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源起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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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日记 二

    【第一百五十八天】

    我们来到观音院,说观音院里有观音,我都不相信,我问悟空他相不相信,他没有回答。

    悟空跳上了撞钟杆,随着他的摆动,杆子一遍又一遍地撞上了大钟,声音响彻了整个寺院。我还没来得及问候主持,悟空就给我上了一课,一个认识主持的新方式。

    “谁人在观音院胡闹!”在一堆包围我们的僧人后传来了质问的声音。众人散开一条路,一个年老但精气神优秀的主持走过来,说:“你们在这观音院里胡闹什么,不知道观音需要个安静的环境吗?”我叫悟空下来,让他给主持赔不是,悟空下来了,可迟迟不见表示,主持发怒了:“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现在只有我出马摆平这件事了,我推着悟空到他们面前,又开始了卖徒弟,对他们说:“钟是他撞的,要打要骂对着他,我管不住这个不听话的徒弟了,烦请你们帮我管教管教!”

    这时,一大帮人在主持的授意下涌了上来,个个磨拳擦掌,我被他们推到身后,可惜看不见他们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场面了。一个人喊:“发生了什么?”然后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喊了一声:“大家快跑呀!”不多时也被一拳打倒。没过多久,场上站着的就只剩下悟空站着。

    “没想到大师的弟子这么厉害,我真是怠慢了大师,快请坐,快请坐。”主持过来,殷勤地对我说。我说:“主持不必客气,要是能有一杯茶,就更好了!”主持吩咐着:“快,上好茶。”我品了一口茶,说:“真是好茶,麻烦准备一间禅房,我们今天晚上要在在借宿,悟空呀!你要是想休息了,跟着小和尚去禅房歇息!”悟空说:“不累,我还没有热身呢!”我说:“那要不要过来喝杯茶!”悟空说:“不用,我喝不惯那玩意!”我说:“那你随便走走看看吧!唉!不要再撞钟了!”悟空离开了,主持那惊慌的眼神才缓和了一些。

    主持问我:“不知大师从那来呀!要到那去呀!”我叹气地说:“嗨,我从一个小寺庙过来,一路上悟空哭着喊着要我带着他,我于心不忍就收留了他。至于要去哪吗?其实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为了避免我一说出要西天就迫不及待地要我带他也去的目的,我承认,我撒谎了。

    主持听了我的介绍,一脸的嫌弃,喝了口茶,直接朝我这边喷吐了出来,可能是害怕悟空的实力,才没有吐在我身上。

    “如此说来!你是捡了大便宜了!那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宝贝啊!拿出来看看吧!也好让我这偏僻小寺开开眼。”主持高傲地说着。我说:“我到没什么宝贝,到是让主持见笑了!”主持说:“你何必如此谦虚了!你若是没有什么宝贝,怎敢出的这远门,你可知这山高路远,妖魔数不胜数。”我说:“只要我心依旧,哪里便是归途!”主持笑着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接着又说:“真的没什么宝贝?”我说:“倒是有一件袈裟,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法眼。”我想着,拿那样一件普通的袈裟来作借口,也便堵了他的嘴。

    而这时,一位弟子不乐意了,说:“袈裟算什么宝贝,我们主持的宝贝袈裟多的是呢!”主持笑着说:“我这弟子口无遮拦,请大师不要见怪!不过他说我的袈裟多,倒是真的!”然后对他的弟子说:“来呀!把我的袈裟拿出来给大师看看!”

    一排排袈裟从我的眼前过,而我又不得不点头称好!实话实说,我倒是没怎么看袈裟,只是有主持在场,免不了应付一下。在看我观赏完毕后,问我:“大师,我的袈裟怎么样啊!”我极尽夸赞之能事,对主持说:“这些袈裟真是漂亮无比,担当得起宝贝二字!”主持笑了笑:“大师真是谬赞了!不知大师你的宝贝袈裟长什么样子?可否让我等长长眼呢!”我说:“倒是要让主持笑话了!我就一件普通的袈裟舍不得穿呢!”主持说:“既然这样,那就拿出来看看吧!”我只好让他们把悟空找来,让悟空把袈裟拿出来。

    袈裟拿出展开的那一刻,我看见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袈裟忍不住发出“真是宝贝袈裟”的感叹,我不由得怀疑,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他们被袈裟迷了眼。见他们对袈裟的痴迷程度,不亚于饿了时对斋饭的渴求程度,于是,我让悟空把袈裟收起来,看见他们的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后怕。

    主持这时却冲我哭泣起来,说:“大师啊!我这一生算是白活了,今日才见到如此宝物,我真是白活了,白活了!只是可惜,我不能好好观赏这件宝物袈裟,太可惜了!”我想出言相劝,但被悟空抢先一步说:“既然你想好好观赏,那就给你好好观赏,怎么样!”主持说:“那就多谢大师了!只是这里灯火昏暗,看不太清楚,我想拿到内堂好好观赏观赏,不知大师可否同意。”悟空说:“那就给你敲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要拿走。”主持说:“好说,好说。快,送他们去禅房歇息!”就这样,我们被他们请进了禅房,我看了一眼主持,希望他不要被袈裟迷惑。

    【第一百五十九天】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救听见了有人在号啕大哭,我连忙问悟空发生了什么事,悟空却告诉我没什么大事,我收拾好行装,准备踏上征程。

    可是,当大门打开,外面的烟气就直接飘了进来,外面的禅房已经变成了焦木。我不禁有些感叹,如此好的寺院就这么被一件袈裟毁了。门外的僧众看见我们毫发无伤,都跪倒在地上,请求我们的原谅。我出面打圆场,告诉他们不要怕我们,为了不让那袈裟继续害人,我叫他们把袈裟拿给我,让我好离开。可一众僧人告诉面面相觑,有一人说:“只怕袈裟被大火烧了!”悟空说:“大火没烧掉主持房间,你们快去拿来!”几名僧人便去了主持房间。

    我还在等待他们把袈裟拿来,但迟迟不见他们的消息。我有点担心他们把袈裟拿着跑掉,于是我和悟空来到主持房间。只见他们在不停地翻找,而主持也不见其踪影,袈裟也没有了下落。我问他们:“你们找到了吗?”他们一个个地跪地求饶,我说:“找不到也没关系,你们退出去吧!”

    他们走后,我问悟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悟空说:“是他们昨夜放的火,我只是将火吹到了旁边。”我问:“那袈裟在哪呢?”悟空说:“那谁知道了,也许是那老和尚拿着袈裟跑了也说不定,就那破烂货,他们都当成宝贝,真搞不懂他们。你还要那袈裟吗?”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要,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我们离开了观音院,但是不知道那一众僧人该何去何从呢?

    【第一百六十天】

    今天,我见到了一只黑熊,准确的说是一只能说人话的黑熊,而他身上披着的袈裟正是我丢失的那一件。

    黑熊拦住我们前进的脚步,我本想不必理会,袈裟就当送给他了。

    黑熊却拦住我,问:“这袈裟是你的吗?”我想既然送给他了就不必要回来了,然后说:“不是!”黑熊又拦住悟空问:“这袈裟是你的吗?”悟空说:“我要这玩意干啥!”黑熊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脸色看上去黑得轻松。

    我们正要离开,黑熊又拦住了我,说:“我听观音说,这里来了一个对佛法颇有研究的前去西天取经的和尚,相必就是你吧!我想找你指点指点。”这观音不是没事找事吗?我说:“你搞错了吧!我不是!”黑熊说:“你就别谦虚了,观音告诉我了,说那个高僧,身边跟着一只猴子和一匹白马。”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问他:“你有什么事?”然后黑熊就告诉了我他的事。

    黑熊刚出生,母熊就被人类捕杀了,是观音院主持发现被母熊藏在草丛中的他,并收养了他,所以黑熊一直把主持当中爹来看待,寺院里的人不知道主持和他的关系。黑熊一天天长大,主持在山里给他开辟了一个洞府,供黑熊居住。黑熊无忧无虑,在洞府里吃得好、睡得好。

    主持有一天来到他的洞府,吩咐他下山夺取一个和尚的袈裟,用什么手段不管,主持只要袈裟。黑熊不解,便问主持要袈裟做什么。主持只告诉他是为了收集世上有名的袈裟。黑熊便下了山,在必经路上碰到了那个和尚。黑熊开口向他索要袈裟,不然此地就是他的命归之所。和尚一听,竟然打他袈裟的主意,作为一个管理寺院的和尚,袈裟就是他身份的象征,要他的袈裟还不如要他的命,黑熊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打死,脱下他身上的袈裟,然后等主持第二次来的时候给他。

    如此,主持便时不时地要黑熊下山夺取袈裟,黑熊也不会有一点违抗的意思。有时碰上惜命的和尚,脱下袈裟就跑了,黑熊倒也没有追,只拿袈裟就离开了。渐渐地,主持的袈裟越来越多,每拿回一件袈裟,他都要穿个几天,在一众和尚面前展示。和尚们也感到奇怪,寺院里来一个有袈裟的和尚,不久后主持便有了一模一样的袈裟,但也没敢问主持,袈裟的来路。

    直到遇见了我,主持见悟空答应了把袈裟跟他观赏一个晚上,他就想把袈裟据为己有,便命令一僧放火,可大火无情,寺院火势凶猛。黑熊见到寺院起火,便立刻赶过来救火。黑熊见到火势很大,而自己对救火并没有多少用处,便放弃了救火。于是来到主持房间,顿时也被这袈裟吸引了。于是,他抄起袈裟就往外跑,而主持见他的袈裟被黑熊抢了,也拉住袈裟,不让黑熊带走。在这拉扯之间,主持摔到在地上,然后就没有了呼吸。黑熊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看见主持已经断了气,心中不免后悔,然后带着主持和袈裟一同离开了观音院。

    回到了洞府,黑熊感觉主持离去了,自己便没有了什么目标,感觉空落落的,于是他穿上了袈裟,像一个虔诚的和尚般地念着经。观音感觉到有谁穿了袈裟,便察觉袈裟所在何处,来到洞府。

    观音见到袈裟被黑熊穿着,便笑了笑,说:“有趣,一只黑熊竟然也能穿上这袈裟,我看你与佛门有缘,我便收了你!”黑熊似乎又找到了什么目标,连忙磕头谢恩。

    之后,观音便让黑熊过来归还袈裟。

    我听了,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便问他:“既然你要归还,为何还问袈裟是不是我的?”黑熊说:“你也说了,这袈裟不是你的,他也说袈裟不是他的,人对事不对,这袈裟我便不能给你。”我说:“这袈裟你就拿去吧!”黑熊说:“如此便多谢大师了!”他说完了,就离开了。

    他走后,我们继续赶路,晚上,我们在一处山洞歇息。

    【第一百六十一天】

    我醒来后,看见黑熊躺在地上,他的旁边摆放着那件袈裟。

    我知道,如果我不收下那件袈裟,观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我把袈裟折叠好,放进了行李里。

    黑熊醒来后,对我表示感谢。

    我问黑熊:“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黑熊说:“观音把我收入她麾下,想必跟着她,自己肯定有一番作为。”我不知道他说的作为是什么。后来,悟空偶尔去南海,说看见菩萨座下锁着一头宠物熊,十分的黑,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只。

    【第一百七十天】

    我得承认,我迷路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叫悟空去那棵树上摘些可以吃的果子,毕竟他可以跳得很高,而爬树又是他的本能。悟空答应了,便瞬间没影了。

    我坐在了地上,白龙马则在一旁吃着草。当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时,悟空回来了,他带回一些果子,虽然果子有些苦涩,但好歹能充一下饥。我吃过之后,感觉没有那么饿了。于是我又开始了前进。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可我还是在树林里打转,我看见一棵树比较熟悉,我问悟空:“我们之前走过这里吗?”悟空说:“我没记路,我不知道!”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扯下白龙马身上的一缕毛放在树下,并用石头压好。

    “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在我坚持不懈地往前走时,事实给了我当头一棒,我问悟空:“你可以飞到空中,看看我们可以往哪走!”悟空说:“你不是要做领头羊吗?方向你自己找吧!我相信你可以找到。”

    “我的好徒弟!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还是放下了那自大的语气,变得委屈起来。因为我们在一个道路岔口上产生了不用意见,因为我是师父,所以我把悟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然后我就迷路了。

    事实证明我选择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而悟空选择的不一定是错的,是我的身份让他没有异议,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悟空飞到空中,环顾了一圈,然后下来,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呢!”悟空没有搭理我,只是往前走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跟在他身后,原本由他牵着的马,现在到了我的手上。好在马儿比较听话,没有到处乱跑。

    当走过了这片丛林后,我又见到了活人,只是他在一棵大树底下睡觉。

    我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悟空是怎么知道了!悟空说:“你看见树林景色不错就进去了,而我看见树林里的树木多而密,身处在里面,很容易把自己绕晕,所以我才选择了一路比较开阔的路。”我被说得羞愧难当,但还是接受了。我在心里思考,或许悟空就会是我寻找的答案。

    这时那个人醒了,看见了我们撒丫子就跑,悟空见了迅速把他捉过来,问:“见到我们为什么要跑呢?”那个人说:“你不是妖怪吗?我不跑等着被你捉吗?”悟空说:“那现在你还不是被我捉到了!”

    那个人在乞求饶命,我对他说:“你放宽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是我的弟子,他虽然长得想妖怪,但是没有理由是不打人的!”然后我让悟空放开他。

    那个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然后就要离开。我拦住他,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说是高老庄。我又问他是不是这里有什么妖怪,所以他才害怕。

    他说是有一个妖怪,而且他家的小姐爱上了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