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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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期

    幸好赶过来的白发老者及时撑起了又一片屏障,不过这层屏障也是岌岌可危。而抵达操场上的众人虽然置身于屏障之中却依旧被这道碰撞声响震得发懵,甚至有人踉跄倒地。

    白发老者震惊的看向了南边,心中不由一阵恐惧:居然真的来了一位战者或法座吗?

    在南边的围墙之上,中年人已经躺倒在了被击毁的围墙废墟之中,不过他很快就又慢慢的凌空飞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逐渐显现出一张没有装饰的银质法座,不过却有些虚幻透明。虽略有咳嗽,但是中年人依旧缓缓坐在了法座之上。

    而在他的对面,身披金甲的皇室禁卫军上空,一张刻有繁复花纹的木质荆棘法座矗立着,其上正坐着一个青色身影,体态轻松而又惬意。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他们所看见的不仅仅是半空中漂浮的两张法座和法座上的两个人,还看见了两张巨大的,各自占据了一半天空的虚幻法座。在那张银色法座之下,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寂静无声的村落;在那张荆棘法座之下,则是一支身着金色铠甲同样寂静无声的军队。

    当白发老者从南边的两张法座投影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当即唤出了自己的本命神兵——一只体态轻盈的小鸟,随着这只随处可见的小鸟出现在他的肩膀上,他头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圆环,最终凝结成了一顶刻有花纹的冠冕。

    随着凝结之后的冠冕略一荡漾,小鸟的双眸也泛起亮光,老者脚下出现了一个逐步扩大的法阵。

    雷德晃了晃被震得发懵的脑袋,双眼终于看见了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却同样发懵的哥哥,双眼略微泛起了泪光,不过却一直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而阿诺则是双眼呆呆的看着南边的两张法座,似乎依旧被其产生的碰撞声响震得回不过神来。

    而这时,扩大发散的法阵终于圈住了在操场的所有人,然后流光一转,所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学院内的操场上变得空空荡荡。

    在村子的西边,数十道身影也离开了围墙,冲向了被阴影笼罩的西边。

    北边的龙吼不知在何时也已经停了下来,在兽群中央,一道庞大的身躯之上,略带疯狂的血红色双眼仇恨的看向南方。转眼看了一下被震得略有慌乱的兽群,不去理会那些弱小的被震死的小兽,它双眼中的疯狂愈发浓郁,转而在口中再度发出了响亮的吼叫。

    不去理会来自北边的那道带着仇恨的吼叫,倚靠在荆棘法座之上的人带着一丝戏谑笑道:“秘银法座?这就是你们最新的研究成果吗?看起来很弱呀!”仔细看了对面一眼,又接着说道,“啧啧,还不到九阶就强行凝结法座,你这是不要命了呀!”

    看了荆棘法座上的人一眼,可惜于突然爆发却没有击杀一个战神或者法圣的中年人咳嗽着开口说道:“叛徒,闭嘴!”

    “哈哈哈!”荆棘法座上的人开口大笑,而后止住笑声说道,“迅枪,去和北边的梦魇会和,速战速决!”

    “是,法座!”飞在军队上空的一位男子应声道,而后凝结出一柄长枪,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让中年人来不及阻拦。

    看着对面抬起手又放下,荆棘法座上的人笑得更轻松了,开口道:“看来还不适应法座之力呀!让我猜猜,你这气运应该不是掠夺来的吧!难不成是秘银那个老头死了?”

    中年人没有说话,看着军队在另一个人的指挥下散布开来,他终于动手了。

    只见他身下的秘银法座漾出一圈圈波纹,不过速度却十分缓慢。

    “哈哈哈!”看着中年人出手,荆棘法座之上的人又笑了起来,“不如让我教教你该如何使用法座之力吧!”接着,他身下法座上的荆棘疯狂蔓延出去,迅速的碰上了秘银法座散发的波纹,而后两人连同身下法座一起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只留下两道巨大的法座虚影证明他们并未远离。

    军队以半弧的形状包围了村子,不过却不急于进攻。

    不过北边的兽群却不在乎这些,在龙兽的吼叫声中迅速对北边的围墙发起了进攻,不过村中也有不少人组织起了防御,堪堪挡住了来自兽群的进攻。

    很快,村子中的人就放弃了对于军队的防守,反正他们也没有进攻的举动。

    飞在半空中的人影看着北边围墙上的战斗,不由挑了挑眉,这村子果然不简单,有不少的低阶,甚至还有两三个中阶的人在。比得上他手中这支军队的三分之一,不,是四分之一。

    他转眼看向了两位法座的战斗,虽然他也看不到,但是还是清晰的发现了那张秘银法座正在快速的消散,伴随着一道血色身影的陨落,而这时一道青色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恭喜法座!”他微微行礼说道。

    “免礼!”青色身影并没有坐在他的法座之上,反而是挥手散去了自己产生的法座虚影,随后轻松开口道,“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

    接着,他看见了村子北边抵抗的人群在向东边靠过去,也就是学院所在的小山上,再看了一眼有些疯狂的兽群,开口说道:“不要让那些人和那些魔兽突破防线!”

    不过,他很快就看见了一道巨大的身影扑向了东边的学院,于是呵呵笑道:“本来我还想把它驱赶过去的,没想到现在反而省了点事!等那只龙兽屠戮干净之后,再把兽群杀掉吧!”

    “遵命,法座!”

    当北方的鼓声响起来的时候,周期心中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的脑海中不断想起周阳在十五岁生日那一天遭受的苦难,不由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们一家人在这次灾难中平安无事。

    当他忍受着震耳欲聋的龙吼跑到了家门口时,正好看见了穿好铁甲,右手持枪左手持盾的父亲,以及看见了他而双眼充满关切的母亲。

    接着,他似乎看见了那道红色天穹的破碎,看见了父亲愤怒的眼睛,看见了母亲悲痛的双眸,看见了自己口鼻之中流出的鲜血。

    至少,这次我们一家人是在一起的。他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