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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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认亲

    “两位小娘子,要不要也来试试手气。”那位乌青眼袋的庄家想是听见了刚才余芙二人的对话。

    “好啊,试试就试试。”司徒紫玉倒是来者不惧。

    司徒紫玉顶上了那位八字胡的位置,余芙陪坐在一旁。

    新的一局开始,每次余芙都小声在司徒紫玉说跟或者不跟,运气加上余芙善于心算的记牌能力,玩到最后,倒是赢了不少。只是那乌青眼袋一直拿眼看着司徒紫玉,令两人很不快。司徒紫玉二人见赢得差不多了,就收手不玩,拿筹码去换了银子,刚走出赌坊,就见刚在一起玩牌的乌青眼袋堵住了来路。

    难道是老套路,看我们赢牌想要劫财?余芙和司徒紫玉对视了一眼。

    只见乌青眼袋急切地走上前来,对司徒紫玉说:“黄花,你还认得爹不?这么多年爹可算找到你了。”

    饶是司徒紫玉将门虎女,这阵仗还是吓得后退一步,婢女小环赶紧上前挡住了乌青眼袋,路遥也挡在余芙前面。

    “大胆,我家小姐自有父亲,哪来的野汉子,乱认什么亲。”小环指着乌青眼袋说。

    “黄花,你真是我闺女。你听我说,你五岁那年,咱家穷,我也是迫不得已,把你卖给了人牙子。不信,你左侧腰间,有个铜钱样式的胎记,是也不是。”

    “胡说,我们小姐有没有胎记岂是你能说的。”小环横眉立目地说。

    司徒紫玉听了脸色倒是微微一变,随即冷笑:“我道只是输了钱的赌鬼,原来还是个乱认亲的骗子,小环,给我抽。”说着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递给小环。

    小环上前狠抽了两鞭子,那乌青眼袋见势不好,赶紧逃跑。

    司徒紫玉几人也回了镇北王府,却没想到,乌青眼袋并没有跑远,而是悄悄地跟在几人后面,眼看着他们回了镇北王府。

    镇北王司徒秀早年丧妻,只有司徒紫玉一女,如珠如宝。

    回到镇北王府后,余芙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被司徒紫玉拉到了她的住处。

    “小环,你去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司徒紫玉吩咐道。

    “是,小姐。”小环转身出去掩上房门。

    余芙很少见到司徒紫玉的表情这样凝重,不由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当年虽小,却不是一点都记不得。”紫玉缓缓开口道。

    “我记不清亲生爹娘的模样,但是我记得每次有好吃的,爹娘都只让弟弟吃。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看到弟弟一个人吃半个白面的馒头,就上前抢了过来,结果弟弟哭着跟爹娘告状,那次爹把我抽得衣服裤子都是血,到晚上睡觉时衣裤都已经粘在身上了,脱不下来。”

    “后来,他们把我买给人牙子,我只记得我被饿了好多天,再后来,我爹,也就是司徒秀,看我可怜,把我买了下来。本来把我养在府中,估计是只想当个奴婢养的。我当时怕再再把我送回人牙子拿,就拼命地讨好我爹,每晚看见爹爹在书房看兵书便给他送汤。我当时也才四岁多,针线根本不会做,却硬是做些荷包、帕子之类,自然做得四不像,却讨得了爹爹的欢心。就这样,一天天,爹爹对我越来越好,后来干脆认我为女,拿我当亲闺女般,教我习武练字,吃用也都是最好的。”

    “我就这么呆在爹爹身边,周围的人都当我是王府的大小姐,连我自己都快把我的出身忘了……”说到这,司徒紫玉开始哽咽。

    “知道我不是爹亲生的,可我对他比亲爹还亲,要不是我爹,我不知道在哪里为奴为婢,或者干脆没命活到现在。这辈子,我只认这一个爹,其他人,休想再榨干我的血。”司徒紫玉呜呜地哭起来。

    余芙请拍着司徒紫玉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担心,王爷那么疼你,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哭过了一阵后,许是把压在心里多年的陈年往事说了出来,心里轻松了许多。司徒紫玉又变回了之前直爽霸气,揉着红红的眼圈说道:“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些不要脸的人怎么贴上来。”

    日暮西斜时,余芙终于回到了她和柴梓住的小院。

    “小芙,饿了吧,快来吃饭。”柴梓向余芙招招手。

    余芙洗净了手脸,坐到桌前吃饭,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扒着饭,并不夹菜。

    柴梓挑了块肉放进余芙的碗里:“怎么不吃菜,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紫玉的一些事。对了,紫玉心情不太好,我今晚想住她那里,可以吗?”

    不可以,柴梓心里暗吼,不过到底没说出口。

    “可以,一晚而已。再说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江陵府,是应该跟司徒小姐多呆会。”

    “子渊,我正想跟你说,我们能不能再多住几日,我想多陪陪紫玉。”

    柴梓终是没忍住,沉声说:“紫玉、紫玉,你眼里只有紫玉,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余芙见柴梓发火,便小意地说:“夫君,我只是想跟密友多年未见,一见面便恨不得,不想却疏忽了夫君,这厢向夫君赔礼了。”说着向柴梓屈膝一礼。

    柴梓见状,也不好继续生气,却也没理踩余芙。

    “夫君,不要生气了嘛,再生气都要长皱纹了。你看这、这、这,都长皱纹了。”余芙向柴梓脸上指去。

    柴梓把头扭过去。

    “要不我给夫君捶捶背。”余芙双手在柴梓肩上捶起来。

    捶了许久,也不见柴梓说话,一看,见她家夫君憋着笑。

    “好啊,你耍我,看我不挠你。”说着向柴梓挠起痒痒。

    “娘子饶命,为夫错了,疼、疼,手疼。”

    余芙闻言,马上住了手,看着柴梓受伤的手,懊恼道:“我真是疏忽,都忘问你了,今日可换药了。”

    “没事儿,今日大夫已经过来换过了药,已经快好了。我就知道我家小芙重友轻色。”说着拧了拧余芙的鼻子。

    晚间余芙仍是去陪司徒紫玉一起睡,不过这夫妻俩的第一次吵架也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