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男儿在世
低头看着眼前拿着木剑的坚毅男孩,张鲁蹲下来笑道:“你怕吗?”
男孩大声喊道:“我不怕!”
张鲁坏笑着,说出人生中最让人恐惧的词语之一:“或许,我们会死。”
男孩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死?就是再也看不到爹爹了吗?”
张鲁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点头道:“是的,那你还怕吗?”
男孩依旧大声道:“我不怕!我爹爹说了,男儿在世有些东西,是比死更可怕的!”
张鲁笑了笑,男孩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是此刻,众人的勇气已经传到他的身上,并且永久的在他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
没有什么比言传身教最直接,最管用的教育了。
身旁大人对于如一张白纸的儿童心灵来说,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张鲁相信,只要他们活下去,那这个男孩一定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有用的人。
他坚信着。
揉了揉男孩的头,看向他身边的那群小伙伴们,笑道:“不用怕,如果你们死了,因为我会陪着你们一起死的!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看着小儿们重重的点头。
张鲁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看向身后的黄忠抱歉的笑了笑:“抱歉了。”。
事实与预想往往都是有些出入的,虽然这个初入有些大儿。
但不管如何,他的目标一直没变,那就请原谅他的任性吧。
黄忠无奈的笑了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坚定的拿起长刀,放在胸前躬身行礼,让开了通往大门道路。
“抱歉。”看着第二个挡在身前的人,卓长卿,张鲁欲言又止,他知道他失约了,没有达到他的期望,来保住他们的生命,最终只能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
卓长卿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在看了身后那一群双眼映照着黎明的最初的光芒的兄弟姐妹们,摇头苦笑一声:“是我该谢谢你,是你让我重新找回当初建立红巾会的初衷。”
随之眼神坚毅,焕发着多年没有在出现的光芒,看向那多年为伴的兄弟们,多少年了,他们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着,长剑举起:“血不止,红巾不灭!”
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呐喊,他们不就是为了唤醒大汉最后的清明,而选择忍辱负重来到洛阳吗?
无数兵刃火把,登然举起:“血不止,红巾不灭!”
他们大多是将士的后代,那大汉曾经的荣耀,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血脉之中。
这是他们最终的信仰,就算血流干,就算所有人都对大汉没有了希望,他们也决不放弃,他们愿意做最后的追逐者,为了,大汉的荣耀!
或许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傻,但总比某些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他们刹那的光华,要精彩深刻也要感动的多。
漫步来到门口,看着倚着门笑吟吟看着他的贾龙,张鲁好像早已预料到般眼神没有赶到诧异,亲切的笑道:“龙兄,你来了。”
贾龙眨了眨眼:“在从红楼分手回来后,我便发现不对,就躺在清风客栈对面的屋顶上,偷偷喝酒。所以,我可是比你先来到这儿的。”
张鲁大笑,锤了他一拳:“好啊,竟然偷偷喝酒,下次喝酒一定要带上我。”
贾龙笑道:“如果有下次的话,不过这次,也必须带上我,我可不想再错过一场好戏。”
张鲁感动的笑了笑,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握住他伸过来的大手:“那就拜托龙兄,和我并肩作战了。”
“那你呢?未知的朋友?”
透过大门,对着空旷无人,漆黑的街角处,张鲁轻声问道。
静待片刻,那丝波动影藏的更深,却依旧没有走,张鲁不由皱了皱眉头:“我说,距离我二十六米远,第十三块墙瓦下面的那位朋友,能不能出来一下。”
黑暗中的人楞了一下,摇头一笑,慢慢走出黑暗。
一身红衣,摇曼婷婷,肌肤如雪,宛如仙子,和昨夜一舞惊为天人的朱家姐妹亦是不相上下,只是,此时出现在这,还这么鬼鬼祟祟,显然是敌非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温瑾!”
站在张鲁一旁的卓长卿看到来人,不由惊呼一声。
哦?难道他猜错了,而是友人?
温瑾倾城一笑,霎那间好如在黑暗中盛开的雪莲花:“长卿哥,好久不见。”看向张鲁,嘴里却说着让卓长卿陷入深渊的残酷现实:“奴家红衣温瑾,见过鲁大人。大人一席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真让奴家钦佩。”
红衣?难道是一个人?
张鲁愕然,随即皱着眉头看向她,那么说来她就是他的敌人咯?拱手冷笑道:“不知温瑾姑娘有何指教。”
温瑾哑然失笑,一副你明知故问的俏模样:“自然是请鲁大人少淌这次浑水,否则人家很难和上面交代呢。”
张鲁大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看我张鲁能不能接下来。”
温瑾看着他坚毅的神色,摇头一笑,其实刚才听他说完那场话,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出现缓和的可能。
“那奴家就等着黎明之时,向大人请教了。”说着慢慢退回黑暗,直到所有动静波动全部消失后,张鲁确定她确实走了。
看向旁边双手颤抖的卓长卿,以及那掩饰不住心痛的眼神。
张鲁愕然无语,他们之间一定有一段不能忘怀的过去,以至于爱的深沉,痛到心扉。
尤其是走到最后,她还是没有看向卓长卿的双眼,哪怕一秒。
如何不让他,心碎。
但是,儿女情长,并不足以击倒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卓长卿深吸一口气,看到张鲁看来的异样眼光,苦笑一声:“抱歉,让大人笑话了。”
张鲁摇头一笑:“你又没对不起我。”此时并不是来满足那小小好奇心的时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等到以后再来诉说。
“她就是红衣?”
听出张鲁话语中别有意味的疑惑,卓长卿静下心来看向那无尽的黑暗:“红衣确实是一个组织,而每届头领亦叫红衣。”
张鲁了然,突然有个念头,要是刚刚将她拿下,会不会是个好主意?
随之摇了摇头,宦官们又怎么会为一个人,而放弃镇压反抗他们的势力呢?而让他们丢了人的人,没有了用处的人,那只有死了才能谢罪。
随手将手中贯日,扔给熊倜。
转头笑道:“准备休息,我们要走了!”
“是!”众人大声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