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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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梵文陨星

    苍玄看着双拳的淤青,脸色更显苍白,但他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毕竟自己可伤了那老肥猪,虽然内心很不爽但也算发泄出去了。

    这时,墙壁上掉下一块泥土疙瘩,正中苍玄的脑门,看着掉在地上的土疙瘩,苍玄怒踢一脚,“妈的,连你也欺负老子!”

    土疙瘩一脚被踢出,飞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不远处的车窗玻璃稀碎。

    车子看起来光秃秃一片,模样极为搞笑,“也不知道哪个不幸运的家伙倒了这么大霉。”

    苍玄踉跄的站起身来,转头望向里院,对于眼前的一切,自己还算熟悉,东城孤儿院,自己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

    苍玄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院内,院外的铁门早已腐烂,里边更是破败不堪,烂砖烂瓦遍地都是,随手一处望去都是早已稀松的泥墙。

    这是一所破旧的孤儿院,一阵微风吹来,沙土满天飘荡,一件破烂的门帘在微风中被吹的呼呼作响。

    院子是两层楼的建筑,但不知为何二楼早已被拆的不成样子,院子四周的玻璃也已稀碎。

    断壁残垣,刺骨的寒气落入室内,白色的泥土从壁角掉落,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和现代城市不同,东城里满是古朴的气息。

    院落不远处有一棵早已干枯的桃木,枯叶落地,只有仅仅几片绿叶垂挂在树梢,随风飘舞。

    苍玄来到破旧的房檐下,一棵黑色梁柱也已干裂,干裂的缝隙里木灰一缕又一缕的滑落下来,随风飘散,他已不敢想象这梁柱究竟撑了多少年。

    “做什么的?”声音沉重而沧老,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里还有人?”苍玄抬起头望向了远处的墙角,从墙角的屋子里走出一位将近七十余岁的老头,满头白发,戴着一副黑框圆镜,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看起来有些粗糙。

    苍玄看着眼前的大爷有种似曾相识,但却不记得,重返故里,在老人的脸上他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亲切,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要是没事的话别在这停留,这里不安全!”老人话音刚落,便掀开了门帘,拖着厚重的身体回到了小屋。

    一片桃木枯叶从眼前飞过,视野回到了十几年前,这里是东城最大的孤儿院,那时这里可谓是欢声笑语,孩童嬉闹。

    有孩子奔跑的身影,也有他们摔倒时的哭泣声,一面鲜红的国旗下他们高戴红领巾唱着庄严的国歌,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时过境迁,一缕沙土吹过脸庞,昔日的华丽早已化为了过往硝烟,寒风冷冽,杂草丛生,一面面墙壁都饱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被毁掉被拆掉。

    心酸不觉涌上心头,苍玄朝着那所偏僻的小屋走去,也只有这间小屋看起来还算完整。

    就在他踏门进入孤儿院时,一个金属框牌在风的吹刮下,从门口的墙壁上掉落下来,发出哐当的声响,微风再次吹过,金属牌上的沙土渐渐被吹散开来,六个血红色的大字逐渐露出牌面,“禁止入内!”

    来到屋前,是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一个满是锈迹斑斑的拉环镶嵌在门缝里,屋门上挂着一个铁皮牌子,“院长室!”,字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快要磨灭掉了。

    “莫非他是东城孤儿院的院长林木站吗?”

    苍玄带着疑惑敲了敲门,“咚咚咚!”

    没过半刻,门开了,开门的依旧是那个老人,但苍玄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很不欢迎的神情,老人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透骨的白,白色里多少掺杂着一丝凉意,就连呼吸也十分虚弱。

    老头子虽然不欢迎,但也没阻止苍玄进屋,房门关上,看着四周被黑烟熏的发黑的墙壁,还是小时候的熟悉感,墙壁是用报纸护上的,有些已经脱离了墙面半垂了下来。

    房间不大,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木桌下堆着厚厚的几本书,但都有些发黄了。

    木桌旁还摆着一个铁盆,铁盆里堆满了木柴灰,木灰中几颗烧红的火炭还在徐徐散发火星,但都快要熄灭了。

    苍玄走到火盆旁,蹲下身子捡起旁边的柴火想要往里添,这时老爷子出口阻止了,“别加了,等会就暖和些了,没必要再浪费木柴!”

    见老人这么说,苍玄颤抖着放下了木柴。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人了!”老人看着苍玄,语气中有些惊讶。

    在老人眼中他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人,也可能是唯一一个。

    “孤儿院怎么成这样了?”

    老头子深吸了一口气,“好多年了,十几年前就已破败了!”

    苍玄有些疑惑,好多年了?“我记得两年前这孤儿院还有少数人,两年的短暂时间也不可能让此地如此破旧啊!”

    老头子摇了摇头,从他的手中掏出一张白色纸片,“三年前这里已经被大范围拆迁了,十年前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爷爷,我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两年前的事吧!”

    老头子笑了笑,指了指墙角。

    老头所指的方向贴着一张黑色报纸日历,或许是因为被烟熏的太久,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

    苍玄朝着那张日历走去,擦掉纸上的浓厚的灰尘,上面的数字才能够模糊看出,“2020年!”

    海报所记载的便是东城孤儿院的拆迁之事,也就是说十年前已经准备拆迁了,那时自己多少岁,十二?还是十三?

    苍玄拍了拍脑袋,怎么会?“爷爷,你说这里三年前才开始拆掉的,为何十年前没拆,为何三年后,这里依旧没有被完全拆掉。”

    老头子推开屋门,枯燥的手指指向远处,那里正停着一辆黄色挖掘机,但都已锈迹斑斑了,循着车影望去,他仿佛在车里见到了一个人影。

    苍玄看的不是很清楚,就揉了揉眼睛,明明不远,但为何看不见呢?

    这时,老头子从腰间掏出来一颗玻璃球,晶莹透明的球状东西,却不是玻璃球。

    “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吗?我不太想要……”

    老爷子将玻璃球放在了自己眼皮上,望了向远处的挖机。

    苍玄大概领悟了意思,拿过玻璃球淡淡望了一眼,没望还好,这一看就不淡定了,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挖机,挖机的驾驶椅上竟坐着一个人,但也不能称其为人了——一副干枯的人骨,而他正端坐在里面操纵着方向盘。

    苍玄倒吸了一口凉气,海市蜃楼吧!为什么没有玻璃球就看不到,苍玄只能将疑惑放在老头的身上。

    “老爷子,那里怎么有一具尸体?”

    老头子轻轻掩上木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根雪白的头发从头顶飘落掉进炉火里,一股烤焦的羽毛味飘进了鼻尖,苍玄眉头紧皱。

    他怎么感觉眼前的老头子不像是活人呢?毕竟鬼片看的多了,再加上艳海市如此特殊的气候,联想到这里也算是情有可原。

    “老爷子,您到底是说句话啊!怪吓人的?”

    老头子叹了口气,“这所孤儿院自建立已有三十余年的历史了,老头子在此也当了三十多年院长了!”

    “您真的是林木站院长?”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