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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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路易斯的极夜1

    回到路易斯家族的府邸不久后,大门就关闭了,四周的灯火也熄灭了不少,只留下瞭望台上微弱的灯光。

    而路易斯的奴隶们仍然顶着油灯辛苦的劳作着。路易斯作为帝国最大的军火商和奴隶主,必是要彻底压榨仆役的每一分钟,宵禁的设置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奴仆在夜晚也持续不断地劳作。

    芳静带着封野来到自己居住的屋子,温馨整洁的屋子里,堆放着许多完工或是半成品的武器和火药。

    “哇,不愧是路易斯啊,在这些方面果然是高手。”封野忍不住发出赞叹。

    “快来人啊,出事了,快来帮把手!”不等芳静作出反应,窗外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封野犹豫了一下,打开门打算一探究竟。芳静似乎也回过神来,很快就走在封野前头,将她护在身后。

    在一簇簇点燃的火把照耀下,封野看到院子里围起了一众奴仆,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人群中心是几个身负重伤的少男少女,也身着奴隶的服装,看上去奄奄一息。

    封野敏锐地捕捉到了身边的芳静皱起了眉头。过一会,奴隶们的喧哗声安静下来了,封野看到了一辆豪华马车驶进了院子。管家模样的人下车后,走到受伤的奴隶前巡视了一番,然而马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

    “呀,家主终于肯路面了,稀客稀客。”

    “哼,家主还是老样子,对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问。”

    “闭嘴吧,有你一口饭吃就行,何必要这样冷嘲热讽?”

    “奴隶就不要有太多想法!做好本分事就行了!家主待我们不薄!”

    看起来马车上坐着的是路易斯家主了,奴隶们开始骚动起来,管家则努力平息着骚乱。封野看向芳静,他只是冷眼地旁观着这一切。

    正当众人乱作一团,正在疗伤的几个医生突然被击倒在地,那几个少男少女已发起狂来,早就不是正常人的样子。他们身上的伤口处增生出了诡异的肉块,身体像变成了机械一样,朝周围的人群张牙舞爪,喉咙里发出怪物般的嘶鸣。

    尽管马车上的路易斯家主一直没有露面,但管家掀开帘子进入后就急匆匆地开始了指示,不久,全副武装的路易斯士兵就冲入内院,扛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一群发狂的少男少女。

    士兵们手中的武器攻击方式很是诡异,封野瞪圆了眼睛,居然发现这些有着枪杆子外形的机器里喷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姿态奇异的火焰,它们被从枪口喷射出去后,火焰就如同被设了结界一般,不断燃烧着那群奴隶的身体。

    少男少女很快就停止了挣扎,场面得到控制,但在场的人都显得更加眉头紧锁。为首的士兵队长前去查看了一番,神色凝重地转身走到马车前,下跪道:“家主,仍然同上次一样,恶魔附身,无一人幸免,肉体已死,灵魂溃散。”

    马车内漫长的寂静过后,传出一个老人苍老嘶哑的声音:“将尸体全部烧毁,以防万一。”话音未落,众人一片哗然。一名似是路易斯家主之女的年轻女性做了个手势,似乎是示意奴隶们安分守己。管家朝少女点点头,驱车带走了路易斯家主。

    少女的身后跟着一名衣着打扮十分艳丽的少年,两人对奴隶们此刻的低眉顺眼很是满意。少女一路走来,奴隶们纷纷让开一条路,默不作声。

    “看来是个狠角色?”周围的低气压着实让人压抑,封野忍不住对芳静吐槽。

    “看到她手中的鞭子了吗?有多少仆役都是活活被那条鞭子打死的。”芳静说着,将封野拢到身后,封野不解,但还是会意躲在了芳静身后。

    这名少女最后走到了芳静跟前,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她身后的少年,眼里投射出可怖的凶光。他的脸,让封野觉得有一丝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应该是这部分记忆还没有被恢复。

    “芳静哥哥!”听到这一声,封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闻夏塔尔的小姐们说了,风曳不幸牺牲,这下你也可放宽心在这生活了,我会让父亲尽快将领你过门的事情办妥。”少女说着伸手想要抚上芳静的脸庞,被芳静侧脸躲开了。

    少女倒也不恼,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封野的眼神太过直接,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想要拨开芳静,一探究竟。

    “好陌生的奴隶,这是新来的?维克,你过来瞧瞧。”少年听到少女喊自己的名字,笑得花枝乱颤。然而他心底必定全然是嫉妒的怒火,封野尽收眼底。

    “一个新来的小兄弟,不耽误大小姐的视察了,想必大小姐一会还要忙着和教会派来的人汇报路易斯的情况。”芳静知道封野套了一件连帽斗篷,他们看不清和她的脸。

    维克对芳静的阻挡很是不满,正要发脾气。少女微微一笑,挡下了维克。名叫维克的少年发起娇来:“艾琳娜!你看看他,都不放你在眼里!”

    少女心里清楚得很,芳静虽然身为奴隶,但他的能力太过优秀,已经有很多世家大小姐点名要和路易斯买下他的身契,自己绝不能讨他的嫌,当务之急是快些将他占为己有,其余之事均可再商量。

    艾琳娜一把拽走了维克,前去迎接帝国教会的使节。芳静松了一口气,转身狠狠地瞪了封野一眼:“你在我背后躲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被注意到?”

    封野一副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还吹了声口哨:“谁让某人的眼神过于火热,恨不得把你吃了。”

    芳静还在絮絮叨叨,而封野不知如何和他解释,或许是刚刚亲眼目睹了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或许是看不惯那个叫艾琳娜的大小姐对待芳静轻佻的语气。

    影影绰绰的火把和侍卫们还在周围攒动着,时间很短,从自己死而复生,到现在的极夜恶魔暴动,封野感觉自己经历了太多,不过现在身边有芳静在,让封野感受到一丝慰藉。

    “大家快去前厅集合!是教士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