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名为妖力的病毒
许七安紧张注视着404房间,很快那扇门被从内部猛然打开,出来的依旧是上次的花臂男。
花臂男大步走出房门,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癫狂的喜悦无法掩盖,仿佛屠戮无辜者才会使其大脑分泌多巴胺,他看见了山羊头,吓了一哆嗦,因为山羊头正堵在走廊中间。
“山羊头?你怎么又堵在这里?”花臂男狞笑的半机械脸僵住了,他想起了昨晚被对方吸取妖力的可怕一幕。
走廊不算宽,花臂男要想回到自己房间,必须路过许七安的身旁才行,身后是死胡同,而且受害人的房间无法再进入,他此刻就是一只被瓮中捉鳖的狼。
“你在404房间内都做了什么?”许七安骷髅面具下的声音有些冰冷,紧盯着对方染血的凶器。
“还……还能做什么?我是狼人,当然要依照游戏的规矩办事喽!”花臂男梗着脖子,在规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虽然表情装作很镇定,但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
“规矩?这就是你作恶的理由?”许七安紧握双拳,被对方无所谓的态度气的不轻。
“作恶?这不是你们这些旧日余孽设立的夺舍游戏吗,我只是陪大人进来喝口汤而已!更何况我又没违反规则,你凭什么责怪我?”花臂男一提到规则就有了底气,因为他知道对方也需要遵守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
许七安瞪大了眼睛,对方短短一句话就暴露出了几个惊天内幕:
“旧日余孽、夺舍游戏、狼妖陪大人进来喝汤……莫非这些参与者是唐僧肉不成,这么抢手?”
花臂男见山羊头陷入了沉思,以为是刚才的话镇住了对方,于是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绕过山羊头打算开溜,可刚走到山羊头身侧,脖子就被对方死死钳住了。
“你……你在干什么?还不放手!”花臂男胡乱挣扎着,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双无形的手。
许七安的手抓住了对方,可对方却碰不到那只手,如同鬼打墙。
“话还没说完呢,你想去哪里?”许七安的语气腊月的寒冬,让花臂男打了个冷颤,应激之下开始变身赛博狼妖。
可狼妖的脸还没成型,就被许七安一巴掌打散了:“你不服气吗?”
花臂男的脸恢复了正常,捂着红肿的血肉组织,十分惊恐:“你为什么可以不遵守游戏规则,社神不是规则的一部分吗?”
许七安无法回答不知晓的答案,但优势在我,于是直接开始了逼供:“你的老大是谁?”
“我……我是不会出卖老大的!”
“不说是吗?那就下地狱去忏悔吧。”许七安的手指开始用力,狼妖脖颈处的仿生皮肤直冒火花。
“呃……我……我说,老大就在我对面的411房间,求……求不要再吸收我的妖力了。”花臂男的机械眼眸开始花屏闪烁,口吐白沫。
“411是吗,感谢配合,不过……”许七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花臂男手中沾血的匕首,“你罪孽的灵魂不可饶恕。”
许七安用力一捏,手掌如同抽水泵,开始吸收对方的“妖力”,“妖力”贯穿全身,如同小姐姐的爱。
“不!你们这些该死骗子!”狼妖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像极了待宰的家畜。
如果社神能够吸收妖物的力量,而那些妖物会不会是社神散养的食材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如同富婆的怀抱……”
许七安表情陶醉,仿佛吸收妖力,跟抽一根烟一样简单,有很强的成瘾性。
就像玩家充值的第一个648,一旦开了口子,就永远无法回头。
随着妖力被吸干,花臂男直直倒在了地毯上,他并没有死,而是因大脑格式化而昏睡了过去。
妖力其实是一种病毒,一种类似于赛博精神病的病毒,许七安对此感受颇深,因为那股诡异的力量就在他体内游走。
许七安有些毛骨悚然,刚才的自己似乎受到了本能的驱使,自然而然地吸收了妖力,就仿佛社神的习性开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这绝对不正常!我不是社神,但我好像在逐渐成为社神的形状!”
“这妖力又是什么?像是某种奇怪的微生物,它们有自我的意识,在……试图入侵我的大脑皮层?”
许七安不敢想象一旦被它们入侵成功会发生什么事,或许是变成和花臂男一样的疯子?
好在病毒在入侵大脑无果后放弃了进攻,开始游走于身体的其他部位,
“咦?我貌似可以控制这股力量……”许七安眼睛一亮,他发现这些微生物在夺舍失败后,转而成为了一种共生的关系!
该怎么使用呢?
许七安心念一动,身体的病毒开始移动至手掌,刹那间,手掌被一只赛博狼妖的利爪取代,活灵活现,那就是自己的爪子!
“这……还真是挺神奇的,那我能不能全身都变成狼人呢?”
许七安尝试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失败了,病毒太少,无法覆盖全身:“看来妖力吸收的过程中会有损耗,大概能转化个三成吧。”
收起思绪,许七安望着昏睡不醒的花臂男皱了皱眉:“先把这个麻烦处理一下吧!”
于是许七安拖着花臂男的一条腿,把其牵到了412房门前,抓起那无力的手,按在了指纹锁上,门开了。
许七安如法炮制,把花臂男扔到屋内床上,盖好被子,沾血的刀也扔在了床柜上,伪装成狼人未出房间的假象。
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惹人怀疑,但总比玩家突然失踪而打草惊蛇强。
一切准备就绪后,许七安走出房门看了一眼时间:18:15。
就在关闭412房门的一瞬间,许七安惊讶地发现,走廊那头的404走出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白皙美男子。
“白竹?这个变态怎么也在这儿?”
许七安一想起这个名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合租舍友曾给高中毕业的他带来不小的心理创伤。
二人相识于初中时期,当时许七安家境还算富裕,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外出租房,很快他就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单身公寓,但房租有些贵。
正在他犹豫时,恰好碰见了同样想租房的白竹,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成为了舍友。
许七安一直以为白竹是好兄弟,所以这几年来一直不避讳,叫兄弟递个肥皂或者搓个背什么的很正常吧?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一开始白竹还也有些扭捏,可仅仅过了几天就面色正常,连眼都不眨一下。
轮到许七安给对方搓时,白竹一直都是留个背影,显得很孤僻。
许七安以为舍友是一个内向的人,于是经常勾肩搭背联络感情,一开始白竹有些抗拒,但在许七安名为友情的攻势下,逐渐敞开心扉,甚至还反守为攻,主动搂抱许七安。
这让许七安颇为感动,以为是自己的真心让对方敞开心扉。
于是二个铁兄弟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就这样过了整整五年,到了高中毕业。
毕业这天,白竹哭了,因为她的父母要带白竹去国外上学,很久都不会再回来。
许七安笑着安慰,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名为友情的羁绊。
白竹笑了,她摊牌了,说自己是假小子。
许七安哭了,他喝醉了,说自己是个脸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