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她靠近了，哇，她要干什么？竟然摸他！

    张鲁咽了口吐沫，眼神乱飘，紧张任由她摆弄。

    傻傻的任由女孩将身上的毛皮大衣脱掉。

    卢杉放好大衣，自个儿倒了杯热茶喝了口，看到这俩脸色通红，不敢相望的璧人，大感有趣，一声调笑：“小昭，你可真偏心，对你家少爷这么上心，还亲自给‘脱’衣裳。可怜哟，我这老太太没人管没人问，还得自己端茶送水，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当我儿媳妇了？好吧，我同意了！”

    韩昭小脸腾然红的一阵冒烟，转头望了眼一脸调笑意味的卢杉，一脸娇羞但又尽责的喊道：“夫人，你又欺负我，炕已经烧好了，你们聊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把怀中的暖宝塞到张鲁的怀里，在卢杉的坏笑声中，披着放在门口的鹅黄大衣跑了出去。

    看着再次被韩昭关好的大门，张鲁依然还是那愣愣的模样，卢杉调笑一声：“回神了？怎么死脑筋终于开窍了？我就说嘛，虽然琪瑛那可怜的母亲去的早，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我看我家韩昭就不错，年龄也够了，屁股也大够生养了。”

    “呵呵，够了……”张鲁傻笑一声，转眼回过神来，无奈的笑了一声，老妈这是连他也调戏了。

    将那还留着少女香气的暖宝在怀中放好，肚子不觉暖暖的，伸出手在鼻子上闻了闻，少女牌体香，果然是世界上最好闻的东西。

    在卢杉床旁茶几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提起热在小炉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他已经准备彻夜‘学习’，吸取老妈丰富的资料，好为将来做打算了，将话题转回正轨，问道：“母亲还是快告诉孩儿，怎么我有发展势力的想法，你会这么开心？”

    卢杉懒散的依着床头，嘴角露出一丝向往的笑容：“那是当然了，想当年你老娘可是叱咤陇西的女中豪杰！看儿子一直怂怂的，现在终于有雄起的样子，我当然高兴！”

    噗，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老妈你这么说你儿子真的好么？怂儿子？

    不过看着她那依旧慵懒的模样，张鲁一点也不相信她是传说中的女中豪杰（除了口气）。

    看出张鲁眼中的不信，卢杉没好气的鼻子哼了哼：“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将我给拐来，我才不会这般没上进心。一定还在率着我的亲卫队，将那些可恶的征西军打的落花流水！”

    虽然说的义愤填膺，不过那纤纤玉手还是忍不住的从旁白的果盘，捏了一个果子放在自己的口中，嘟囔嘟囔的将她好不容易攒出来的气势给消耗的一干二净。

    “亲卫队？”张鲁反应过来，还有这种说法？母亲原来是干什么的干活啊？

    “不知老妈当年……”

    卢杉突然像只骄傲的孔雀，摆弄着那白嫩的手指，傲娇的笑道：“我可是氐族长公主，现任氐族王强瑞还是你的表弟呢。”

    看的出，卢杉依旧为自己的氐族公主身份有着深深的自豪感，从她口中诉说中，张鲁知道了氐族是从羌族分立出来的民族，是大汉帝国西域的一只规模庞大的少数民族，世代和羌族汉族杂居，一直以来以放牧牛羊为生，和汉人交换着生活物资。

    但是朝廷腐败，天高皇帝远的征西军也慢慢变了性质，开始变得贪得无厌起来。

    苛捐杂税简直压垮了他们生活的最后一丝希望，使得他们被迫远离家乡，由上届族长也是她的父亲，带领族中老弱年幼进入益州广汉属国的广大山区中，依靠地势在阴平道中繁养生息。

    说道这儿卢杉的语气自然是一股子不甘心和愤恨，草原，羊群，曾经的无忧无虑都被那些该死的征西军给破坏了。

    似是怀念，嘴角苦笑一声：“当年，我们怎能甘心，于是我便和一部分不愿离开故土的伙伴们，选择留了下来和征西军对抗到底，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张鲁不由鼓掌：“老妈威武。”

    卢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唉，当时也是年少无知，许多曾经的伙伴，倒在那片草原上，再也回不来了，但我们绝不后悔。”

    当然不会后悔，那是他们的希望，与最后的拼搏。

    与其将心中的愤懑压在心底，浑浑噩噩过这一生，还不如马革裹尸，也不枉此生。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忍辱负重，为了繁养生息留下后脉的族人，在远处的大山里，做他们的靠山和寄托。

    让他们时时刻刻，可以无畏而又充满希望的不断冲击征西军的部队。

    在草原上，洒下属于他们最后的光辉。

    张鲁疑惑道：“那老妈你又是怎么嫁到这面来呢？”

    卢杉充满回忆，又似埋怨的笑了笑：“还不是上了你那死鬼老爸的恶当，真没良心，竟然不声不响就抛下了我们母子。”

    原来当时，因为消息走漏，卢杉所在的一只奇兵部队被征西军围住，虽拼死突围，但是身受重伤。

    那时正好正一道正是发展迅速的时候，平易近人的他们和氐族也有了良好的关系。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氐族人很难愿意去相信曾经欺压他们的汉人，但老族长力排众议，邀请正一道，而正一道也没让他们失望，迅速派遣门中精锐，来为这批重伤难治的伤员治疗。

    而这其中，便有张鲁的父亲张衡。

    结果，两个人就这样恋爱，结婚，生子。

    卢杉幸福的笑了笑：“还记得你老爸第一次接过你紧张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除了他们的爱情，爱上卢杉的父亲后来也加入了一段抵抗征西军的氐族部队。

    让两方有了巨大的融合，而现在西凉草原上，氐族还留着一只三千骑的精锐，不断的和征西军纠缠，其中便有着一部分正一道的人。

    虽然对于征西军或许不疼不痒，但是这更多的是一种信仰，毕竟恶心恶心他们也是极好的嘛。

    “三千精骑？”张鲁眼中一亮，那这股势力很有希望争取过来啊。

    卢杉缓了口气，喝了一口热茶，看出张鲁的想法，看了一眼这小家子气的儿子一眼，笑道：“除了那三千精骑，我族十数万人，因常年和汉人军官以及其他羌族还有山中野兽争斗，手里功夫都还不错，战士最少也有四五万人之数，而如果大战降临，甚至可以全民皆兵，都是打仗的好手。”

    张鲁好像看到一片美好的光明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