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羽老儿将一位前辈的话语转达给我……天道有灵，可诱，可欺，可吓。”

    “并且还附带一张炼制好的通天箓。”张伸手一招，取出一张符箓给凡看。

    “这是后来我跟那位前辈多要的通天箓，挺好用的，在有天道存在的世界祭出就可以将一句话带给天道，你看看能用面具看透复刻不。”

    凡接过了那张符箓，观察了一下表示看不懂，密密麻麻的咒文灵纹遍布整张符箓，层层叠叠哪怕他将自身视力调节看到最细微的地方还有无数奇异结构纹路，属实不是他这个水平能够看透的玩意。

    不过好在，他有巫王面具，通过巫王面具的视界终于能够将那最细小的符文符号看清，而后便发现这般符文数量怕是不下百兆……而且细小得完全无法动用他已知的手段复刻出来。

    “复刻不出来，我感觉那些符文恐怕是天成的，估计是修士用什么秘法铭刻而后让它自行生成的，而不是一点一个符文刻印上去，那般工作量太过恐怖了。”凡端详片刻给出了答复。

    “那可惜了，要是能复刻就等于多了张底牌，没事晚点我看看主神商店有没有卖……话归正题，重点是那个前辈拖大羽老儿带来的话，天道有灵，天道按我理解自然是刚刚那个世界的天道了。”

    “有灵则是说其拥有灵性，灵智，就是拥有智慧思维，不再是那种泛意识结合体木木呆呆只知道机械式的执行规则。”

    “至于可诱，可欺，可吓就应当是三种做法，三种选择，让我对那天道进行诱骗，欺瞒，又或者恐吓。”张竖起三个手指表示三种选择。

    “第一种，诱骗，我思量了下，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以去诱骗天道，帕斯掉。”

    “第二种，欺瞒，以我当时的能力与所知情报也没办法欺瞒天道啥的，或许将系统权限提升到极高像图游世界那个方图那般有可能可以欺天成功吧，但那也是未来的事了，帕斯。”

    “最后只剩第三种了，可恐吓，当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不是自己能恐吓天道，而是黑，毕竟那家伙出场的逼格来说，还真有可能做得到。”

    “破灭世界的存在啊，拿出来吓一吓天道好像也没毛病，虽然世界与世界体量等阶不同，但总归也是同一类东西，面对摧毁过同类的存在，恐惧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嘛，或许也有可能愤怒，这就要看黑实力到底如何了。”说着张叹了口气。

    “我当时选择恐吓天道也是想知道，这般强大世界的天道面对黑会是什么态度，是愤怒的话证明黑上限就那么高，欺负毁灭小世界可以，遇到这种强大世界也白瞎，反而会被人家收拾，结果嘛，你也知晓的，后来那天道生怕我死掉把黑召唤出来……”张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凡闻言联想到那方世界天道先前出手灭杀那渡劫境魔头都要保护他们两个不死的事情，也就明了张是恐吓天道成功了，确实利用黑惊吓到了天道得到了好处，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却并不算好消息，如此强大的修仙世界的天道，都恐惧黑的存在，那他们要复仇的话得具备何等力量才可以啊?

    “具体过程就是大羽老儿渡化神天劫，扛到他扛不住的时候我去帮他顶缸肉身挡下雷劫，结果嘛我跟他一起被雷劫劈死了……而后黑出现将天道吓到了，接着那位前辈，就是之前拖大羽老儿给我带话那人，那在三百多年前就卜算到了当日那一幕的盖世高手，拼掉了自身七成修为将黑推出了那一界。”

    “那样的高人啊，已经是虚九之位的存在，竟然还需要耗费自身七成修为才能办到把黑暂时击退，而后给天道机会回溯时间将整个世界往前回溯让我与大羽复生，这般黑出现的因果契机就不存在了，那位前辈也借机复生了他的爱人达到了目的。”张说着想到了当日，那位给他说的那些情报，真的是听闻越多了解越多越是绝望啊。

    凡听他徐徐道来也是默然不语，现实就是如此，哪怕他们两个如今对比普通轮回者提升实力的速度已经算得上飞快，然而比起那个遥不可及的复仇目标，依旧像是走在一条没有止境的道路上一般，远远看不到终点。

    并且随着他们实力越发强大，对黑的了解越多，就越发感觉到那复仇之路好像延伸的更远了，更不可能走到终点了。

    张察觉到凡的心绪波动异常，气息不稳，笑了笑问道：“放弃吗？”

    凡立刻很笃定的摇了摇头“不放弃。”

    张笑的更开心了：“那就结了，走下去便是，路还长，未来没有定数。”

    敌人强大，绝望情绪是不可避免会滋生的，然而哪怕再怎么绝望，他们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不论可能性有多低，不论敌人有多强大，不论未来是何等绝望，他们都不会停下脚步。

    “现在，我来总结下，黑的实力境界，以那位前辈推断大致是虚界真神九阶的程度……虚界乃是诸天万界的别称，虚界真神则是在任何世界都能发挥出神明一般伟力的神祇称号。”

    “像我们本尊之前见到被黑斩杀的那位冥土神祇，虽然身在冥土之内可以达到超凡七阶神祇的境界，但是一旦离开了冥土世界，没有那儿法则之力加持，至多算是一位超强的六阶存在而已，这是因为神祇强大之处就在于法则的运用，能够借助法则撬动远超自身的威力，然而祂参悟的终究只是那一个世界的法则，离开了冥土世界自然就不能继续为祂增幅。”

    “如此神祇到了虚界之中可称伪神，而虚界真神则是容纳吞噬世界本源晋升的神祇的称呼，如此神祇实力远超同阶伪神不说，更没有脱离原本所在世界实力衰弱的缺陷，盖因他们晋升之时已经通过本源的吞噬与容纳，在自身体内打造出了一个微型世界，虽然实力不到一定程度不能够支撑生灵于其内生存，但为他们加持法则之力绰绰有余了。”

    凡听到这打断道：“这么说来黑劫掠毁灭世界的缘由也在这，为了那个世界本源？他也是走的虚界真神那条道路晋升上来的，需要世界本源增强自身世界？”

    “按照那位前辈的推测应当是的，只不过黑的实力于虚界真神中恐怕也是顶级的，达到了超凡九阶的水准，因为那位前辈虚九之位指的就是依托那方世界成就的超凡九阶太乙金仙，只要在那方世界之内他的九阶实力就是真实不虚的，哪怕虚界真神实力较为强大，但是如若是八阶级数在修仙世界内与他对拼一记不会让他吃如此大亏的。”张想到了那位前辈，种种手段神通在他眼中已然与神明无异，还是那种无所不能的创世神级别，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捞回挚爱真灵都能够办到，但却与黑对拼一击就损耗了自身七成修为……

    由此可以推想黑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他们复仇的希望又是何等渺茫。

    凡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道：“你这带来的情报，一个比一个让人心寒，整的我都心里拔凉拔凉的……超凡九阶，还是虚界真神，轮回主神不也就这个级数嘛……也就是说我们要复仇的目标是个跟轮回主神差不多强大的存在，以往还只是推测，现在证实了可真让我都有点茫然了，该如何去报仇。”

    张翘起了二郎腿，抬头看向空白的天花板，也是长叹一声：“按部就班进阶到超凡九阶再跟他算账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不说那般得等到猴年马月，我们能不能有机会达到那个境界都说不准，一步一天关，哪怕是你这原初混沌体质也只是能够支撑提升到神祇境界不受关隘所限，再往上八阶九阶看似一境之差实则天渊之别，没有逆天机缘根本无法成就，就以那位前辈为例虚九之位他都耗费了整整三个纪元才达到，比其更强万界无阻的虚界真神位阶想想就觉得遥远。”

    凡先是默然，而后又轻笑了起来对张问道“那放弃吗？”

    “那肯定不啊，正面干不过就偷袭，偷袭不过就下药，下药没用就玩阴的，阴的玩不过咱们就找外援，总之不管什么办法能有概率把他弄死，我们就一定要尝试，一次不行就十次，要么我们死，要么他死就是这么简单。”张起身一拍大腿神色坚定的看着凡说道。

    “那就干吧，除了那些丧气消息还有没有一些有用情报？”

    “那当然有啦，世界本源不就是了，之前图游世界我们恰好经历了劫界之战，那就是主神在派遣轮回者定期收割自己地盘内诸多沉沦世界的本源的方式，而我敲诈那个修仙世界天道搞到手的本源也就是那玩意，可以助你提升到超凡四阶层次！”张说着取出了那瓶装满世界本源的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