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渴望眼睛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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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三结义

    三人之间的交情也日渐深厚,经常相约一起打球。胖强爱上打球以后,也逐渐疏离了原先的那些朋友,不再主动去惹事生非。

    他们都是属于标准的小镇学生,当时小镇上就只有一个公共篮球场,因为装有照明灯光,因而享有“灯光球场”的美名。也是小镇人民休闲运动的唯一去处。

    这天,正值周末下午,他们三人正好在球场打球,嬉笑正欢。突然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原来是来了一群年青人,大概有六七个人左右,手上提着一串溜冰鞋,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看这样式,是来球场玩滑旱冰的。那个时候,小镇青年之间很流行滑旱冰,但是当地又没有像样的场地设施,所以篮球场也算是他们的不二之选。

    本来一半的球场场地也是够他们滑旱冰的了,但是他们见只是几个小孩在打篮球,便有两个年青人就走上前来,大声呼喝想赶他们走。本来玩得好好的,突然他们过来说不让打球,要求把场地让给他们玩,再加上对方的态度也不善,几个小孩就不乐意了。

    胖强忍不住不服气道:“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我们走?你们在那边也可以滑。”

    此时,对方一个光头佬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慢条斯理地说:“呦,小鬼,还挺犟,你不服气是吧?”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对着旁边地上的篮球起一个大脚,想要把球给踢飞到场外去。但估摸这光头就没怎么踢过球,这一脚看上去好像气势十足,实际上根本没找着点,加上篮球自身又重,这个球只是歪歪扭扭地滚动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浩扬和胖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江一波则是在后面扯了扯浩扬的衣服。

    光头佬有点尴尬地低了低头,摸了一圈自己的光头,又原地转了几圈。旁边的一个小弟可能比较机灵,马上跑过去把球捡过来放在光头的脚下。轻轻地喊了声:“大哥!”

    光头这下没起脚,只是看了看球,又看了看那个小弟。“把球给我拿过来!”

    这个小弟一听,马上乖巧地把球捡起来递到光头手中。

    浩扬喊了一声:“你要干嘛?”

    “干嘛?”光头使出吃奶的劲奋力一扔,把球远远地给扔到球场外面去了。“再不走,把你们也扔出去!”

    这时,其他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有几个人还过来不断地推搡着他们。看着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头的青年们,三个小孩只好悻悻地跑去捡球了。

    就要准备离开时,胖强实在气不过,随手就捡起了一块砖头用力砸了过去,然后大喊一声,“跑。”三个人就马上撒开了腿跑。

    不曾想,对方也立马反应过来,全都追了出来,胖强这个时候被自己的身材给拖累了,没跑多远就被混混们给追上了。浩扬和江一波正撒开腿跑得欢,扭头一看,胖强给跑丢了。仔细一看,胖强已被那些混混给围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浩扬脑中快速回旋着这个问题。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心中一急,一咬牙就折返跑向胖强,一边大喊:“一波,你先跑!”,一边用力把手中的篮球往人堆里砸去。正在他砸球的时候,身旁一个瘦小的人影已经飞速地窜了过去冲向那群混混了。浩扬心中不由涌过一股热流,也紧紧跟着并步冲了上去。两人身上也不知道被挨了几拳,被踢了几脚,早已浑然不觉,一起同心协力把胖强拉出来就跑。其实后面也没有人来追赶了,但三个人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全都筋疲力竭,一起齐刷刷地仰面躺在地上,任由那热泪狂飙,那不是疼痛的眼泪,那是少年人心中对情和义的定义,那是懵懂而又热血的青春。看着彼此那脏兮兮的脸,纵声大笑着流泪,心中的那份欣喜也早已盖过了身上的疼痛。

    生命中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们觉得比自己更重要,友情就是其中一种。

    “我们也学桃园三结义吧!”胖强的提议得到了浩扬和一波的附和。择日不如撞日,少年人想做就马上做。

    学着书中描述的样子。三人从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包最廉价的香烟,各自点燃了一支,一齐插在蕃薯地里。这时也顾不上田地里比较脏,三人一起跪下,对着三支香烟立下誓言:“今天,我朱强,我林浩扬,我江一波,三人共同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永远都是好兄弟!”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要歃血为盟?”胖强提出了他的疑问。

    “当然要!”浩扬想了一下,眼下也没什么工具,就直接把食指塞进嘴里给咬破,血马上就渗了出来。

    胖强一看,也是有样学样,狠下心用力一咬,疼得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这一咬太过用力,整个手指头马上就红了。

    浩扬和胖强都扭头看着一波,一波有点怕血,心底下有点慌。也依样照葫芦把手指塞到嘴里咬,但始终狠不下心,咬了几次都没咬破。

    “胖强,你手上的血多,涂一点给一波吧。”浩扬建议道。

    “那不行,浩扬你帮我咬破,我有点怕血。”一波坚持不同意。说着把手指塞到浩扬嘴里。

    看着三个人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激荡。胖强感叹道:“古人在桃园结义,今有我们仨在蕃薯地结义。那我们以后就是蕃薯兄弟了!”

    蕃薯地的上空回荡着他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