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赶紧老实交代，你怎么会跟那个李伟他们一起回的？我不是再三交待过你，要跟他们保持距离的吗！”温暖找了个空隙，把温婉拉出来，不满地瞪着她。

    “姐，我没有。我有听你的，我也是上车后才知道他们也买了票，还是和我同一个车厢，还非说什么有缘之类的。我也不喜欢这样，只是碍于同乡又不好黑脸。后来也是他们硬跟着买票和我上同一辆车，说要送我过来。”温婉委屈地看着她。

    她听了她姐的科普和讲述的那些暗黑故事后，也是很害怕的好不？

    “行了，把东西放这，我带你去店里找爸。爸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温暖和标哥他们交待了两声，并让罗二哥和福宝他们带李伟他们去小食店那边。

    “粗茶便饭，谢谢你们一路上对我们家小婉的照顾。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李伟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暂时还不打算回去，想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活干，再挣点钱。温暖，你这是不是有帮人介绍工作的，能帮我们哥几个介绍一下吗？”

    温暖心中呵呵冷笑了几声。

    原来他们的目的在这。

    她是不想要这样的人，帮这样的人找工作。但是又不想让人到首都去，缠上温婉。

    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放在眼皮底下。

    “你们是想找一份长期可做的，还是想找份短工做十天八天呢？”

    李伟他们来的时间不久，但从罗先进和温福宝他们的口中知道公司的那一片地都是温暖的；再加上以前从温婉口中探来的消息，他们觉得如果能攀上温暖，跟她混，应该能发大财。

    可是首都那边，他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站稳脚，可以在工地上，在东北帮和河北帮之间能苟活下来。如果就这么放弃，又那么点不甘。

    “先找份短工做做看吧。”

    “行，那我知道了。我看看有哪个厂需要人的，到时候通知你们吧。你们今晚准备住哪？前面那边有一些出租屋小旅馆，你们可以去那问问看。”

    事隔多年以后，温暖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够狠，想的不周全，没有和派出所联系。

    温婉的归来，温老爹欢喜得就没合过嘴，脸上的笑都没停过。

    温婉也是一直腻着姐姐，像小时候那样，一直跟在她后面转。

    温暖见她这样，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作，“从今天起，你来教他们英语，帮我把他们从零开始，带到可以说出自我介绍和简单的会话。”

    这一指令下去，大家叫苦连天，不过效果也是杠杠的。

    上午大家学英语，下午温暖做销售培训。日子过得比跑业务的时候还要充实。

    “我们有救啦！”细豪欣喜地拿着两张传真在尖叫。

    上面的字他虽不认识，但抬头的那几个汉字还是认得的。

    他拿着传真跑去找温暖，“温暖姐，你看，是不是来订单了？我们是不是有事做了？”

    温暖一看，是一家叫“姐妹”的日本公司的回函。

    上面先是简单的感谢了她的来函询问，后附了一份报价以及要求。

    她仔细地看了两遍，眉头皱得紧紧的。

    “上面怎么说？是那家最有名的，我们首选的那个厂吗？”

    温暖点点头，“是它。但他们的条件很苛刻，我们之前准备的资料也不够充份，光凭几句话，很难说服他们。他们要求我们拿出具体的数据来。而且他们上面给出的报价也只是比陈老板他们从香港那边买来的便宜一点点。”

    “拿数据来？我们能有什么数据？现单子都没有做，哪来的数据？”标哥觉得日本鬼子就是在刁难人。

    “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温暖以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多只是为了攒积分，去听过几节营销课，参加过几个学校里举办的讲座。但那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

    她得好好想想，回忆一下。

    数据调查，市场调查。对！就是这个。就比如当初她开小食店选址时一样，有做过客户调查的。

    她当时和标哥说的时候不也是以江浙为例子吗？数据应该就是把这些内容调查清、完整。

    “标哥，我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

    “我们需要做市场调查，要了解清楚这行业的市场有多大，大家都在用着哪些品牌，是电动的还手动的，意向更换的有些，对机器的使用要求又有哪些。我们得把这些数据拿出来……”温暖越说语速越快，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下。

    “那我安排人明天把附近的、整个特区的制衣厂、服装加工厂都跑一遍。”标哥也是行动派。

    温暖摇摇头，“不止，不止特区。我们要做中国的总代理，需要的就是不止是特区、跑的不是全省，而且全国。全国的数据都需要收集起来。数据收集得越多越详细，对我们就越有用。”

    “不是，小暖。你说要全省的我理解，但全国的，这不好办啊！省内的话，跑一趟，来回两三天就得了。可要是省外的话，来回就不止两三天了。然后我们还要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呢？

    这事还没做就能把我们全掏空！”标哥也算了一笔帐。

    光是这些，就已吓了他一跳，兴趣就减了一半。

    “不，我们不用都亲自跑过去和人家上门谈。我们可以通过电话拜访的方式。刚好前段时间我给大家做了个电话销售的培训，现正好验收一下你们培训的效果。

    不过目前我们只有一台电话是不够，得把小食店的电话也迁过来这边。然后根据电话黄页上的联系电话，按地区地打过去，每人每天至少打十个有效电话。”

    温暖已经快速地计算起每个电话大概需时多久，需要多少通信费了。

    “每人最少十个？然后黄页上面那么多电话，全都要打？那不是要费好大的一笔电话费？”

    都不用计算，标哥就已经想得到那笔费用将会有多高了！

    “但怎么算，都会比上门拜访省成本和时间。”温暖一言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