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段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刚知晓这事的时候可是吓得够呛。”

    “……麻烦你了。”

    “倒也不是很麻烦，不过皓琛，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现在确定自己是顾皓琛吗？”

    顾皓琛无奈一笑：“无论是不是醒着，都是我。”

    段骁松一口气，如释重负道：“那就好。”

    “你在那次事故以后精神极度不稳定，所以当你初次变成先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你精神分裂了。”

    段骁至今想起那晚的情景，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医生说我这是应激精神障碍，临时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但的确都是我没错。”

    “你的精神状态是回到了以前最爱陆星菡的时间，那你现在能想起来，你找到我时第一句话说的什么吗？”

    顾皓琛苦涩道：“嗯，我说的是——给我来支烟。”

    段骁感叹道：“那晚你就那么一直不停的抽烟，看着夜空和漫天的星星一直抽了一整晚，我都怕你直接就这么抽死了。”

    回想那天的情况，顾皓琛笑道：“不过那晚的星星确实漂亮。”

    “漂亮是漂亮，不过你之后还在身上喷了我一整瓶香水！”

    “因为她的病，要是闻到烟味会很不舒服，所以我才会用香水掩盖味道。”

    段骁长叹一声。

    “我知道，你那段时间恨她的同时却依然还爱着她，皓琛，我本来觉得我和米筱瑶已经够惨了，结果你比我们还惨。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在我猜到，苏玉和姚珍丽才是事故的元凶那天。”

    段骁恍然：“还真是她们做的？”

    “……是啊。”顾皓琛揉了揉太阳穴，“还得感谢先生这个人格，让我和小菡不至于彻底没有决裂。那时候的我实在太糊涂了，要不是‘先生’的出现，我和小菡之间就真的完了。”

    段骁惋惜道：“但……陆小姐好像还是不能接受你。”

    “但是她现在喜欢‘先生’。”

    “可你能保证当她发现你就是先生，不会怒不可遏的直接离开你吗？”

    提到这件事，顾皓琛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她的确说了，只要他不是顾皓琛，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可以。

    顾皓琛只能苦涩一笑，是他干了太多混账事，她不能原谅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不能保证……但……”他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悲哀和恳切。“我也放不开手。”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理，以前我的境遇也和你差不多，不过皓琛，你真的就决定一生都这样和陆小姐过下去吗？永远不能和她真正相见，只能在夜里团聚，你真的甘心？”

    顾皓琛沉默了半晌，然后道：“等我把所有事情全解决完了，我就会……去找她。”

    “全解决完？”

    “帮她抢回陆家，让事故的真相昭告天下，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小菡一个清白。”

    “那苏玉怀的孩子怎么办？不会还真想让她生吧？”段骁说起这个就百思不得其解，“皓琛，苏玉怎么会突然怀孕？”

    顾皓琛闭了闭眼道：“她……那天给我下药了。”

    “什么？！”段骁的声音猛然增大，随后冷静了一下道，“皓琛，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再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