礼。

    宋兆仪也不计较,有朝一日权在手,必是甘愿跪席以礼相送。未有心怀不快,同是深宫人,何苦女子为难女子?

    “随了她们去吧。”

    过两日便是终选,听闻是皇上亲自挑选,宋兆仪知道这最后的终选有皇帝在,她本身就是无计可施,任由被选进后宫去。

    宋兆仪唉声叹气,自进入宫后,每日都在想着法子,今日不是这个冷嘲热讽,就是哪位施计使绊子,心力交瘁,难矣。

    “要福珍说,左瞧也是后宫争斗不休,右瞧也是皇上不愿踏入后宫半步,若是被都城老百姓知晓,宫中到如今竟一子嗣未有,传出去人云亦云,怕是会遭诟病,倒不如来个一夫一妻制,皇上说不准儿也乐意,这江山反正也只能一位,继位给那皇后娘娘的儿子呗。”

    福珍性子越发胆大,看来是看她胆大多了,也随着了脾性。

    “这宫中眼珠子到处都是,小心为妙。”

    “是,小姐。”

    “照你说,若是一夫一妻,将来的皇后娘娘若是诞不下龙嗣,那这江山只会被其它皇室忌惮,保不准儿篡夺皇位亦是轻而易举。”

    耐不住闲言碎语一番,宋兆仪瞧了一眼四周,正要往芳雅阁赶去,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即传来,“大胆,竟敢议论宫中规制,议论皇位。来人呐,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送到驯马场去铲马粪。”

    两名侍卫闻及,凶神恶煞的上前押制了两人。

    兰妃往宋兆仪左脸瞧了一眼,手绢赶紧捂住了口鼻,本是正往太妃哪儿敢去,没曾想遇到了传说中皇上亲自挑选的秀女,还是一个这么不堪入目的秀女,这叫兰妃如何甘心。

    太妃竟也眼拙,不仅赏赐了宫中的弓箭,还给这宋三秀女留了牌子。

    听殿前宫女说,这宋三秀女惊弓射柳叶,想必亦不是娇弱之辈,脾性古怪泼辣,这样的人儿如何敢进后宫,兰妃心中有了些计策,想来老天亦是有眼,见不得这样的人祸乱后宫,今日竟被她抓住把柄,亦是天助矣。

    福珍瞧了一眼自家主子一副淡如水的脸色,竟也松了口气。

    兰妃的阵仗如何能不招察觉,宋兆仪本是不应福珍的话便也可躲过去,偏偏她先一步瞧这步辇在不远处漏了一角,冒着杀头的罪名尚且试一试。”

    正如她所愿,虽是被赶去了驯马场铲马粪,也好比在那芳雅阁见那几位“娇艳的花朵儿”强。

    兰妃身旁的宫女瞧了一眼宋兆仪,“娘娘,这奴才怕是这次采选的秀女之一,若是太妃娘娘问起,娘娘这······”

    “你在教本宫做事?”

    “奴才不敢。”

    兰妃甩了一记阴鸷的眼神给那宫女,指甲上的金驱勾了勾下巴,懒洋洋的说道,“不敢,就给本宫闭紧你的嘴巴,是这两个奴才犯了错,本宫只是以示惩戒罢了,就不必告知太妃娘娘和皇上了,免得扰了皇上清静。”

    “看好了。”兰妃又对着那两侍卫警告了一番,又被步辇抬着去往太妃宫里。

    驯马场在宫中西北方向的最远处,一旁便是宫中的禁卫军。

    驯马场的马颇为桀骜,宫中缺乏训马师,调教马儿的技术亦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也传出有不少驯马场的宫女被马冲撞而亡,于此,这里亦是十分危险之地。

    “小姐,此等险恶之地,老爷若是知晓小姐被赶到这儿······”

    “他只会顾及自己的那张老脸,何故会顾及我,不死在宫里亦是万幸。”

    福珍识趣的没在说什么,她家小姐许是对老爷有些误会,不过,有些误会也是宋老爷自己撂下,也难怪小姐如此态度冷淡。

    驯马场地势浩大,仅有一处三围墙阁层叠,前地儿立着些石缸,里头装满了水,再就是一旁的马食,马厨,马暨,马房。

    马房里关着几十匹马,皆是不好训的烈马,余下的几批次的马儿在不远处的禁卫军处。

    驯马场的掌事太监申公公在石缸旁偷着懒儿,打着盹儿,被一旁马槽里飞出的蚊虫给盯了盯,许是以为在做梦,给自己好一巴掌。回了神儿,碰到一旁立着的木梯子,险些砸到自己那圆润的脑袋瓜子。

    两侍卫将两人交给了一名驯马场掌事姑姑,“申洪青,死了?”

    掌事姑姑掐着腰,大嗓门儿激的申公公霎时间狗尾巴似得爬到甄姑姑跟前,见甄姑姑后头跟着两个相貌平平的宫女,以为是前月死了几名宫女,又派过来赶着见阎王的,要死不活的开口问道:“我说甄玉梅,咱家这里的铲粪宫女都差不多快被那些性子烈的马踢死了,你才送两个过来。”

    “申公公。”甄姑姑阴阳怪气的喊了喊,“这是得罪了兰妃娘娘的两个宫女,好生招待着,别辜负了兰妃娘娘平时对您的恩情,少不了你好处。”

    “哟。”申公公一听,眼里焕发出看银子的眼神瞧着宋兆仪,“哟哟——”申公公连连惊叹,“这小脸若是没这黑乎乎的东西,亦是块璞玉。”

    “申公公,这块璞玉可不兴雕琢啊,璞玉成了金,怕是你这脑袋瓜子就该是开花儿了。”

    “甄姑姑在理,咱家定当好生招待。”

    甄姑姑翻了个白眼儿就扭身出了驯马场,“申公公好。”宋兆仪移了一记眼神儿给福珍,福珍也跟喊了声。

    “好个屁,还不快给咱家进马房铲马粪去。”

    “听闻公公最是通情达理,想必肯听兆仪言说几句。”宋兆仪暗自做了一番打算,心里盘算着这公公定是对那些烈马烦透了。

    “哟,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似的,说吧,咱家听着。”

    “兆仪在送进宫前,略微会些动物的语言之术,想必对这驯马场的烈马有所帮助,您看,这些烈马一日不驯服,皇上势必会牵连驯马场的掌事首领,公公亦是不好交代。再则,即使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动荡不安,若有朝一日,打起仗来,这些该上战场的烈马若是不早日被驯服,恐会祸乱战事,民不聊生,莫说这宫中,这整个都城都承膝在他国脚下,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为国分忧,兆仪义不容辞,还得谢恩兰妃娘娘派遣兆仪到这驯马场,兆仪这心里才算是得了用武之地。若是铲粪,公公岂不是大材小用?”

    此番话一出口,申公公犹豫不定,他定情看着宋兆仪,且瞧瞧她有无这本事,“瞧到那百里处训马师下的极烈了么?”

    “极烈?瞧是瞧见了,公公的意思是?”

    “咱家给取得名儿,性子是马房里头最烈的一头,算着日子,驯了一月有余了,也不见得驯服,你且在半柱香的时辰内驯服此匹马,咱家就让你做驯马场的训马师。好吃好喝供着。若是你驯服不了,这不仅要铲粪,马厨里柴房里头一屋子的柴棍儿,限在明日午时之内劈完。”

    好吃好喝供着就罢了,不在马房里头铲粪才是重中之重。

    “小姐,福珍不曾听闻小姐精通动物语言之术啊,三思啊。”福珍低语道。

    的确不精通,只是她尚且想试试,若是不成,再另想法子,宋兆仪投给福珍一记宽慰的眼神。

    “公公,你且先瞧着。”

    言罢,往那百里开外的极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