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糙汉首领后,我成了北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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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天,抚城的商家们像往日一样开门做起了生意,该卖笑的卖笑,该卖水的卖水,该贩牛马的贩牛马,只有该开店的王之问没了动静,他仿佛被绑架事件吓破了胆,听宵楼大门关闭,二门不开,远远望去如同喧闹场里的孤坟。

    与此同时红衣巷的涮肉生意却大张旗鼓的做了起来,凭借着最近抚城人民对于羊肉的独特钟爱,双珠带着身边一水儿的姐儿,迅速抢占市场。

    一时间红衣巷内人山人海、客似云来,好不热闹。

    为着这个,双珠又招了许多的小厮,顺便还从别处挖了新的歌姬。

    红衣巷里里外外全部下了血本,俨然一副抚城第一楼的态势。

    烈火烹油的场面,就是路边的狗去了,都得摇尾乞怜的带走几块肉骨头。

    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更是以“王之问老眼昏花,听宵楼风光不再”为题大肆宣扬红衣巷的专业与风情,一时之间众人都以去红衣巷消遣小酌为荣。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一个多月后,李堂堂第十次给双珠送酱料和酱菜时,看着红衣巷院子里堆叠的密密麻麻的原材料,才终于明白了王之问的意图。

    欲要其毁灭,必先让其疯狂。

    李堂堂再一次感叹,无论古今中外,还是岁月更迭,老头都是时代长河之中最可怕的存在。

    也就是在听说红衣巷越进货约多,恨不得把抚城一半的羊肉都拉到自家厨房的消息后,王之问开始动了。

    他先是大张旗鼓的让人出门采购羊骨头。

    这年头羊骨头卖的贱,又没肉还不好煮,简直是除了鸡肋之外另个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代名词。

    随后听宵楼浩浩荡荡的人群挤进佐料店和药铺,如同要把店盘下来一样买买买……

    在所有人的过分瞩目中,听宵楼开始起锅,开始煮羊蝎子火锅。

    羊蝎子不比涮羊肉,涮羊肉的气味淡淡的,在空气中慢慢的发散,不经意之间占据街上路人的脑海。

    可是羊蝎子的味道却是霸道的很,需要小火慢煮。

    那锅里的肉还没有炖烂,冲人的味道便先声夺人,直冲云霄而去。

    色泽艳丽的羊骨头,配着新鲜食蔬,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入口绵密,带着些许的回甘,如同置身世外桃源,让人流连忘返。

    王之问还采纳了李堂堂的意见,分大中小锅的卖,人多的点个大锅,人少的或是几个小娘子吃的,就点个小锅。

    吃完肉,就着浓郁的汤汁往上面铺一层厚厚的面饼做成汤饼。

    原本只有麦香的饼子,吸满汤汁变得软糯,颜色也由微微的泛黄变得浓油赤酱一般发褐色了。

    咬一口,汁水顺着脖梗子落下,唇齿留香,生生能让人咬掉舌头的咸香。

    一时之间,抚城的所有达官贵人纷纷前往打卡,听宵楼的生意比之前做涮羊肉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抚城上空的空气也由带着肉的膻味儿,变成了冒着泡的红烧味道。

    红衣巷自然不甘心,他们本来想有样学样,也进了一些羊骨头。

    奈何明明是一个羊身上的东西,但是如果把羊骨头放入涮羊肉中,却不是那么的有滋有味。

    简直是暴遣天物。

    双珠带着厨师对着王之问的羊蝎子研究实验了许多次,依然复原不出味道。

    眼看客人都又回了听宵楼,双珠气的跳了脚,她“腾”的一下起身,直接把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全部从桌子上扫了下来。

    一双眼睛怒不可遏得盯着对面人声鼎沸之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生生从王之问身上扯下血肉才甘心。

    主人让她来当红衣巷的掌柜,一是为了用红衣巷探听消息,二就是为了挣钱的。

    如今消息没有打听清楚,生意又都跑到听宵楼,让她如何自处?

    “该死的王之问弄得什么破东西!”双珠自言自语的说道,脸颊上因为刚刚摔茶盅的力度太大,溅了许多茶珠。

    双珠拿过扇子自顾自的扇着,随后用左手的中指和拇指轻柔的擦拭掉因为没有控制好情绪而爆发的愤怒。

    她看着小丫鬟们趴在地上收拾砸烂的细瓷碗,脑仁疼的突突响。

    仿佛不解气似的,双珠拎过其中一个姑娘便往她身上掐。

    十三四的小女孩儿那里受得了这个?

    出于对双珠的畏惧却也不敢大声哭闹,只是用手绢捂着嘴小声啜泣。

    一盏茶的功夫,双珠终于平静了一些,她推开女孩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王之问那三板斧早就用过了,要是真有这样的杀手锏也不会到如今光景才使用,定是那李堂堂告知她的!”

    不得不说双珠真相了,这个主意确实是李堂堂想的。

    双珠拉了拉手里的绣花手绢,心里对于李堂堂阳奉阴违的行为恨的咬牙切齿。

    她原本畏惧李堂堂是呼斯乐首领夫人的这层身份,只是想吞并了听宵楼之后,让她损失几个银钱的,杀鸡儆猴的让这个天朝的小娘子识时务一些。

    不曾想她对人家仁慈了,人家对她却是没有手下留情。这个天朝女子好不知好歹,蹬鼻子就上脸,既然这样,就莫要怪她了。

    想到这里,双珠凤眉一转,有了计较。

    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仰着头唤来楼里的管事吩咐到:“过两日便是选花魁的最后一场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夫人,都准备好了,目前是盈盈的花儿最多,想必花魁也是她。”

    “盈盈都二十一了,哪里有什么好相貌?小娘子越娇俏才越可人疼,再说了她早就破了身,要个残花败柳的有什么用。”双珠一副明白人的架势。

    “那依着夫人的意思?”管事的小心的揣摩着这位最近脾气大的和牛一样的掌柜。

    “行了,你别管了。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大人物眼前送,你们眼界就眼跟前的一亩三分地,别人可不是!花魁呢,还是照样选,只是到时候太守来了,我要自己挑些鲜嫩一些的小娘子陪宴!”

    管事的小心的瞄了一眼双珠偏紫色的唇脂,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可是,呼勒大人说只让选花魁,没说宴会呀!”

    “呸,他懂个屁!红衣巷到底是我当家还是他当家?你莫要拎不清!”双珠问声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黄木桌子,她最烦别人拿她和呼勒比较,当即便把心里的不痛快发了出来。

    “这里当然是夫人当家。”管事唯唯诺诺的小声应承着。

    双珠整了整身上水波纹的紫色裙子没好气的吩咐着:“既然知道就下去准备吧,直愣愣的杵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