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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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自从祁昭庆利用萧母算计萧家兄弟不成后,对萧铭启便渐渐疏远了。最后觉得摆在身边碍眼,以要加强对江北大营的训练为由,将他调过去做副将。当时江北、神机两营虽然都归祁昭庆,但因神机营戍卫皇城,祁昭庆把大部分的精锐和亲信都放在那里。萧铭启从神机营调到江北大营,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经不再是贇王跟前的第一人了。既然主子已经厌弃了他,江北大营的主将整治起他来自然不会留力。若是让这么个有本事的人在江北过舒展了,那是他自己和贇王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萧铭启在江北可以说是受尽了屈辱刁难,好在他性格坚韧,学着弟弟动心忍性下来。他为人疏阔,又有真本事,军营里的男人都尊崇有真功夫的人,很快他便笼络了一班兄弟。几次办事得力又不邀功,渐渐也得了主将的信任。

    贇王因童关侯被贬,褫夺江北的军权。江北人心不定,全靠萧铭启才能稳定住。外人都以为萧家二子不和,可谁知今晚萧铭翎在去晋南府前先把疑心告知了哥哥。萧铭启虽然只能从兄弟口中得到一些须尾,但他是通透的人,又察觉大营附近有血种活动,便猜中了七八。

    江北的主将是祁昭庆的亲信,得到消息想擅自发兵策应,被一直埋伏的血种杀的无声无息。萧铭启当机立断,领兵勤王。负责守卫江北的血种不相信他,怕他打着勤王的旗号支援祁昭庆。萧铭启生擒几个血种,带兵奔袭皇城,在路上遇到求援的血种和准备偷袭的秦冲,前后夹击将祁昭庆一网打尽。

    秦冲有羽林营的令牌,将内城戍卫的其他羽林营兵将一一收束。剩下在西华门的羽林营都是何砚池的亲信,其中还散有飞羽,但在十倍于自己的勤王军队前也就无力再挣扎了。

    祁昭庆被反绑双手,颓丧的坐在广场的空地上,抬眼看到曲阳正被人拉着朝这边走来。一双黑色的皂靴挡住他的视线,祁昭庆抬起头,唇边溢出一丝嘲讽,“怎么?想要陈诉本王对你的不公?说你今日背叛本王是被本王所逼?”

    萧铭启低着头,眉眼清淡,“我虽是你的属下,但也是皇上的臣子,忠于君上,匡扶正道是我的本分,和旁人有何干系?”

    祁昭庆冷笑一声,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祁昭逸说:“话说的漂亮,不过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奴才,你以为能在他那儿讨到什么好?”

    萧铭启说:“皇上收回您江北的兵权,郡王早就不是我的主子了,又何来卖主求荣一说?反过来,当初您做我主子时,用我母亲作伐,不顾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危,其时可念过二十年主仆之情?而福王,明知是我母亲的错,还帮我遮掩,为我和兄弟周旋......至于我以后的前程,就不劳您费心了。”

    隼卫们训练有素,又擅长团战,伤的最少。祁昭逸带守西华门的江南大营只有全营的三分之一,又被前后夹击,作战时间最长,伤亡也最重。赵前带着隼卫们帮他们包扎伤口,经过此战,张四、钱六等人已经和隼卫交下过命的情义。方才战时都还挺着,现在松散下来,包扎伤口时便开始呼天喊地。这个嫌他们手重,那个骂他们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笑骂声一片,倒显得欢快不少。

    祁昭逸也是浑身浴血,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好在都是皮外伤。只是他毕竟大病初愈,虽前些日子为了互通消息方便,装了伤重好让竹辞去医治,但拼了一整个晚上,也是耗损不少。

    雨墨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树月却站在远处不肯过来。祁昭逸看着她那别扭的样子,心里又甜又气,故意大声喊道:“姑娘,过来瞧瞧我吧!”

    这一喊惹得地上那群一阵浑笑,树月脸上挂不住,更不肯过去看他。她朝阿远招招手,等他跑过来递给他一只瓷瓶,“给他拿过去。”阿远明知故问,“给谁?”

    这小子,放下了心里的恨倒是越发不着调了,“爱给谁给谁!”说完,树月叫来赵前,“咱们是别国武士,留在这内宫里不妥,让兄弟们手脚快些,请秦将军派人送咱们出去。”

    赵前也知兹事体大,不敢冒失,赶紧下去准备撤离。这时听见阿远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姑爷,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

    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