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诚从数码墙慢慢向她走来，这三天被李原逼得喘不过气来，心中怒火在燃烧。

    眼前这只小乳鸽正是他的小女友，想到这一层更是无比快感。

    边走边带着慈爱的微笑，对她语重心长说，“小雪啊，自从你参加工作以来表现都很优秀，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未来我们国家的科技队伍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挑大梁。编程室主任劳杰克六天前退二线了，调去监督室，目前还缺一位合适的人选。你年轻，在学校就是记忆天才，做过编程室秘书，又在总装室工作一年半，阅历也很丰富。如今总装完成，你也应该好好考虑自己的事业规划…”

    那些话体贴又仁爱，充满魔咒的诱惑，以至于甄诚握住她的手，岑雪还感到温暖，沉浸在喜悦之中。

    看到小鱼儿咬住了吊饵，甄诚抚摸着柔滑的小手，感受着青春的活力和温度，“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吗？”

    出于闺女的自我保护本能，岑雪抽回手缩到身后去，又舍不得放走机会，心中忐忑低声说，“谢谢…甄主任的关怀和栽培，那，李原…求你饶过他。”

    甄诚已经闻到那发丝传来的淡淡香气，脑海中正在为想法加上美妙的情节，突然李原两个字闪烁出一把利剑，劈开那一幅幅龌龊的画面，脸色沉下来，“哼，他进基地动机不纯，没有和组织保持一致，还到处造谣唱反调，需要好好查一查。如今实验到了总攻时刻，绝不能让害群之马破坏我们的伟大事业。小雪啊，你是个好姑娘。你和他走得太近了，要提高政治敏锐性，千万别踩进去，以免受到牵连。”

    一席话吓得岑雪浑身哆嗦，“甄主任，冤枉啊，我跟他只是普通同学…”

    甄诚伸过手轻轻搭着她的酥肩，在迷茫中慢慢揽入怀中，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背，“有没有关系，还是要看看你的表现…”

    看到小乳鸽在怀中瑟瑟发抖，想挣开却又不敢动弹。

    甄诚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这让他更有成就感，仁慈眼帘掩不住得意的狞笑：在这个地底二千米的坟墓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养在笼子里的兔子。

    他开始把想法付诸现实，肥短的双掌在柔软的后背滑动着，向目标进发。

    岑雪突然回过神来，她只是单纯，并不是愚蠢，潜规则三个字挣开心中的惊恐，狠狠推开他，“甄主任，你，你想干什么？我相信李原，他，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组织的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别冤枉他。我，我去工作了。”

    望着烤熟的小乳鸽突然长出翅膀飞走了，甄诚牙齿咬得嘎叭响。

    回到数码墙，心中波涛汹涌，被拒绝的挫败感燃烧起怒火，拨开早报界面，打开李原留下的不等式推演文档，手哆嗦伸到删除键上，心中在犹豫。

    这东西报上去，实验必然停止，二万亿打水漂，始终需要有人出来背锅，他知道光凭推李原一条小虫子出去还是远远不够份量的，而自己肥瘦刚好，好日子走到头了。

    可不报上去，万一真的被那个小子说中，给人类带来一场灾难，自己知情不报，恐怕连监狱中那碗蛋花汤都吃不到。

    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原，没有他这根搅屎棍，就算实验失败了，最多就是前期论证不够严谨，养老金还在。

    他踌躇了一阵子，把手挪开，拨通了侧廊通道，现在需要拉多一个足够份量的来做自己的政治屏障。

    界面浮现一张疏眉长眼，大鼻厚肉，嘴阔唇厚的国字脸影像，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大板椅上，背景是一排整齐的红木书架。

    他是龙渊项目领导小组副组长，科技部长韩先让，用不悦的神色从界面中盯着他，“你还嫌你惹的事不够大，都什么时候还敢打内线？”

    甄诚赶紧陪笑，在界面转发过去那份不等式推演文档，“韩部长，我们已经找出衍生现象，还没上报，先请示您老的批示。”

    界面显示文档被拒收，韩部长一脸怒气，“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拉的屎自己舔干净。”

    甄诚内心气炸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面佛陀的超然微笑，“韩部长，那我只好如实上报总参啰。”

    韩先让丢下手中派克签名笔，“你不用对我阴阳怪气的，我这条船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老甄，你能不能提高点政治敏锐性。快速反应部队已经进驻，无限资源支持，说明总参已经把衍生现象后果考虑进去，这就是高层的态度，这场实验必须进行下去。”

    “可是，确实出现衍生现象，其后果不在我们控制之内。”

    韩先让思考三秒之后问，“概率多少？”

    “19.7%。”甄诚把从岑雪口中听来的李原风险评估报上去。

    韩先让总算神色有所缓和，自言自语重复一遍19.7%，“小甄啊，你动动脑子，我没放弃你，也没想推你出去背锅，我是第一责任人，推得掉吗？当到大争之势，外面需要战略威慑敌人，内面经济下行，百姓需要听到喜信。这场实验已经不是单纯的学术层面，而是政治层面，什么衍生现象，就算捅破天又如何，还重要吗？都不重要了，最好没发生过，好好领悟去吧。”

    韩先让切断通话。

    甄诚冲着屏幕怒吼，“老狐狸，脏事都让我做。”

    用白多黑少的眼神盯着屏幕足足一分钟，敲下删除健，嘴角撇出一丝残忍的冷笑，“19.7%，我还有80%的机会可以整死你！”

    呼叫保安部长，他的堂弟甄杰，“好好审一审那个李原，往内鬼方向去审。还有那个岑雪，凡是李原圈子的都圈起来…”

    ……

    龙渊基地分成地面辅助基地和地下龙渊城两部分，一条直径二十米生态隧道连通上下。

    龙渊基地位于西河市北部群山中一处谷地小平原，原是晚清时期一处露天煤矿，麻子坑是当中最大一处矿坑，坑中留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可以节省大量土方工程量也是选址此处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