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战大蚺
李松没有回答,白曦不敢托大,鼓动起体内的紫气决进行预备,紫气灵力充盈四肢,渐渐溢出丝丝缕缕缠绕在体表。
他没有像李松那样海量的灵力覆盖住体表,甚至可以说白曦自身的境界都是假的。
当气境达到五层时便足以覆盖体表,不过护不住五脏六腑,因为猛受重击捶打时,身体可以接住,但是体内是空荡荡的,犹如一个硬皮西瓜,完全会被震劲搅碎瓜瓤。
白曦之所以会有五层境界是因为小时候在山上玩耍时,吃了一个香甜的果子,然后就达到了。
后来没有多练,久而怠慢了修炼,体内气充盈着并没有随之散去,只是让他保持每天充足的精神。
两人进入森林,空气中残存着刺鼻的腐烂味,光线充足方便前进,森林外围种着一圈的铁阳树夹杂着少余的参天古树和榆树等,铁阳树高达十几米乃至数十米,根能扎至地下六七米,枝繁叶茂与普通大树没什么区别,但它们树皮坚韧如铁,正是它们名字的由来,同时也是北玄城的特产之一。
可进了铁阳树林好一会儿,高的好似直通天际的古树都见到几棵,唯独林里万籁俱寂,没有什么动静,更没有见到他们所捕猎的野猪。
“野猪在哪?”白曦困惑不已,问向李松。
“在前面三公里。”
“咦,你视力也太好了吧?”白曦惊讶地望着他,不可思议地接着追问,“你是怎么看到的。”
李松面无表情,侧耳静听三呼吸:“小声点,西边有人说话。”
望向西边,白曦只见到西边一排排老树遮挡住了,天空上飞过一只呱呱乱叫的乌鸦,停留在不远处的老槐树枝上。
一双没有瞳仁的鸟眼冷漠地盯着白曦,白曦与它对视一眼,黑色乌鸦呱呱叫着飞进深林里。
“那乌鸦好奇怪。”白曦小声指着乌鸦说。
“可能你是乌鸦嘴吧。”李松没见到奇怪的乌鸦,便开玩笑道。
白曦干笑了两声,默默地跟在李松身后,李松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直刀,凡是见到老树垂挂下来的森绿藤蔓便挥刀砍去,动作麻利丝毫不含糊。
锋利的刀刃上闪过淡黄色光芒,砍断的老藤蔓落在空中燃起一道澄黄色雷火,无声的燃烧直至变成一捧灰烬撒到地上。
剩下的半截藤蔓好似没了手臂,沮丧地待在原地。
白曦疑惑不已,看到李松已经娴熟地斩断五六根粗藤蔓后,他忍不住开口:“这是干什么?”
“防毒蛇啊,你不是说遇到蟒蛇会有灵药吗?”李松打趣白曦先前说的话。
“哈哈哈哈,没有那么巧,是小说这么写的。”白曦不禁笑出声。
“灵药没有那么好遇。”接着一盆冷水被李松毫不客气地泼向白曦,白曦撇嘴,没有作声继续向前。
“不过一些毒蛇会像藤蔓一样伪装起来,如果见到藤蔓弹射起来……”
“卧槽。”
眼前正是应了李松这话的景,他正要砍向左手的深绿色老藤蔓,那藤蔓尾端突然睁开森白的竖瞳,正是一双蛇眼,随即吐出猩红的信子,连带攀附在蛇身的野花野草一同窜向李松,动作之快不及迅雷掩耳之势。
站在李松身后的白曦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噔噔”两步后退,双手乏力地挡在脸前,大开胸膛,丝丝缕缕的紫气顿时被吓散,轻飘飘地重归丹田。
感受到手臂上溅到了冰凉的液体,白曦好奇地抬起手臂一看,原来是墨绿色的蛇血,吓得他赶快甩手,没能甩开,只好强忍着恶心用草纸擦去这几滴蛇血。
扔掉手中的草纸后,白曦抬头看向李松,他已经甩着手中的直刀,一抹白光从眼前闪过,刀身的蛇血尽数射向斜对面的矮桑树上。
才发现此时的直刀已经片血不沾,而落到李松脚边的是一截蛇身,从蛇身中间切口整齐的斩断,另一截连带蛇头的蛇身白曦不知道到哪去了。
正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的白曦突然感觉有什么异物从天上掉下,他下意识地前跑三步,跑到李松前面停止住,往刚刚所在的原地看去,发现那是另一截蛇身,蛇血洒了一地。
“好险好险。”白曦后怕起来,拍着胸膛颤颤巍巍地说。
李松笑了笑,问:“害怕蛇啊?”
“对。”白曦胆怯地点头,又见到李松伸出左手食指,指向白曦身后,白曦困惑地向看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棵榆树上缠一条大蚺,爬在枝丫间,抬起前半身子,“嘶嘶”吐着蛇信子,那蛇信子长的已经触及白曦肩膀。
蛇头差不多有白曦一个脑袋那么大,不过距离他两米之远,还在树上挂着呢。
白曦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那有两米长的蛇信子发怵,那蛇信子还分叉成两端,还在往前伸。
这一刻白曦像是忘记了逃跑,他惊悚地看着那泛着墨绿毒液的蛇信子还在从蛇嘴吐出,渐渐地缠住白曦的脖子。
冰冷发麻的触感传到白曦的大脑,他猛地惊醒,回头看到李松倒提直刀抱胸驻足,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想出手帮助的意思。
显然是想在一旁旁观,宽大的蛇信子上的倒刺已经刺破白曦喉咙的皮,危机感让他向李松进行求救。
李松淡淡地说:“要想练实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生死搏杀。”
听到李松这话,白曦的心一下子落入冰窖,拔凉拔凉的,他感觉到脖子突然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头发晕眼发白,察觉不到血液从脖子不断流出,体内的力量渐渐消逝,因为供血不足,他手脚冰凉。
意识渐渐堕入黑暗湖水中……
一声声的呼喊从湖水上方传来,眼前掠过无数的画面,停留到一位朦胧女子前面,她伸出手说:“小白……”
白曦抬起无力的右手真的握到了那名女子的手,他从口中吐出梦呓:娘……
随之,体内的紫气决疯狂的运转,在奇经八脉畅通无阻,浓郁到化为奔流到海的河水,白曦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拉出幽深冰凉的湖水。
他双目亮起了往日的激情,怒吼一声,经脉中的灵力如沸腾的热水涌至脖子,止住了不断向外流的鲜血。
一层灵力屏障“嗡”地阻隔开蛇信子,全身的血液开始流通,力量重新回到体内,当下立断,白曦伸出双手扯向蛇信子。
那蛇信子被白曦一扯而断,冰冷的蛇血喷了白曦一脸,他冷着脸虎视身后暴动的大蚺。
大蚺因为蛇信子断裂,疼痛地翻滚粗大的蛇身,蛇尾拍打榆树后面的桑树上,一下子拍断,那棵桑树呜鸣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大蚺缠住的榆树也随着它扭动而微微颤抖,树叶纷纷落下,那大蚺长六七米,粗的比一棵榆树还粗。
突然空中爆发出一声怪响,那是鞭子甩动的响声,强而有劲。
白曦看不起眼前掠起什么东西,只能凭借身体反应抬起双臂格挡在身前。
“噗通。”一声,白曦身子砸到几步远的老槐树上,迅速滑落到地上,白曦疼得龇牙咧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发现双臂有一道血红的鞭痕,鞭痕之大覆盖了整只手臂。
挣扎地爬起身子,看到对面的榆树上缠着一只大蚺,才发现先前抽向他的正是那蚺。
他皱起眉,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扯断这条蚺的信子,实在是不可思议。
眼见那条大蚺蠕动着肥大的蛇身,慢慢地爬行到白曦身前,再次一尾巴抽来。
白曦向上一窜,手臂接力爬到了身后槐树的树枝上,那大蚺抽的槐树发出剧烈的抖动,白曦也在上面不停的摇晃,险些甩下来。
“这么大的蛇,你让我怎么打啊?”白曦大喊质问李松,生怕李松听不见。
李松回答:“这大蚺只有气境二重,也就是气境二层,你完全对付的了。”
“你……哎呦我去。”白曦在心里已经问候了李松不知多少遍,不过他数次在大蚺的尾击下存活,也渐渐对身体里的灵力再次熟络。
这次他两步化作三步,从一棵铁阳树上,宛如一只跳蛙,跳到了李松身后,他焦急地拍了下李松。
结果右手被李松擒住,他如同一只射出去的箭矢,扔到了大蚺一米前,那只大蚺发疯一般地肆意摧毁了几棵槐树。
地上凝结着厚厚的暗红色蛇血,那是大蚺断掉的信子流着的。
再次看到白曦出现在眼前,大蚺找准了目标,疯狂地扑向白曦,硕大的蛇头一口栽到地上,白曦以为自己险而又险的逃生成功后,发现那大蚺又接了一尾击过来,这次白曦可没那么好运,他一下子被抽到了两米开外,砸到铁阳树上。
白曦背部疼得有些爬不起来,脑海中潮汐决翻开了第一卷末尾,那是气境的一个攻击手段。
凝聚灵力汇聚于手掌,在脑海中观想涨潮,再次出掌将携带潮水之力,打出成吨伤害,并使敌人困于水牢里。
见到大蚺再次冲来,白曦想都没想,立刻在脑海中观想起了大海的涨潮,不过他观想的好像有些错了,观想成了海啸。
全身的灵力蜂蛹至右手掌,在手掌上凝聚厚厚一层紫色水珠,仿佛已经全部掌握了这掌法不知多少年的熟练度,白曦旋即拍在咬过来的蛇头上。
蛇堪堪地偏移了头,正当白曦万念俱灰时,蛇头上的掌印迸发出千万道水流,错落有致的环绕住蛇头,一时间蛇头被困于一团水球里。
白曦也纳闷,为什么就只困住了头,难道是……
白曦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下一秒他被不断拍地的蛇尾径直抽中,他在空中翻滚两圈,砸到三米外,哇哇吐出两大口鲜血,晕厥过去。
他肿胀不成样子的右手臂此刻因重击而爆裂开来,像是个茶碗摔碎在地上,里面的血水撒了一地,肿胀的手臂迅速瘪下去,十分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