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你真的能帮我，可以让我依靠吗？”温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然后她不等他的回答，又继续地，低低地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好累好累！老天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都让我换一个活法了，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好点的，换成千金小姐公主贵人不好吗？为什么就这么欺负人，还是逮着我一个人来欺负！真的是够了！”

    顾凡听了她的低语后都吓傻了。

    郑玉萍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焦急地大喊，“小暖，你看看我！抬头看看我，千万别做傻事，好吗？一切有我在，万事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相信我，好吗？你看着我！”

    崩溃后的温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反应。

    “警察同志，能不能请你打开一下门，让我进去，进去看看她。她这样，我很不放心。你放心，我就是想抱抱她，给她一个拥抱，没别的事。而且，她现在也只是涉案的嫌疑人，你们并没有权利把她拘留那么久，对不对？”

    “他说的没错。在我当事人还没被定罪前，你们确实不能长时间地拘留着我当事人。你们的传唤拘留时间已超过了法定的时限，现我当事人可针对此随时对你们提出控告。”程律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学长，你来了！”顾凡惊喜地看着他。

    程律师点点头，“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买了机票，直接从上海飞过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同一时间到吧。不过我是先去了酒店，表明身份后，让他们人把我送来这。

    正好让我猜中了，你果然是直接到这来了。”

    专业的人员一出手果然不同。

    没过多久，对方就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不过温总暂时还不能离开特区，且在案件未判处之前，得随时接受我们的传唤。”

    顾凡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然后轻轻地扶起温暖，柔声地哄道：“小暖，你看，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温暖瘫软地靠在他身上，麻木地跟着他走出去，上车……

    “辛苦你了，程学长。我先送她上去，具体的情况，我晚点再跟你聊，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了解，正好我也去休息一下。”程律师表示理解，让他先去安抚女朋友。

    顾凡把人送回酒店的套房里，又让人送了些吃的上来，她也没动，像个木偶人一样，对所有的状况都没反应，情况非常糟糕。

    他想送她到医院去检查看看，可是还没说，她人就倒下了，惊得顾凡立刻扑过去想把人抱住。

    “我好累，好想睡，睡醒了可能就发现是在做梦了。”温暖转了身，抱着枕头不放。

    顾凡听到她的低语，手又收了回来。

    他等了好久，后用手指在她鼻间探了探，又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真的睡着后，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睡，睡醒了就没事了，我陪着你。”顾凡轻轻地帮她脱去鞋袜，然后又去洗手间那边拿热毛巾帮她轻轻地擦了一下脸。

    他做完了这些，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和陪在郑玉萍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时，他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在她身边，为什么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

    “小暖，我们领证好不好？然后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以后不在分开好不好？”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悄悄地低语道。

    “芳华，小凡他还没下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郑妈妈等到天黑了，老郑都下班回来了，还没见顾凡过来，女儿就一直站在窗边，都不肯下楼吃饭，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

    迫不得已，她只好厚着脸皮上门了。

    “他出去了。我下班回来看到电话旁边有一张纸条，他说他有要事要外出，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郑玉萍听到妈妈转回来的消息，闷声不说，狠狠地咬着嘴唇，嘴唇都快要咬破皮，渗出血了。

    他一定是找那个贱女人去了！

    “王叔叔，那个女人放出来了吗？”

    王大伟把他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她。

    郑玉萍握着话筒的手，青筋都快要出来了。

    她的指甲都快要掐进手心里去。

    “王叔叔，你帮我告诉对方，如果对方能咬死温暖，我能保他不死。到时候死缓变无期，然后又减刑，有生之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他要怎样做了！”

    郑玉萍做完这一切后，她又过去问郑妈妈，“妈妈，顾凡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就讨厌我，不想看到我了？所以才不来看我？”

    郑妈妈看到女儿红着眼，泪水快要飚出来的样子，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没有的事。芳华说他还在所里忙着，要加班，所以这几天要住在所里面，不回来。过几天，等他一回来了，肯定要来看你的。”

    “是吗？妈，你没骗我？”

    “小萍，你妈没骗你。小凡确实在所里加班。上面很重视他的研究，对他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他最近很忙，不可能天天来陪着你的。你要理解一下，体谅体谅他。”郑爸爸苦头婆心地劝道。

    他也没办法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几天，她就要站在大舞台上表演，受万人瞩目。

    可现在这么一闹，不但舞台没了，还给人添了好多麻烦。

    这几天他都拖着病体去她单位里给跟领导赔罪道歉。

    “爸，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舞台没了，小提琴没了。要是连顾凡也没了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郑玉萍突然又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能拉琴了！要是连顾凡也不要了，我以后，我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爸、妈，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他身边从没有过其他人。

    我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可他却告诉我要和别人结婚，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