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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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表兄

    余芙和二哥余青柏上街的这天,柴梓去拜访了熊家表兄,舅舅唯一的儿子——熊天奇。

    自从熊万有把传音阁交到柴梓手上,熊天奇心中不服,负气来到了金陵城。如今在金陵城开了一家茶楼和一间鞋店。

    柴梓没见过这位表兄,照着舅舅给的地址,来到金陵城的熊宅。门房进去禀报,不多时,一位中年管家模样的人出来,看到柴梓,躬身见礼:“您就是表少爷吧,小的是管家金泉,里面请,大少爷在里面等着您。”金管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柴梓撩衣买过门槛,随金管家走了进去。

    这宅子不大,却修的甚是雅致,游廊转折,树木深浅交错,颇有几分意境。

    柴梓随管家进了花厅,只见一青年人做在那里等候。

    “这位便是我们大少爷了,大少爷,表少爷来了。”金管家分别对两人说道。

    “弟柴梓见过表兄。来京城有些时日,才来见表兄,还请表兄见谅。”柴梓拱手道。

    熊天奇起身,快速打量了一下柴梓,不咸不淡的说道:“柴公子客气了,你我虽是表兄弟,倒也不熟,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早晚也不差这几日。”

    柴梓被这位表兄怼得没话说,只好说道:“我从燕周边境,一路走来,带了些路上的土仪,一会儿让人送过来,还请表兄笑纳。另外舅舅一直很想念表兄,表兄要是有时间常回家看看。”

    “那就多谢你了。我跟父亲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一会还有事要出门,就不多留你了。金泉,送客。”熊天奇连座都没让,茶也没上,就将柴梓赶了出来。

    柴梓被金管家送出熊宅,心想看来这位表兄的气还没消,唉,摇了摇头往住处走。

    “啪!”粉彩蝶恋花的茶杯被熊天奇摔的稀碎。

    “这厮还敢来我这,呵,这是耀武扬威来了。好啊,我看你能威风多久。”熊天奇怒气冲冲地说道。

    晚间余芙刚沐浴完,坐在榻上对镜擦干头发。

    柴梓走上前来,拿过布帕,替余芙擦头。

    “子渊,今日可见过表兄了。”余芙问道。

    “见过了,只是表兄似乎还对舅舅把传音阁让我管理的事耿耿于怀,没说两句话就把我请出来了。”柴梓叹了口气。

    “你们虽说是表兄弟,但到底没什么情谊。而且自己的父亲把那么大一份产业留给别人,任谁心里都不舒服。不过,我也好奇,当初舅舅为何没让表兄接手传音阁。”

    “舅舅说表兄志大才疏,如果把传音阁留给他,传音阁早晚会毁在他手上。咱们不提他了,心结总是没那么容易解开的。”柴梓说道。

    “子渊,你猜我今日遇见了谁?”

    “谁,我认识?”

    “嗯,不久前你还见过呢。”

    “难道是德王?”

    余芙点了点头:“你猜对了一半,还遇见了一人。”

    “看你这们开心的样子,遇见的应该是你想见的人。在周国,你想见的人无外乎是家人朋友。朋友,难道你遇见的人是司徒紫玉?”柴梓眉毛微挑。

    “对啊,就是紫玉。她来金陵城散心,昨天刚来,今天就被我遇见了。我们一起去饭馆吃饭,还遇见了德王他们。”余芙神情愉悦地说道。

    怎么“情敌”又来了,柴梓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让余芙见到紫玉。口上却说:“本来还担心你在金陵城无聊,没有朋友。这回好了,有紫玉来陪你。不过我可事先说好,绝对不能再跑去去她府上住了。”

    “知道啦,夫君。夫君,前些日子跟你说过我们余家想在太子和德王中间这其一投靠,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事还需要得到岳父大人的首肯,毕竟这余家的产业都是他辛苦打下来的。不过要说择其一,我倒觉得选德王比选太子强太多。”

    “这是为何?”

    “当今周惠帝,有四子,皇长子的生母早年是惠帝的一婢女,而今的林婕妤。二子即是太子,生母是当今皇后。皇三子天生愚傻,生母早逝,而今养在淑妃那。皇四子便是德王,皇上最小的儿子,生母是娴妃。娴妃多年圣宠不衰,而这德王,也是深得皇上宠爱。”

    柴梓一只手卷曲这余芙的发梢,接着说道:“按说太子是嫡子,这皇位本该是他的。只是太子为人既愚笨,又狠毒。若是太子继位,除了那位愚傻的皇三子,其他两位皇子怕是都没有好下场。皇长子生母地位太低,皇位无望。所以除了太子,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是德王。”

    “德王为人也是心思深沉,不过论心智手段,倒是胜过太子百倍。宫中又有娴妃帮衬,想来将来继承大宝也不是不可能。”

    余芙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太子好比是个扶不上墙的猪,那德王便是七窍心肝的狐狸。扶持猪上位,要时刻最好被猪队友倒打一耙的准备。扶持狐狸,就要比他七窍心肝多一窍,放可保住自己。是不是这个理?”

    “噗!”柴梓被余芙的形容逗笑了:“理是这个理,不过你的比喻实在有点……”柴梓摇了摇头。

    “有点什么?有点粗鄙?”

    “不是,是有点滑稽。我们家小芙还真是有意思。”柴梓爱怜地摸了摸余芙的头发。

    “若是我们余家想跟德王搭线,你觉得可能搭上。”余芙问道。

    “能,经过你二哥的事,德王一定好奇你们家和传音阁的关系。传音阁独立于四国之外,为各国政权忌惮。各国既想招揽利用,又想除之后快。德王如果也想坐上那位置,一定也会在这两种中选一种,我估计很大可能是后者。因此德王不会放过和你们亲近的机会。”

    “那照你这么说,当初我们去德王府上致谢的时候,他为何把我们拒之门外?是了,当初是明晃晃的登门,德王担心这事入了太子的眼。”

    “我家小芙还不算太笨。”柴梓揽过余芙,让她靠在怀里。

    “我才不笨。”余芙撒娇般地晃了晃头:“可是,如果德王接近我们只是想利用我们余家找到传音阁,那我们岂不是给德王当了垫脚石,用完就扔?而且,像你说的,若是德王德王想除掉传音阁,若知道你是传音阁的阁主,对你岂不是很危险。”

    “你放心,二哥并不知咱们和传音阁的关系,若是余家选德王辅佐,将来或可保一世平安。至于德王能否得知我便是传音阁阁主。我们传音阁成立的时间虽不长,却也不是谁想灭就能灭的。”柴梓那双细长凤眼神色锐利,语气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