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的小妖精又野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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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父母是真爱

    江偃望着她,向来沉静的眸中染上几分惊讶。

    “这些年,我偶尔会昏沉沉的,但是今天听了安离的曲子,我忽然就觉得心中清明了。”辛悦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交叉。

    “你们害怕刺激我,告诉我雪宁在外上学,其实我心里清楚,她已经……已经不在了。”她眼圈泛红,“只是我一直没办法接受……这些年,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江家遭受重创,雪宁去世,她的精神崩溃……这些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当年的江偃,一定也为此吃了很多苦头,但他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江偃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夫妻之间,没有谁麻烦谁。”

    从幼时相识、少年相恋到走入婚姻殿堂,他万幸身边有她的陪伴。那一年,当穿着婚纱的她把手交到他的手心那刻起,他就决定要跟她一起走到人生尽头。

    不管遭遇多大的磨难,他都不会放手。

    安离一家三口都没有认床的毛病,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暮云哥哥。”

    来的人是邵晚星。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念书,半年前才刚回来。

    江暮云看着她比之前红润的脸色跟健康的身子骨,淡笑道:“晚星,你身体好了不少。”

    邵晚星弯了弯嘴角:“是呀,国外的风水养人,我还学会了滑雪。”

    她低头看着站在安离身后,揪着她裤子的江灏。“这就是你儿子吗?”

    “嗯,”江暮云看向儿子,“灏灏,这是姑姑。”

    “姑姑好。”江灏一点也不怕生。

    邵晚星笑道:“跟你们长得好像啊。”

    她又对安离道:“嫂子,好久不见。”

    安离对于曾经的情敌没什么感觉,只说:“你好。”

    “听说你要开演奏会了,好厉害啊。”邵晚星羡慕地说,“我以前也学钢琴,但是天分也就一般,摸不着那个学院的边,更别说成为许微微的师妹了。”

    “术业有专攻,你现在学的建筑设计也不错。”江暮云安慰道,“上个月不是还拿了奖吗?”

    邵晚星想想也是,那点遗憾很快就消散了。

    安离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抱着儿子走开了。

    江家后头有个高尔夫球场,铺着一大片柔软的草坪。她把江灏放下来,让他自个儿疯跑去,自己坐在草坪上,看着天上的流云,心中什么也没想。

    但是莫名不快。

    她坐了一会儿,身边又坐下一个人。

    江暮云把一颗洗好的苹果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没接。“我不要。”

    这语气……他眯了眯眼,自己啃了口苹果,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安离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只是有点高兴。”他说着,又啃了口苹果。

    “青梅竹马回来了,你当然高兴。”这么多年,没见他提起过邵晚星,如今连人家上个月拿奖的事都知道呢。

    江暮云动了动鼻子,“好酸哪。”

    安离以为他说的是苹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酸你还拿给我吃?”

    他又笑起来,忽然搂住她,迅速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在她快要发火时,他捏住她的小鼻子,低笑道:“我是说,有人吃醋了,好酸。”

    “谁吃……”安离瞪起眼睛正要反驳,忽然又转了语气。“对,我吃醋了,所以呢?”

    这些年两人磕磕碰碰的,她也成长了不少,跟江暮云交流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一定要当面说清。

    “晚星得奖的事,我是之前跟奶奶通电话,听奶奶说的。”他笑着说,“不过,能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开心。”

    说完,他丢了苹果,捏住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吻住她。

    阳光铺了一地,邵晚星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那对身影,微微失神。

    临近开场的前一天,江灏忽然感冒了。

    江暮云叫了医生来家里,给他打了一针,一整天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第二天,他情况好了点,不过还是有点蔫蔫的。

    安离很担心,想留在家里照顾他,但是演奏会晚上就要开始了。

    江暮云安慰她:“你安心上台,我留在家里照顾灏灏,没事的。”

    安离一想也只能这样了,只好抱了抱他,先去了表演会场。

    她走后没多久,江暮云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问道:“灏灏,头还晕吗?”

    江灏说:“不晕,鼻子塞塞的。”

    “以后还敢不敢露小肚子吹风?”

    江灏摇摇头,“不敢了。”

    江暮云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对不对?”

    “对。”

    “爸比答应过妈咪,不会缺席她的每一场演奏会,但是今天爸比要食言了。”

    江灏一听,着急起来:“那爸比赶快去,不要迟到!”

    “可是爸比要留在家里照顾生病的灏灏啊。”江暮云假意为难。

    “灏灏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爸比快点去找妈咪,不要迟到!”灏灏催促着,还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灏灏没事了!”

    “那妈咪问起,灏灏要怎么回答呢?”

    “灏灏没事了,爸比要帮灏灏去听妈咪弹琴!”

    江暮云满意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这小子果然上道。

    赵姨站在不远处,听着他套路自己儿子的过程,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自家孙女时长念叨的那句: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江暮云走后不久,邵晚星来拜访了。

    听说灏灏生病,她去房里看他。

    他已经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吹着小水泡。

    邵晚星看了一会儿,颤抖地握紧了双手。

    赵姨沏好茶过来时,邵晚星已经走了。

    躺在床上的江灏也不见了。

    演奏会场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房车静静停在角落。

    邵晚星坐在车里,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男孩,拿起了手机。

    她把他照片发了出去,然后拨打了安离的电话。

    “陆安离,你儿子在我手里。”她冷冷地说,“如果想要他平安无事,你就来码头找他。”

    从会场到码头,开车至少要两个小时,那时,距离演奏会的开幕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