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山洞中，三人围在方成四周，莫云帆首先开口问道，此刻的方成，气血溢散的可怕。

    “不知，他淬炼手指骨成功，弄出声响，我正好在附近，回来查看，没一会他就晕了，对了，他的骨骼，不知道什么缘故淬炼了67块！”

    王莫言语急切的说道，将情况说明。

    二人皱眉。

    一夜淬炼67块？

    “先别管这么多，联手，封锁他的气血溢散，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王莫看着二人凝眉，开口说道。

    他尝试过，自己根本无法阻挡方成的气血溢散。

    “出手。”

    莫云帆看了眼李寒仙说道，有什么问题，等方成醒来了再问。

    李寒仙咬牙点了点头，方成太可疑了，一夜淬炼67块，从未听闻，是大荒安插在人族的间谍吗？

    是阿拉木还是血鸦城亦或者是付连山还是......天命帝国！

    李寒仙越想越多，越想越可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手上动作不慢，跟着其余二人，联手封锁方成的肉身，气血溢散随之停止。

    三人松了口气

    “莫莫，到底什么情况？”

    李寒仙语气严肃的发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杀气，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无需多言，直接杀了方成便是。

    “具体的我也清楚，他说过他骨骼淬炼了67块，可能跟兽人族的血炼法有关，

    对了，他这次淬炼的，是手指骨，右手掌的全部淬炼完成。”

    王莫看着二人说道。

    手指骨！

    二人有些震惊。

    十指连心，不是空话，淬炼手指骨，疼痛难忍，犹如针扎，若是力量太强，会将骨骼直接弄碎，太轻达不到效果，对气血之力要求极高，

    在整个人体淬炼过程中，属于仅次于颅骨的存在。

    “那么说，他不是所谓的非武者！而是间谍了？”

    李寒仙冷意满目地发问，想到方成的来历，未知晓武道的情况下便已经是堪比气血二重的武者，他不是非武者，而本就是武者？

    或者是有什么人帮他隐瞒了过去？

    “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没必要过早下结论，且是不是奸细，自有将军们去考虑。”

    莫云帆一反往日的木讷，看着李寒仙说道。

    方成什么身份？

    第三拓荒军武安新军1营长，不管他有什么暗地里的身份，但这都是三军的家事，别人无权干涉。

    “事关人族，云帆，你不能这么偏袒他！”

    李寒仙凝眉，气势不弱的反击。

    方成有问题！

    我就要必查！

    “事实如何，无需你来的定夺，你想如何？斩了他？”

    莫云帆也不客气，看着李寒仙。

    “哼，他摆明了阳谋，此刻不杀，等他逃了，呵呵。”

    李寒仙冷笑，不杀，等方成醒了，逃入大荒，上哪儿杀去？

    “哼，尽管试试。”

    莫云帆冷哼，态度强硬至极，丝毫不让步。

    “今日便来试试，莫总教官的弓快，还是吾的剑利。”

    李寒仙冷笑，拔出长剑，气血之力瞬间溢散而出，四周直接冷了下来，眼中杀机毕露，不是针对莫云帆，而是针对方成。

    “莫莫，动手。”

    李寒仙看了眼一旁的王莫说道。

    “真当这里是天星城了？”

    莫云帆冷哼，取下背后长弓，态度强硬，丝毫不让。

    “二位，莫要伤了和气，寒寒，莫兄说的对，事实如何，吾等无权做决定，

    莫兄，此地虽不是天星城，吾也不会坐视天星城的人出事，有话好好说，同为人族，别伤了和气。”

    王莫先是看向李寒仙劝道，随后看着莫云帆说道，他不想动手，人族不该内讧。

    “你，杀不了他。”

    莫云帆看着李寒仙说道，缓缓收起长弓。

    李寒仙气急，什么时候，自己被如此对待过！

    真是气人！

    “寒寒！”

    王莫眼神着急，莫云帆都放下弓了，李寒仙还持剑指着他，气氛好不容易才缓和，可别真打起来了啊。

    “哼，吾也不会放过他。”

    李寒仙冷哼，彻查，一定要把方成的过往全部查出来。

    唉~

    王莫暗自叹息一声，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眼莫云帆，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应对大战，而非内讧，人族，不内讧，纵然有矛盾，都可以谈判解决，

    寒寒，你还是太冲动了，切不可如此，临行前，你忘记祖父告诉你什么了吗？”

    王莫看着李寒仙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用你来教，他醒了，问问就知道了，莫莫，你精神力强，你探查一下他的脑袋。”

    李寒仙冷哼一声，长剑归鞘，冷意消散一空。

    心里很不爽！

    “好吧。”

    王莫无奈的看了眼莫云帆，闭目，精神力散出。

    莫云帆皱眉，不过并未出手阻止，怕矛盾进一步激化，对大家都不好。

    “怎么样？”

    李寒仙看着王莫皱眉不已，开口问询道。

    有没有探查到什么记忆？

    “他颅骨有裂痕，深入核心，应该是被精神力强者强行抹去了记忆导致。”

    王莫凝眉开口说道，太奇怪了，方成的颅骨中，主要的两块，都有相当大的裂缝，且直达核心。

    “苦肉计而已。”

    李寒仙冷笑，颅骨裂痕，那又如何？

    苦肉计而已

    “嗯......”

    躺着的方成发出一声轻哼，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上方的石头，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三人都在。

    “我怎么了？”

    方成疑惑的问道，只记得自己出去练功，然后脑子痛就晕倒了。

    “小子，我问你，你淬炼67块骨骼的秘密是什么？告诉我，给你个痛快。”

    李寒仙一步窜出，一把提起方成的衣领子，满脸杀意的喝道。

    方成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提起来了，心头也是一怒，喝道：“你干嘛！疯了！”

    “找死！”

    李寒仙恼怒，手握剑柄，便要拔出。

    砰

    一张漆黑的长弓直接打在了剑柄上，李寒仙怒目看向莫云帆。

    “你太激动了。”

    莫云帆声音冷淡，李寒仙还是出手了，在自己眼前。

    逼问行，探查行！

    动手不可行！

    “哼。”

    “莫莫！不......”

    李寒仙一声冷哼，将方成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速度飞快的离开了山洞，他太气愤了。

    这些人居然都欺负自己！

    太可恶了！

    王莫话到一半，方成已经飞出去了，无奈的看着李寒仙离开，走过去扶起方成。

    “咳咳，疯婆娘，我招惹你了！这么对我。”

    方成咳嗽着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这疯婆娘手劲可真大，差点没把自己骨头都给摔散架了。

    “对不住啊，方兄，寒寒有些激动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状元，你跟她一伙的啊？我都被打了你还替她说话！”

    方成站稳，看着王莫说道，太委屈了，睡了一觉醒来要被人杀不说，虽然没杀成，但莫名其妙被打一顿，你这个做兄弟的都不帮我。

    王莫沉默不语。

    “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真的会血炼法？”

    莫云帆走来，看着方成问道。

    出什么事了？

    方成心惊，莫云帆的眼神，让他觉得好陌生：“四年前，我参加战斗，得到过一块红色的水晶，后来跟一个兽人换了血炼法，后来有偷偷尝试修炼，

    昨晚我只淬炼了手指骨，直至今早，状元告诉我，我才知晓的。”

    方成也不慢，很快将情况说出，这到底咋回事啊？

    “如果是这样，你的情况倒是有可能。”

    莫云帆想了想，四年时间，纵然方成当时不是武者，但淬骨还是行的，只不过会特别消耗气血，四年淬炼出一定的效果，还是可行的。

    至于真假，方成一直在军中，回去查查便知晓了。

    “莫教官，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成很是茫然，为啥现在感觉你们对我好像都有敌意的样子。

    连状元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有一丝远离。

    睡了一觉而已嘛？

    怎么就人嫌狗弃了？

    难道是我的睡姿不好？

    方成想入非非。

    “方兄，这件事情很复杂，你的情况，让寒寒怀疑你是间谍，当然，你说的，我们也相信是真的，但不排除这种情况，我们相信你，但......”

    王莫开口，越说却越说不下去了。

    很难解释，而且当着被怀疑的人面前说我们怀疑你，但我们又相信你这样的很奇怪，也没能说完，选择了沉默。

    我？

    是间谍？！

    方成瞪大了眼，看着二人，莫云帆眼神中没了往日的亲近，虽然他出手救了自己，可还是很难过，王状元眼里的热情也没有了。

    心里赛的很。

    “哈，没事啊，正常吗，搁是我，我也怀疑。”

    方成呵呵笑道，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

    “莫教官，王状元，还有什么问题吗？我都能回答。”

    方成看着二人说道，表情有些僵硬。

    莫云帆缓缓摇了摇头，迈步离开，不言语，也没说有什么要问的。

    方成看向王莫：“状元你呢？”

    “方兄，我感到很抱歉，你的颅骨，有两块有裂痕，很深，你淬炼颅骨的时候，还请多注意，最好有人在一旁护法，以防不测。”

    王莫思索了许久，才看着方成说道，很是歉意的微微鞠躬，他觉得方成是一个可交的朋友，虽然劣迹斑斑，但对自己口味，在真相出来之前，他暂时还是将方成当兄弟看待。

    “谢谢。”

    方成点头，没说什么，拿起铁锹跟背包，转身往深处走去。

    怀疑吗

    是啊

    该怀疑

    如果是我，我也会怀疑的吧。

    方成心里一直在这么告诉自己，也愈发显得落寞，王莫叹息一声，有些心烦意乱，看不进去，直接离开。

    乒乒乓乓声再度充满山洞中，可外面，只有王莫一人在看书，听着略显急躁不安的乒乒乓乓声，心里叹息一声，起身，离开了山洞。

    ······

    一处小水潭前，莫云帆坐在树枝上擦拭着长弓，树下面摆着几只妖禽的尸体，王莫从树林中走出，看着清澈无比的小水潭。

    “寒寒呢？”

    王莫四处看了眼，没看到李寒仙，抬头问道。

    莫云帆摇了摇头，依旧在擦拭着长弓，王莫笑了一下，有些自嘲，人家一副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虽然平日里他也是这样。

    “方兄虽然很可疑，但既然刘将军跟李司令都支持他，我想，他说的可能是对的。”

    来的路上他就在想了，这样对待方成，不公平，王莫看着莫云帆说道。

    “高层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到，至于方成......”

    莫云帆停下了擦拭长弓，想了一会开口说道，说道一半又止住了。

    我这么想的吗？

    把他当敌人看待？

    而不是朋友？

    他是武安军的天才，可如果他真的是奸细，将军跟司令岂会没有察觉？

    唉

    心里叹息一声：“他是武安军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袍泽之情，怎能不顾？

    “吾虽非武安军之人，可袍泽之情，吾亦如此，吾等的想法，倒是相似。”

    王莫感叹一声，真是的，搞得自己都有点认不清事实了。

    方成身份可疑又如何？

    他不是没背叛人族吗！

    既然没背叛，防着点就是了，没必要把关系弄僵。

    “如果她有你一半开明，也不至于如此。”

    莫云帆看着王莫说道，对于这个来自天星城的武者能有这样的想法，他，在认可方成！

    天星城的人？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星城不全是不明事理的人，吾可是要考取当世之功名，流芳于百世之人，读圣贤书，岂能不通明达理？”

    王莫看着莫云帆笑道。

    “受教了。”

    莫云帆有些木讷的看着天空，陡然间射出一箭，如释重负般看着王莫说道。

    困惑，也暂时随着这飞走的箭而离开。

    某处山峦上，四周一地狼藉，李寒仙眼神柔弱，拉扯着一棵大树，嘴里不断叫唤着骂着人。

    “莫莫你个大坏蛋，你居然说我，我不也是为了人族好吗，真的是，那个间谍有什么好的。”

    李寒仙越想越气，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如此。

    “哼，一定要找到他是间谍的证据，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寒仙愤怒的喝道，一剑斩出，顷刻间倒下十几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