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那阵仗,没点什么事情,还可能哭不到这么响。
余音绕梁,经久不散,现在响起,宁柔还觉得自己耳膜还在铮铮作响。
医生再一次进行检查,这一次更加地细致。
结果仍然是,没有生病,身体很好。
反复几次,事实硬生生的摆在了宁柔面前,她不相信也不行。
不管怎么检查,江柏宇就是没事,哭的这么厉害,可能只是因为他——爱哭。
无奈,宁柔只好接受了这个最不似真相,但又无法反驳的结果。
但是这个结论很快又被打破了,他又再一次地哭了。
来势汹汹,和上次一样,没有前因后果,毫无征兆,就只是哭。
哭的撕心裂肺,检查完之后,还是没事,身体健康,但是就是止不住地哭。
宁柔抱着他,哄着,还是没有缓解。
相反,江柏宇还在她的怀里挣扎了起来,手臂胡乱挥舞,一个劲的想把宁柔往床上引。
想着能顺着他,或许可以安抚下他的情绪,宁柔就顺着他的意思,走到了床边。
见他还在伸手,就试探性的把他放到了床上。
个月的孩子,已经会爬了。
江柏宇一被放到床上,就哽咽的爬到自己的姐姐江言枳身边,刚一抱上,就又开始大哭。
这一举动可把宁柔吓了一跳,看他爬向江言枳的时候,她还以为,儿子是想姐姐了,想去找姐姐玩。
结果去了直接抱着哭,这可不行。
现在他情绪正激动,万一伤着女儿可怎么办。
突然被抱住的江言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绷着脸,歪头看了看弟弟,满眼疑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让宁柔在着急之余,......
还有点想笑,怎么这么一幅小大人的样子,明明还是个奶娃娃呀。
真是可爱。
别看江柏宇小,手劲还是很大。
宁柔怕他把江言枳抓伤,小心的将他俩分开,一边分开还一边安抚,“不要抱着姐姐,你现在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不要只是哭啊。”
在她把江柏宇的手从江言枳身上拿开的那一刻,江柏宇哭的更大声了。
那一下,直接把宁柔吓到了,真没想到,他还能哭的更响。
脑袋一懵,她直接僵在了那里。
乘着这点时机,江柏宇顺势挣脱了被握住的手,再一次地抱住了江言枳,头还使劲地往江言枳身上蹭,企图把他的头埋进姐姐的怀里。
看着这一幕,上次的画面重新在脑海里浮现。
一次又一次,宁柔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次没有她去看江柏宇,而是去看了下江言枳。
当她抱起江言枳的那一刻,就是那一刻,那一瞬间,江柏宇立马不哭了。
按照这样来说,上次他哭,最后发现的是江言枳生病,那么这次……
给江柏宇检查的医生还没有走,就在楼下和管家说这话。
她又把他叫了上来,给江言枳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江言枳生病了。
一如她猜想的那般,生病了。
她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江柏宇,他正在床上安静地玩着手指,不吭不响,不影响他们,乖乖的自己和自己玩。
和刚刚的样子大相径庭。
再怎么愚钝,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一无所知。
江柏宇是因为江言枳生病才哭,是猜想,被验证过的猜想。
这件事太过于玄奇,宁柔并没有向外多说什么,只是让医生先治疗女儿。
在不久的以后,江柏宇又开始大哭,宁柔这次直接去查看江言枳的情况。
反复多次,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宁柔也终于相信了这个奇幻的事情。
江柏宇就是江言枳生病的征兆。
这是抛去科学理论最合理的解释,让人难以信服,但就是真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江柏宇一哭,他们就直奔江言枳而去。
导致有时候江柏宇是真的不舒服,但人都已经跑去江言枳那边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嗷嗷嗷大哭。
哭的越响,宁柔他们奔向江言枳的步伐越快。
哭的这么响,一定很严重。
等到给江言枳检查一圈,确定没什么的时候,再回到他身边时,江柏宇娇软的鼻头都已经哭红。
露着小米牙,撇这嘴,眼底弥漫的委屈肉眼可见,眼角红的让人心疼。
还没等去哄他,自己倒是撒开腿,使劲的向江言枳奔去,熟练的把自己埋在她的怀里。
委屈地蹭来蹭去,像树袋熊一样,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要是仔细一听,还能听见他在哽咽,直到江言枳伸手安抚他,才肯罢休,消停。
还好,江言枳只是三岁以前多灾多难,要不然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江柏宇再好的嗓子也经不起这么嚎。
三岁,转折点就在三岁。
确定娃娃亲,也就是未婚夫,也正是在三岁生日那天。
那天的具体情况宁柔已经记不太情况了。
依......
稀记得,慕家老爷子带着自己的孙子前来参加自己女儿三岁生辰。
当慕家老爷子提出订婚时,宠女如命的宁柔怎么可能答应。
站在一旁的江彦庭听见这话,温润的面色瞬间崩裂,念着对面站的是长辈,且和自己已逝的父母有所交集,才堪堪敛住,忍了下去。
要不然,即使是对方家底莫测,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慕家老爷子久经沙场,又怎会看不出他们的不情愿,但他也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而且,事实如此,他们也不得不认。
“言言是不是体弱多病,明明是一胎所生,但是却要比自己的弟弟羸弱了许多。”
慕家老爷子说的含蓄,言语温和,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们只觉背后一凉,有关女儿的事,他们明确下过禁令,绝不外传。
现在被慕家老爷子轻而易举就提了出来,那一刻,瞬间凉意横起。
初春气候,乍暖还寒。
外面艳阳高照,心底却阴风四起,如同结起坚冰。
慕老爷子此刻却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为别的,就为言言这件事来的。”
说着,将慕辞寒推了出去,一个小孩,看起了却已相当老成,挺直腰板站在那里,临云之态,如玉般成纯亮的眼眸,盈着光,接受着对面两位家长的洗礼。
如同青松,不屈不馁。
“你也知道,我们慕家……”话音落地,留了一半,另一半虽未出口,但在场的人心底皆是一清二楚。
他低垂眉眼停顿片刻,又接着说,“他,可以解决言言目前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