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往空白(be)
回到家后,我把书包放到桌上。
行人:“细微的变化吗?”
我想起了傍晚saki所说的话。
我昨晚差点被车撞,今晚美月摔碎的碟子,都是可能性非常小的事。
但是,saki的出现这件事算细微的变化么?
行人:“不,那家伙浑身都是疑点”
奇异的外表、服装,傲慢的态度,丰富的知识。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有些地方记忆缺失了,所以才表现出了诸多与常人不同的反应。
看见一叶买来的蛋糕的时候是,我拿出一百日元硬币的时候也是。
她表现得就像第一次见到一样。
还有她那冰冷的手,就像是死人般人偶的手。
我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回电给之前那个号码。
正输出时,房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行人:“嗯?停电了吗?”
突然,房间被黑暗所笼罩。
但我立即意识到这不单纯只是停电。
行人:“咳咳!”
是烟,大量的烟不知从哪涌进了房间来。
行人:“咳咳、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烟熏使得我的眼睛和喉咙感到疼痛,是哪着火了?
行人:“可恶!”
如果真是着火了,那可不妙。
我快速跑向玄关,扭动把手。
嘎啦——嘎啦、嘎啦!
行人:“打不开!?”
门链和锁都没挂上,我转动着把手。
门从外面被顶住了?为什么?怎么会?
行人:“可恶!开门啊!!”
咚——我身体撞向门。
但门纹丝未动,出口被堵住了。
行人:“喂,是谁啊!?在搞什么名堂!开门啊!”
我连续几次用尽全身力气撞门,拼命地想撞开,但门仍旧纹丝未动。
此时,烟雾渐渐弥漫布满了整间房间。
行人:“咳咳,咳咳!可恶,先冷静下来!”
玄关不行的话,我重新环视了下房间。
窗户!我跑回房间打开了连接阳台的窗户。
哪怕知道跳窗的生还率很低,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
大量的灰色烟雾涌入房间。
行人:“咳咳、咳咳!什么!?”
难以置信的浓烟,我马上用衬衫捂住口鼻,再吸入烟我可就危险了。
这样的浓烟,恐怕是这整栋公寓斗发生火灾了。
不能犹豫,如果现在不趁早逃出的话。
阳台上有紧急情况下用的隔板,把它打破后,应该会有梯子什么的。
不抓紧行动的话,可不妙啊。
我正要跳到阳台上,逃离浓烟弥漫的房间时。
咚——
行人:“唔?”
我脑袋一侧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眼冒金星,视野变暗。
被砸到了?
这个感觉绝对不是掉落的物品。
我是被谁?
行人:“咕”
眩晕——我的思考停止,意识消失。
然后我就这样跪倒在地。
……
这里是?
我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我还活着吗?
行人:“咕,唔”
我想要坐起来,但我的身体却异常沉重,光是转身就已经很吃力了。
行人:“唔?”
我这才察觉道罩住自己嘴的罩子。
这是什么,我现在不就正像时个病人嘛?
saki:“你果然在这时候醒来了啊”
行人:“saki?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想出声询问saki,但我现在却说不出话。
saki:“你被卷入公寓的火灾里了,被援救的时候你失去了意识,岌岌可危,被送到了医院”
公寓的火灾,确实我是卷入了火灾。
但是,当我想要逃的时候,被谁揍了下脑袋,我的意识就。
在那儿失去意识的话,我肯定会因吸入过量的烟而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死掉。
那为什么,我还活着?
saki:“听说当时你正要从阳台跳楼,真是乱来”
说我要跳楼?
那种事,我可还没做啊?
但是,现在我的身体动不了,包扎在双腿上的绷带似乎证实了saki的话。
saki:“那么,接下来的会是你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了吧”
saki:“今天是七月六日,按照预定的日期,马上就是你会死亡的日子了。
在那之前,你想见识下死掉的人么?”
听到她的话后,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saki:“算了,现在还是不提这事了,可能那样做才能让你残喘至今,希望如此吧。
我去给你倒点水,你睡吧,这样可以死的正常点”
saki转身正要走出病房。
我看见她的背影,开始变得异样地模糊了,我不禁想喊住她。
但是,喊不出声。
我的话无法传达给她。
saki走向门外,在我的视野中消失。
我想要飞跃到我出事前,但是,此时的我竟然已经无法再飞跃事象了。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预感,最糟糕的预感。
我用着总算有些反应的手指抓住床单。
用仅剩的握力拽拉身体。
双腿恐怕是骨折了,就连知觉都没。
于是我用双手放在床上拖动身体。
行人:“唔!!”
咚——伴随冲击,我的身体从床上滚落下来。
我拿掉面罩,拔掉了点滴的针头。
传遍全身的冲击带来的麻痹使得我感知不到丁点的痛觉。
能行,应该还能赶上!
必须要叫住saki。
我在地板上匍匐前行。
慢慢地、慢慢地往前爬。
爬向她消失身影的门口。
但是,此时的我也已经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了,saki在出门后,命运量归0了。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用再多想了。
但是,就在此时——啪的一声,房间被黑暗笼罩。
和那时候一样。
和火灾的时候一样。
我条件发射的想要抬起头,寻找从走廊漏出的应急灯灯光。
咚——!!
像是要敲开我的脑袋似的。
我的后脑勺被狠狠地砸了一下,脸结结实实地撞向了地板。
行人:“唔!”
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
想要抬头但似乎正被人踩着,因为阵痛,无法动弹。
嘀嗒,嘀嗒。
我竭尽全力地移动视线,眼前的地板上有一滩积水。
踩着我、使我不得动弹的对手,手里拿着什么。
从它上滴落的东西形成了这摊积水。
啊啊,这刺鼻的气,以前听说过那带有铁锈味,原来是真的。
是血,血的气味。
接着出现了暗淡的光亮,手机的画面被那个人拿到我眼前。
是踩着我的对手给我的留言,我勉勉强强能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兔子刚才已经死了,名波行人今日大限已至”
她似乎知道我看清了内容,手机被拿开了。
兔子刚才死了?
指的就是saki吧?
我不安地喘着粗气,思绪混乱。
对手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压住我脑袋的重量消失了。
取而代之地,她揪住了我的头发,硬生生地拉起我的头。
然后,我看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发出干裂的声响。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昏暗的走廊上,一名少女横靠在墙上。
穿着红色的衣服,白色围裙上渗出无数鲜红。
几近于黑,慑人的黑红滴落在走廊上。
行人:“saki”
我的头发突然被拉扯起。
像是在拽我靠近她似的,身体被拖动着。
水声回响着的走廊,唯独我的脑袋从中探了出来。
正当她空虚的眼神,毫无生气的眼睛引入我的眼帘时。
咣当!
曾把病房关上的拉门猛地又一次被关上了。
半探出头到走廊的我被门夹住了脑袋。
行人:“唔!”
尽管有橡胶作为缓冲,但被沉重的金属门用力撞击脑袋,不断的夹住的撞击。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结果只会有一个,在我感到疼痛前我失去了意识。
七月六日,saki所说的一周后。
命运定下的一周后,我被某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