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茅屋之辱
此时,苏凝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却在法力尽失的情况下根本不是那几个壮汉的对手,不过片刻便将苏凝的外衣撕碎。
苏凝卑微的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让你们成仙,我给你们宝贝……”
其中一个壮汉笑道:“你不就能让爷快活赛神仙?”
“你们放过我吧……”
那几个壮汉哪里的进什么话,继续撕扯苏凝的衣服。
我在这边使不出一点力气,连叫喊都没了声音。
此时,我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痛,能够明显感觉到有鲜血流了出来。
我闭上了眼睛,不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听到随着苏凝凄惨的叫喊,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腹中的剧痛时刻提醒着我,任我想要逃避,却根本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良久,再没了苏凝的叫喊,几个壮汉似乎是穿好了衣服,一阵坏笑。
我缓缓睁开双眼,苏凝的眼中再没了往日的天真。
其中一个壮汉踢了苏凝一脚,道:“臭娘们,把老子胳膊都挠出血了。”
片刻,一个壮汉向我走来,道:“大哥,这边还有个美人儿。”
一个矮个子男人道:“咦,大哥,老大才给她灌了堕胎药,这浑身血迹斑斑的,你也敢要啊?”
那壮汉拍了拍矮个子男人的头,道:“你大哥我是那种人吗?”
“哎,可惜了这么个美人,要不是老大给她灌了堕胎药,也能让咱哥几个快活一阵儿。”
“是啊,可惜了,这小美人儿也真够可怜,得罪了我们老大。”
片刻,那领头的壮汉道:“走吧。”
随着他们一路出去,房中再次一片寂静。
她躺在地上,不发一言,眼神呆滞,而我因为过度虚弱,再也没办法撑下去,片刻,柳意欢得意地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一幕,她似乎十分得意。
“怎么样?孟瑶,这出好戏,你看得可还尽兴?”
此刻我再说不出一句话,纵使我失去孩子有多少痛苦,也不如阿凝现在这番心情。
我不再理会柳意欢的挑衅。
你说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在这间茅屋之中,我尽数体会,我的孩子没了,阿凝被强行占有我却无能为力。
柳意欢,这些就是你给我的报复吗?
我冷笑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呢?”
她将我身上的束缚松开,道:“西冥永远都不会找到你,永远都不会。”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端来两碗米粥,眼神呆滞。
“主人,饭来了。”
是柳襄,她这番,是中了傀儡之术,没想到,这柳意欢越发的狠心,连柳襄都没有放过。
“你们俩在这给我好好的活着…”
片刻,她摔门而去,我拼尽所有力气,爬到阿凝的身边,为她盖好衣服,道:“阿凝……阿凝……”
她缓缓看向我,再也止不住眼泪,道:“瑶瑶……”
她将我紧紧抱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蔓延整个草屋。
她哽咽道:“我…我还怎么做他的妻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子?”
此刻,我再没了安慰她的话,只能将她抱住……
此时,柳襄将米粥端来,道:“两位姑娘,喝粥…”
我一把将粥打翻,道:“滚!!”
柳襄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此时,茅屋中只有我与阿凝,我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她的哭声依旧,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里,我们都还准备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次日,孟瑶与苏凝在同一天失踪的消息传遍六界,西冥发了疯一样四处找寻,却无功而返。
什么天道?什么纲常?不过都是借口,这一生不过想与一人偕老,竟是如此一波三折。
他抱着她才做好的婚服,一双红瞳却尽是凄凉。
而一旁的无炔不发一言,心中万千忧郁。
此时,几个鬼差上报:“参见冥王大人…”
无炔显得十分激动:“可有消息?”
领头的鬼差犹犹豫豫,拿出一颗传音珠:“这……这是今日有人送来的…”
西冥瞪大了双眼,从鬼差手中拿起传音珠,捏碎之后,缓缓出现:“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本该祝福的,不过,可惜了,你的孩子没了,西冥,痛苦吗?我所受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他怒将虚幻的字眼打碎,眼中尽是戾气。
无炔将他拉住:“大西哥,你冷静一下…”
他浑身的黑气越发的浓烈,道:“说,给你传音珠的那个人是谁?”
鬼差被西冥这一举动吓得不轻:“那…那人……戴着面具……看身形像个女人……”
他冷哼一声,一伸手,掐住鬼差的脖子。
无炔欲将他拦住:“大西哥,你干什么啊?”
他眼中充满怒意,片刻,鬼差化为飞灰。
这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轻易将人杀了,此刻,只觉十分可怕。
他顿了顿,道:“给本王找!!!”
几个鬼差吓得一哆嗦:“是…是…小的们这就去…”
待鬼差都出去,无炔亦压制不住内心的失落,孟瑶的孩子没了,那苏凝呢?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我好想做一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的美梦,可当我睁开眼睛那一刹那,苏凝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为我换上柳襄拿来的衣服,这一切都那么现实。
她见我醒来,双眼含泪:“瑶瑶,你终于醒了……”
看她眼眶通红,像是哭了很久,我缓缓起身,环顾这座草屋,她在我面前,十分狼狈,披头散发也憔悴。
我轻唤:“阿凝…”
她恍然间眼泪滑落,将我抱住,道:“你昏迷一天了,我好害怕,我怕你再也醒不来,都是我不好,非要带你来人间…”
我缓缓将她抱住:“阿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柳意欢恨的是我,却让你……”
她缓缓松开,强颜欢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亲手将柳意欢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我不甘心…”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似傀儡一样的柳襄走了进来,端着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二位姑娘,吃饭了…”
这柳意欢怎么会这么好心,饭菜看起来十分丰盛…
苏凝一脸怒气,跑过去给了柳襄一巴掌:“你这个臭婆娘。”
柳襄没有任何反应,缓缓站了起来:“姑娘,吃饭吧。”
我缓缓从床上下来,道:“柳襄,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柳意欢的蒙骗才会那样,没想到,你竟如此助纣为虐,那日,我分明看到你将她亲手下葬,如今,真是可笑,我还会担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柳襄顿了顿:“吃饭吧…”
此时,柳意欢再次回来,一脸得意:“怎么样?我这母亲如今听话了…是不是该为我感到高兴?”
见到柳意欢,苏凝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恨意:“柳意欢…”她正准备向柳意欢打去,却被柳意欢轻而易举的推开。
“阿凝…”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扶住了她,柳意欢缓缓凑近,道:“别费劲了,我的化功散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
她一说起化功散,我便明白了。
可这化功散只会让我们丧失一日的法力,为何如今,我们仍然施展不出任何力量……
难道,是饭菜有问题…
我一阵冷笑:“呵,你以为你能囚我们多久?”
她眼神变得犀利:“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
她顿了顿,道:“这座草屋是当年臾父为我盖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你们没有法术,逃不出去的,西冥他也永远都找不到你们,哈哈哈……”
我下意识退后几步,她似乎更加来劲:“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我要让你们尝一尝,生离的滋味…”
片刻,柳意欢大笑离去。
看着柳襄的饭菜,我却再也不敢动。
片刻,柳襄端起饭菜,与身边另一个受傀儡之术的女子一同将我们按住。
“二位姑娘,吃饭了…”
看她强行将饭菜灌入我们口中,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待饭菜都灌入我们口中,柳襄与那位女子将房门紧锁,此时,又只剩我与阿凝两个人。
她倒在地上,十分痛苦。
我艰难地向她爬去:“阿凝…阿凝…”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逃得出去,我只知,我要活下去,我要和阿凝一起好好活下去,等待某一日,能够亲手将柳意欢千刀万剐,否则,归入混沌,我死不瞑目…
随着七八日过去,我的身体渐渐恢复,却仍然无法逃离这座牢笼,每日,柳襄都会端着饭菜,硬灌入我的口中。
在这茅屋之中,任我想要如何逃开,都无济于事。
我与阿凝相依为命,在这绝境中摸爬滚打,至少心中还能有一丝希望……
而因为孟瑶与苏凝的失踪,六界陷入一片混乱,灵界苏妜派出万千精灵,天界调遣三万天兵,乃至冥界百万鬼差。
短短数日,西冥从以前的六界敬重变得人人惧怕。
红瞳一现,必当场血腥,这是作为他手下必须要知道的。
房中,他面无表情,一人独坐,想起在这里,与她曾经缠绵缱绻,这支花簪,她还未在成亲之时带上…
片刻,房门被轻轻推开:“阿冥…”
望舒一脸沉重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眼眶微红,靠在望舒身上。
望舒哽咽道:“阿冥,会找到瑶瑶的…一定会找到的…”
他不发一言,在望舒这里,他似乎感受到无比的安心。
她像是自己的母亲,能够在任何时刻,给他安心。
甚至有时,他都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连续两月的未果,使得西冥越发绝望,而西冥的性情大变以及一双突然出现的红瞳,迅速传遍了六界…
某日,他再次收到一颗没有落款的传音珠:“她已经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他不相信,撑着心中微弱的希望。
“你听说了吗?冥王大人被魔煞之气控制,如今性情大变,残暴不仁。”
“哎,都是因为那个孟瑶,若是没有她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
“谁说不是呢?不过咱还是把嘴封死了,昨日有两个讨论孟瑶的,被冥王一掌打得灰飞烟灭…”
“什么?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呀?”
此时,他在身后,围绕一团黑气:“你们说够了吗?”
此时,两人惊吓回头:“冥王大人…饶命…饶命…”
他正欲出手,望舒突然叫住了他:“阿冥,住手!”
她缓缓走了过来:“你将这些人杀了有什么用?瑶瑶就会回来吗?”
他愣了愣,见两个人正欲逃跑,他只一掌,便化为灰飞。
望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他们有什么错你要杀了他们?”
他顿了顿,道:“本王身为冥界之主,处置一两个鬼魂,需要向你汇报吗?”
望舒眼中透过一丝无奈,道:“若瑶瑶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心该多痛……”
他一时愣住,不发一言。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愣了愣,道:“连你也要背叛本王?”
望舒缓缓凑近,道:“阿冥,我在你身边九万年,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那有母亲不疼爱儿子的?”
她顿了顿,道:“瑶瑶的事,我也很难过,可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杀人,酆都城中,都是百世修行的好人,就算有些闲言碎语,也都是他们自以为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
“够了!”他缓缓道:“本王想自己静一静,你昭告整个冥界,若再有人背后嚼舌根,一律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他拂袖而去,在这夜色之中,连背影都觉十分可怕。
说是天道无情,不如说造化弄人,他有着可以定凡人命运的命运之轮,却无法保护自己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