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渴望眼睛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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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破釜沉舟

    持久战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回家安置好家人,先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浩扬马上火速回到国内,把自己的店铺结业,然后变卖了所有可出售的资产,包括本来打算用于结婚的一套房子。把所有变现的现金都存到了父母名下,让他们可以晚年无忧。浩扬是家中独子,父母自然是万分的不舍,但是自己儿子的性格他们也十分明白,已经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与其心中永远有根刺还不如自己去把它给拔了。屡屡劝说无效之下只能默默地支持他。

    回国的这几天,除了要办家里的事情,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是和林华在一起。林华经过多年的努力,此时已经是当地医院的主治医师,工作生活都比较稳定。当他听到浩扬把计划全盘托出后,震惊之余却也没有很意外,多年的同学朋友兄弟,只说了一句,“放心,从今天开始,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两人彻夜对饮,一诉衷肠。

    匆匆处理完杂事以后,佳佳那边也帮浩扬办理好了泰国的工作签证。纵有万般不舍,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去泰国的航班。随身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一箱临行前林华送来的方便面。

    回到泰国第一件事情就是迫切想要知道小春的眼角膜的受捐者是谁。因为小春和他说过还想要再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自己。但是这件事情的难度相当大,因为在泰国器官捐受双方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浩扬已经从林华处咨询得知,眼角膜捐献以后的最佳保存期一般在10-14天左右,泰国每年做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并不太多,曼谷市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公立医院只有三家。从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时间了,那就只有先查一下这三家医院最近的眼角膜手术记录,看看能不能从中有所发现。

    胖强先行行动,凭借他的警察身份和三寸不烂之舌,成功从两家医院拿到了最近一个月的眼角膜手术记录。最后一家的主管医生比较小心谨慎,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左右就是不行,一定要胖强先去申请调查令才配合。无奈之下,佳佳只好尝试着找了几个中间人去打听一下,这个叫巴颂的医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之类的。回馈的信息却显示这个巴颂医生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不但医术高,口碑好,而且讲原则。

    浩扬眼见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好每天去医院盯着巴颂,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或者机会。盯了几天以后,他发现,巴颂医生的病人比其他医生明显要多很多,但是他做事情非常细致认真,就算下班时间已经到了,还有病人没有看完,他也完全不着急,仍然是用心地问诊。巴颂的诊室是开放式的,经常挤进去很多病人家属之类的。浩扬有几次瞅准了机会,也假装病人家属一起跟进去,发现巴颂有个习惯,他每次刚问诊的时候都会先询问病人之前有没有就诊过,然后会很仔细地翻查病人之前的就医记录。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就能看到电脑里面的内容。

    第二天,突然急诊室送来一个女病人,说是刚被车撞到了,现在眼睛看不见,说话也不清不楚,只是反复不停地说之前刚在这个医院做过眼角膜手术不久,是巴颂医生做的,现在眼睛又受伤了。身上也没带就医计划卡,没有就诊记录。医院马上找巴颂医生查过往记录,巴颂急忙在电脑上查询最近做了眼角膜手术的病人资料,浩扬则趁机溜到了巴颂身后。不一会儿,急诊室就打电话过来说病人现在又没事了,已自行离开。搞得巴颂医生一头雾水。

    把所有资料汇总以后,排除掉一些不符合的,最终锁定在一个叫程曦的华人女孩身上,资料上显示:

    姓名:程曦

    性别:女

    出生日期:1989/12/01

    地址:泰国曼谷市耀华力路三聘街84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