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的莫尘被海若从仓库抬到外面，连同那位之前在做奇怪运动的中年男人也一起抬到了外面。之后海若又快速的折返进入仓库试图在里面找找看有没有失踪的女孩。

    可惜的是刘海若从仓库再次出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带出其他人。

    在刘海若折返回仓库寻人的时候，莫尘对这位不穿衣服的男人展开了讯问。男人刚刚摆脱了“幽灵女”的精神控制，精神恍惚，莫尘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从问话里莫尘得知此人名叫凯特，是帝国核心区的一名大神官。在莫尘的讯问下精神恍惚的凯特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他为什么要来到29城市，来到这里又干了什么都交代了出来。

    虽然凯特在精神恍惚下说的内容断断续续、杂乱无章，但莫尘还是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所以你们跑到这里就是来做实验的？实验用东方人的性命提高你们信徒等级的方法？”听了凯特的讲述，莫尘恨不得直接一砖拍死眼前这人。

    “这种靠杀人来提高信徒等级的方法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传授给你的？”强忍住将其一砖拍死的冲动，莫尘忍者怒火不表现出来，怕刺激到凯特，他想要从凯特这里获得更多情报。尤其是想知道这是凯特的个人行为还是光明教会的官方动作。

    如果是个人行为，好办，套出这种杀人提升信徒等级方法的由来，然后一板砖下去糊死这个草菅人命的神官；如果是教廷的官方行为，那么在一板砖拍死他前莫尘要询问清楚，光明教廷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方法，对这种方法究竟是什么态度。

    就在莫尘准备继续深挖的时候，刘海若也从仓库里回来。

    “没有幸存者，都死了。仓库的地下室有一个大坑，里面堆着全部都是尸体和骸骨，那个女人的控制的肉球就是从那些尸体上来的。而且尸体里有不少都是十几岁的孩童，最小的可能只有五六岁！”刘海若回到了莫尘身边，他垂头丧气甚至带有一丝哭腔，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尸体让刘海若心里很难受。

    见海若表情沮丧，莫尘想上去劝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关键是他现在心中的愤怒更盛，尤其是听到海若说到有五六岁的孩童被害时，莫尘差点没忍，险些就转身一砖拍死瘫做在地上的凯特。

    好在莫尘忍住了冲动，举起的青石砖并没有落下。

    “师兄？”海若看着作势就要拍死凯特的动作有些不解，他甚至没察觉此刻他对莫尘称呼已经变成了“师兄”。其实刘海若在心底已经承认了莫尘这位师兄，刚刚在仓库里莫尘几次用长城挡住了女人对他的攻击。

    师兄不师兄的莫尘也没有在意，此刻莫尘心情糟透了，哪有精力注意这个。

    莫尘向刘海若简单重复了从凯特哪里询问道的内容，刘海若的表情也在莫尘重复中，由惊讶变成了愤怒！

    “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才是杀害这么多人的凶手！没想到，那个女人只是借势而为，真正杀害这么多人凶手居然是你们这群自诩光明的教徒们！”其实刘海若跟莫尘一样，虽然在仓库二楼是听到“幽灵女”所说的话，知道光明教徒正在利用城里的人当工具做某种尝试。但没有想到，这种尝试居的收尾内容居然是杀人！

    仓库那个坑那么大，里面那么多人的尸体都是眼前这个神官导演的？！

    一块巨大冰锥在刘海若身前凝聚，这位看起来软软糯糯，战斗时没射几发（冰锥）就虚脱的小白脸此刻是真的生气了！

    好在莫尘拦下了他，莫尘郁闷，要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居然还要劝别人冷静...

    拦着刘海若，莫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事的来龙去脉凯特已经交代，，但再深一点，比如：这种方法是如何获得的？有没有教会高层的授意？教会高层如果有授意又具体是谁授意的？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这种方法不是凯特他自己琢磨出来的，而是别人安排或者引诱的。不管这个人是教会的官方，还是其他什么人。我总得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仓库里数百同胞的亡魂总得有个交代！”莫尘平静的言语下是难以平静的愤怒，如果此事背后有人，莫尘必杀之！

    “同胞？...”刘海若喃喃重复“数字城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个词了...”

    “生在同一片土地，忍受同样的苦难，一样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体系庇护，不是同胞是什么？”莫尘反问道。

    没提肤色和人种，刘海若对这种同胞的定义有些不可思议。

    “有一样的文化背景的人群是一个民族，这是旧纪元对民族的定义。但我更喜欢旧纪元对民族的另一种定义：‘命运共同体’！”

    “所谓‘命运共同体’是在一个大范围的命运的一致。旧纪元二战时被小胡子屠杀的集中营的人，这些人散落在世界各地，不论是语言和文化都已经不同。但当灾难来临时，甭管你是生活在德意志说着德语，还是生活在法兰西说着法语，都一样被人屠杀。”

    “新纪元似乎淡化了民族国家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传承体系。而生活在数字城邦中的东方人，应该就是神州在新纪元中的后裔。只不过神州传承默明消失，再加上民族国家的概念被淡化，说他们是神州同胞并不准确。但我现在也生活在新纪元，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用‘同胞’也没错！”

    这些内容只是莫尘自己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来。而当莫尘想到这些内容后，心里一直存在的那团疙瘩也终于解开。

    “我究竟是谁？是一个穿越时空的神州人？还是生活在新纪元有着旧纪元记忆的数字城邦公民？复兴神州伟力？神州又在哪里？”

    “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旧纪元的一切已经消失，那么不如在新的纪元再塑一个神州，一个新的神州。神州的伟大从来不是靠血脉来传承的，而是通过伟大的文化！”

    “我要在新的纪元中重现神州的伟大！让这片土地跟我一样的东方人不在被人当做工具一样仍人宰割！”

    不知不觉见莫尘解开了心中的疙瘩，然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变化，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气质的变化。

    刘海若感受到莫尘的变化，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人怎么一下子豁达了？一句同胞把自己给说高潮了？

    莫尘无法解释只是朝刘海若报以微笑，跟这个小家伙的几句对话居然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莫尘考虑要不要感谢下人家？

    算了，莫名其妙的给海若来句谢谢，会被人当做傻子的。

    而这时瘫坐在地上凯特也渐渐的缓了过来，精神不在涣散，但他的身体还是极度虚弱，尤其是下半身，已经快跟仓库的那些尸体一样极度萎缩。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变成了这样！那个可恶的妖女！快，你俩，快送我到这座城市的教会，我需要教会神职人员的治疗！”凯特看着自己不成人样的身体，惨叫道。

    凯特似乎是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形势，莫尘和海若都是几次忍不住要弄死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倒好，清醒之后还这么作儿，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你清醒了？”莫尘回头发现对方清醒了许多，便俯下身子，用极度平静却充满压迫性的表情凑到凯特的脸庞“送你去治疗这件事儿先放放，不如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是谁指示你这里搞事情的？”

    莫尘用他充满压迫性的表情帮助凯特回忆起几分钟之前的记忆，在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他可是什么都交代了，就差交代幕后有没有人指使了。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光明教会的大神官！”凯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他心里清楚，面对莫尘他开始感受到了恐惧。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身体成了这个鬼样子，原力早就枯竭，过度的原力消耗甚至伤及到了他的原力根基。此刻别说反抗，他连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

    “大神官？”莫尘不屑的一笑“抱歉，我只是一个孤儿院的孤儿，大神官是啥东西我可不知道？光明教会有这职位么？你怕不是假冒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残杀那么多人！”

    “那些人不全都是我杀的，还有别人，对，都是那些信徒杀得。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提升信仰等级的方法，是他们自己杀的人，跟我没有关系！”莫尘的表情越是平静凯特此刻就越觉得可怕，他赶忙解释辩解道。

    还可以有这样的说辞？莫尘差点被凯特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别再废话了好么？我刚刚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态，差点就又被你给搞蹦了！”莫尘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孤儿院摸爬滚打长大的人善恶先放一边不论，那股子狠劲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被人欺负的。

    莫尘也不废话，对着凯特已经萎缩成干尸的左腿就是一脚，这一脚踩下去直接将凯特的左腿踩成了两节。

    “不~~~”按道理说萎缩成这样的左腿早就应该没有了痛觉，但凯特还是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大神官，光明教廷的大神官！你这个黄皮肤猪居然废了我的左腿！”

    莫尘无语，真的有这么蠢的人存在呢！

    于是，莫尘抬起脚，这一次落下，凯特的右腿成了两半。当莫尘第三次抬起脚，脚落下的方向已经是凯特的脑袋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