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好莱坞往北。

    继续行驶一段时间，便会进入一个神奇的地界。

    圣费尔南多谷。

    这里被戏称为洛杉矶的“硅谷”，不同于旧金山硅谷含硅量丰富，这里是含硅胶量十足。

    都是硅，两者有什么不同呢？前者那些冰冷的硅代表着人类理智、科技之光。这里硅是暖洋洋的，是人类感性与爱欲的极致。

    当然都是高科技十足。

    作为北美成年人产业的核心地带，这里产出了北美九成以上的成年人录像，也汇聚了一批花样十足的制片公司。

    很多人说好莱坞是一个赚钱的地方，但却不知道，这里是一个赚钱比好莱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领域。

    这里同样也是好莱坞喜欢的拍摄地点。

    正经的那种……

    毗邻好莱坞，拍摄设施完善，场地成本低廉。

    这些都是控制成本的好方式。

    罗杰·科尔曼的新电影便是在这里拍摄的。

    剧组已经开始拍摄2周。

    按照罗杰科尔曼先生以往的导演方式，2周时间基本进入尾声了。

    但现在的罗杰科尔曼却发现电影拍摄进程竟然没有超过一半。

    “我真的老了啊！”

    科尔曼先生脸上闪过一丝不已察觉的落寞。

    如今剧组私下里都流传着各种传言。

    有人说这部电影是他死皮赖脸恳请福克斯公司拍的，有人说他已经破产了所以才复出拍这些垃圾电影的。

    尽管自己的经纪人极力阻止，但他还是听到这些流言。

    放在以往，科尔曼先生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拍了一辈子成本低廉的B级片，粗制滥造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如果他每天斤斤计较这些流言，岂不是随时要犯心脏病。

    可这一次不同。

    “电影是福克斯那几个混蛋请我来拍的，而他们却对这种情况不闻不问。”

    科尔曼心头满是怒火。当时那几个混蛋来自己家里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自己为了偿还福克斯的人情才答应复出。

    可这才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变成这样了。

    说实话，科尔曼也后悔了。他又不缺钱，再这样搞下去他有可能晚节不保！

    “导演，今天准备拍什么？”男主角约翰走到科尔曼的身边，拉过一张躺椅大大咧咧地坐下，说话时候满嘴的酒气冲向科尔曼的鼻孔。

    “约翰，你又喝酒了，你这种样子怎么拍摄？”科尔曼有些生气，他恨不得将手中的分镜砸在这个英国佬的脸上。

    约翰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放心吧，导演，我能应付这些小事情。别忘了，我可是提名过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人。”

    说完后，他又瞥了一眼科尔曼先生，自顾自抱着双臂在躺椅上睡过去。

    男主角成了这样，科尔曼导演也无能为力，手中的拍摄计划完成不了，电影进度能变快个鬼！

    “该死的，先拍女主演方达的戏份吧。”科尔曼有些有气无力，准备转换拍摄计划。

    但是副导演却小跑过来，低声说道：“方达小姐去补拍《教父3》的戏份了。”

    “雪特，难道她不知道今天从上午到下午都有她的戏份？”科尔曼导演气得嘴唇发颤，终于忍不住开口骂人。

    副导演也很无奈：“方达的经纪人太霸道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是这个碧池看不上我拍的电影吧，呵呵，那可是《教父》，比我的这个垃圾电影强多了。”科尔曼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分镜也摔在了地上。

    发泄过后，他想到医生的提醒，忍住怒火道：“我去走走。”

    随后也不管剧组，往摄影棚外面走。

    “科尔曼导演！”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

    科尔曼转脸一看，先是有些疑惑，旋即诧异不已：“你是，贝拉手下的艺人，唐什么？”

    “我叫唐杰，没想到科尔曼导演对我还有印象，真的太让人惊喜了。”唐杰满脸喜色，语气中似乎对的科尔曼充满崇拜。

    “是了，我记得你，唐杰。你怎么进来我这边的？”

    “是贝拉小姐带我过来的。”唐杰立马解释道，“西格尼女士也在这一片拍摄几个零星的镜头，但说实话，那边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听说科尔曼导演也在这里，所以先过来看看科尔曼导演的拍摄。”

    “西格尼确实好像在这边拍摄一些镜头。”科尔曼恍然大悟一般，“可惜贝拉事业心太重，她似乎想要将西格尼拉入她的公司。”

    说到这里，科尔曼又忍不住笑起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之前她还想让我换经纪人呢，上帝，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还要经纪人干什么。”

    “贝拉小姐的眼光还是蛮准的，估计是她知道科尔曼导演的真实实力，所以才忍不住心动起来。”唐杰自然不会放过拍导演马屁的机会。

    顺便说一下，没有布拉德那个混蛋在，自己拍马过程都轻松愉悦不少。

    科尔曼哈哈笑起来，但声音中却有一丝无奈：“唐，我真的老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心气。以前不管别人怎么说话，我都认为自己是最好的！”

    “他们骂我的电影粗制滥造，骂我的电影只知道用喷洒番茄酱，骂我的电影只有女演员的胸脯是亮点。”

    “但是我不在乎！我知道一定会有观众喜欢我的电影，一定会有人拿着电影票走进电影院观看我的电影。”

    “可现在？我真的老了，已经老到不得不考虑别人评价的地步。”

    科尔曼导演一口气说出来，将心中的郁闷与不爽全部发泄出来。

    唐杰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

    ……

    两人在摄影棚外一边散步，一边聊着。

    “嘿，你们知道罗杰·科尔曼吗？”转角一个声音传来。

    “嘿嘿，科尔曼，就是那个老头？”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

    “别浪费时间了，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第三个声音似乎不感兴趣。

    “雪特，你们不知道吗，他可是一个导演，很赚钱的导演啊！”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个声音哈哈哈大笑起来：“B级片的导演那也算是导演？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那才是真正的导演，罗杰科尔曼只不过是一个倚老卖老的糟老头子而已。”

    “好了，约翰，别说了。”

    “怎么，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就是要说，那个糟老头子已经破产了，这部垃圾片子还是他求我们公司老板出资拍摄的，我在跟副总裁先生开车的时候，可是听到副总裁先生亲口说的。”

    “那怎么可能，罗杰·科尔曼到底曾经是个百万富翁。”

    “那又怎么样？他只能拍摄一些垃圾，他拍摄过正经地主流电影吗？他拍过200万美刀的电影吗？他知道大片怎么拍摄的吗？那个老家伙根本不懂，你看男主角约翰，那可是提名奥斯卡的人，结果呢，现在还不是被他气到了。”

    “为什么？”

    “约翰先生想要主演一部商业电影，真的卖座大片。但是那个糟老头子能拍大片？他只能拍摄午夜场没人看得幽灵场电影。”

    ……

    三人的对话被罗杰·科尔曼和唐杰听得一清二楚。

    罗杰科尔曼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一张文质彬彬的老脸变得有些迷茫。

    唐杰气呼呼地跳了出去，他跳到三人面前，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你们这群碧池，科尔曼导演也是你们能够编排的？”

    “雪特，你是哪个冒出的混蛋。”被打的那个人又惊又怒，对着唐杰大骂。

    “你们这群沙滩之子，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嘲笑科尔曼导演，科尔曼导演的电影你不看自然有人会看。他拍过的电影比你们看过的都多。”

    “雪特，你别拦我，我要让面前的混蛋尝尝我的拳头。”

    “放开他，让我跟他单挑！我要让他知道，科尔曼导演只是想要以普通人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却换来你们的嘲笑与不尊重！”

    唐杰脸色涨红，对着面前大放厥词的棕色头发青年打了两巴掌。

    那棕色头发青年郁闷不已，自己是想要反抗的，但自己的同伴却一直反锁着自己双手。

    “够了！”

    科尔曼冷着脸走出来，他阴沉地盯着面前的被打的青年，冷冷地说道：“唐说的对，我本来想要与你们好好相处，没想到却换来你们的嘲笑，我现在摊牌了，我是导演，也是制作人，你们三个可以从我的剧组滚蛋了。”

    “不，你不能这样，我可是福克斯的员工，你不能开除我！”

    “那又怎么样？你要不满意可以跟你们的副总裁说去，告诉他，你留下我走！”

    说完，科尔曼对唐挥了挥手，叫唐一起离开。

    只留下那个青年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

    “唐，刚才真的谢谢你。”罗杰科尔曼的脸上恢复笑意。

    唐杰脸一红，颤笑道：“哪里，刚才是我冲动了。”

    “冲动？不冲动还叫年轻人？”科尔曼拍了一下唐杰的肩膀。

    “你说的很对，我是不应该一心想着跟他们好好相处。福克斯的那群混蛋一直在背后编排我，真的以为我是能让他们随意拿捏的？”

    科尔曼脸上闪过一抹怒意。

    “他们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电影！但他们不代表所有人，喜欢我拍的电影的人还有一大群。”

    科尔曼导演直起腰杆，看向面前的唐杰。

    “唐，你想当男主角吗？真的的男主角！”

    唐杰脱口而出：“我当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