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风和日丽

    在父母催促下，全家人就早早地出门，向区里的检测中心出发。

    由于路程较远，王小安一家人来到目的地之后，才发现检测中心已经开门，里面已经有不少家长陪着自己的孩子来做检测。

    中心占地面积不小，但是既不宏伟，也不高大，整个外型也只是一幢方方正正地钢筋水泥土建筑。

    玻璃制的大门敞开两边，大厅内的布局和医院门诊的服务大厅十分相似。许多家庭的父母也带着大包小包在坐在一旁的联凳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相低声交流着。

    “小安，你先去排队取号吧，我和你妈就在那边等着，有什么事就直接喊我们。”父母说完，也朝着那边家长聚集的地方走去。

    “行。”王小安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前台。等了几分钟后，终于轮到自己，王小安上前一步说道：“你好，我是今天已经预约检测的学生。”

    “好的，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王小安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给前台的服务人员，刷卡、核对、取号，熟练地一套流程下来，王小安接过服务人员递过来的证件和号码牌。

    36号，还算是个比较吉利的数字。即使是平常自己不怎么迷信，此时也希望能有一个好兆头。

    实在是通过率太低了。检测中心每月检测一次，每次只检测200人，能够通过地十不存一。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一个个被叫到号的少年进去，一个个检测完成的少年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痛哭、欢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请36号到检测三科室准备。”机械地电子声响起。

    王小安回过神来，告别了父母，连忙上前几步，向里面走去。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自己了，是龙是虫，就看今天了。

    按照走廊上的路引，王小安找到了检测三科室，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房间不大，一眼望去，一位身穿白大褂，面容严肃的老先生站在了一个金属制的操作台和一把躺椅的中间。

    按钮、仪表、指示灯、显示器错落有致地布满了整个操作台，唯一空白的地方上面还摆放着一个头盔形状的仪器，几根金属软管将它与操作台连接在一起。

    “身份证给我。”

    王小安按照老先生的吩咐，将手中的证件递了过去。老先生拿起身份证走完一套确认程序，才又开口认真说道：“王小安。第一次来检测吗？”

    “是的。”

    “等下不要紧张，不要勉强自己，其他的交给我。明白吗？”

    “明白。”

    “你先躺在旁边的椅子上。”

    皮质的躺椅很大，可以把人整个都包容进去。王小安一坐下就向后陷了进去，很舒服，就像躺入了半球形的面团之中，紧张、不适都一扫而空，让人一下就放松下来。

    没等王小安享受多久，老先生便调试完毕，拿起头盔状的仪器，走了过来，往他头上套去，然后按下仪器底部的按钮。

    “咔嚓”一声，王小安感觉仪器底部与自己颈部连接处紧紧相连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感觉有点紧，但是还不是十分难受。仪器内自带的灯光也随之关闭，整个人也陷入黑暗之中。

    “准备好了吗？”

    “嗯。”

    “开始了。”老先生说完，直接按下了操作台上的绿色开关，整个操作台一下子活了过来，仪表、指示灯、显示器也都开始工作。

    王小安感觉一股温暖、湿润的感觉从后脑勺的地方传来，不一会便开始从颈部一直向上蔓延。

    这个是水吗？

    还是其他液体？

    我也没动啊？

    “水”出的有点快，那种微妙触感沿着皮肤一路上升到脑门，让人头皮发麻。等到仪器内全部注满液体后，舒适感传来。

    王小安深吸一口气，也没有任何不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感觉好像平日做的晨梦一般，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时间缓慢流逝，王小安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一阵阵饱腹感，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清醒过来。

    不行，现在还不能醒。灵魂深处的本能告诉他要坚持下去，现在还不是清醒的时候？

    王小安努力把思绪转移到其他地方，尽可能地忽略那席卷全身的快感。

    又坚持了一会，快感越积越烈，正当王小安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之时，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出现在一片白蒙蒙的空间之中，一个淡金色的光团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很快，两者接触在一起，互相融合。他才发现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光团形状，吸收了这个光团之后又壮大了不少，刚才的饱腹感也消退下去。

    这是意识空间？王小安突然察觉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明白了刚才那个小光团是谁？

    谢谢你，王小安。

    他感觉到他现在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正当感慨之余，一股微弱的震动从光团内部传来，没过多久，整个光团突然就沸腾起来，它的外型也慢慢地向着王小安本尊靠拢，整个意识空间仿佛也不堪重负般，开始支离破碎。

    铺天盖地的疲惫、困倦，将王小安的意识淹没，不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

    黑暗之中，一股微弱的引力袭来。王小安随着本能在引力指导下前进。不一会儿，引力逐渐增强，前方的阻力也越来越大。他用力一冲，终于穿破黑暗，摆脱了束缚。

    这是？

    王小安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古色生香的庭院之中。脚下的石板一路延伸，在一小巧精致的池塘处停了下来。池塘的水面并不平静，水光潋滟之中，皎洁的月光隐约幻现。

    一座古朴的石质圆形拱桥，横架在池塘两端。池塘对岸，几颗红枫树，在岸边石雕发出的淡黄色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一座木质阁楼，在那光影中若隐若现。

    放眼望去，整个庭院四周却是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澈，这里还是意识空间吗？

    眼前的情景让王小安难以置信，原世自己游戏账号里面的庭院居然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了过来。刚才意识空间的剧变，难道和这有关吗？

    王小安沿着石板路，来到了阁楼门口。带着犹豫、好奇，他用力一推，木门打开了。

    三面造型精美的木质屏风迎面走来，中间一面竟然悬挂一幅自己游戏帐号里面的式神绘卷。

    身为一个欧皇，自己在游戏里面早已达成了全图赏的成就，对这个绘卷可谓不可不熟悉。

    但是，绘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