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的小妖精又野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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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我就知道你看不好孩子

    第二天,安离又出门谈公事,出门前被赵姨抓住,硬逼着灌了一大碗补汤下去。

    两个小时后,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开进了别墅。

    陆禹从车里下来,信步走向别墅。

    小澄正在草地里玩皮球,看见他后,朝他挥了挥手。

    陆禹不自觉也朝他摆了摆手,这孩子似乎挺喜欢他。

    江暮云从里面出来,穿着休闲的运动装,背着高尔夫球拍。看见陆禹一身衬衫西裤,挑了挑眉道:“你要穿这样打高尔夫?”

    “你昨晚只说有事找我,可没说叫我来打球。”陆禹面无表情。

    江暮云笑道:“没关系,休息室里有新的运动服,应该有你的尺码,走吧。”

    “你找我来,就只是为了打高尔夫?”

    “不行吗?”

    “我公司还有事,”陆禹冷冷道,“再见。”

    他准备转身离开,小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裤脚,抬头看着他:“叔叔,你要走了吗?”

    陆禹低头看去,望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恍惚看见幼年版的安离。

    “陪我爹地玩嘛,”小澄说,“妈咪日理万机,总是丢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他很可怜的,就算是狗也要出去遛遛啊。”

    陆禹:“……”

    这两人都教了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澄,我都听见了。”江暮云走上前来,揉乱他的头发。这小子,逮着机会就埋汰他。

    他朝陆禹调侃道:“走吧?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陆禹看着一大一小两双充满期盼的眼睛,泄气地点点头。

    小澄抱着皮球,噔噔噔向前跑:“我先去草场了!”

    江暮云跟陆禹并排走着,随口道:“跑慢点,等下别摔了。”

    话音刚落,小澄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面砖石上。

    “小澄!”江暮云丢下球拍,冲上去抱起他。

    小澄闭着眼,额头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扁着嘴嚎啕大哭:“好痛啊……呜呜呜……”

    周遭的佣人立刻围了上来,江暮云呵斥道:“拿纱布跟凝血酶来!叫司机备车去医院!”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一会儿,打了凝血酶的小澄被抱上了车,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陆禹站在急诊室门口,看着江暮云微皱的眉头,问道:“他有凝血障碍?”

    “嗯,一旦流血就很难自动止血,要用凝血酶,所以安安总是把他看得很紧。”江暮云瞥了他一眼,“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要是等她回来才发现这事,能把天给掀了。”

    陆禹点头,拿出手机刚说了没几句话,那边已经匆匆挂断。

    急诊室的门忽然开了,医生走出来说:“小少爷的血型是RH阴性B型,医院现在血库现在没有库存,要从分院调过来……”

    “输我的血吧。”江暮云说,“我是RH阴性B型血。”

    陆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亲子之间不能输血,你不知道吗?”

    江暮云头也不回地说:“小澄不是我的孩子。”

    陆禹一愣,江暮云已经拂开他的手,跟着医生走进了急救室。

    “小澄!”半小时后,安离慌慌张张地从走廊那头跑来,没看到门口的陆禹,一头撞了上去。

    陆禹拉住她,“他没事,暮云在里面给他输血。”

    听见这话,她松了口气,这才看清他是谁,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他,焦急地看着急救室的灯。

    “他进去多久了?”

    “半小时。”

    安离用力揉了揉额心,努力冷静下来,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紧紧盯着那两扇门。

    陆禹没有说话,深思地看了她一眼,跟她各站一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

    安离冲了上去,看着小澄被推出来,连忙问医生:“他没事了吧?”

    “小少爷已经没事,再观察三个小时,就能醒过来了。”

    听见这话,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正想跟着病床走,忽然看见江暮云跟在后面出来,忍不住又焦躁起来,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江暮云手腕上贴着创可贴,看她脸上凌乱的碎发,忍不住伸手拨开:“跑太快摔倒,磕到石头了。”

    安离不耐烦地避开他的手,“我就知道你看不好孩子!”

    她转身跟去了小澄的方向,江暮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对陆禹说:“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孩子没事就好,”陆禹淡淡道,盯着他问:“你刚才说,小澄不是你的孩子?”

    “怎么,安安没跟你说过?”江暮云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来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在冰封期呀。”

    陆禹对他的讽刺无动于衷,“那个男人是谁?”

    安离二十四岁,小澄三岁,这么说,她生下孩子的时候,还在读书。

    江暮云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我看过安安小时候的照片,小澄跟她长得很像。”

    陆禹看着他,目光微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暮云微眯起眼,清隽的气质里,竟多了一丝邪气。

    “你难道没发现?你跟安安,长得也挺像的。”

    陆禹怔忡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顿时心中大震。

    他难得失态地抓住江暮云的肩膀,“你说什么?”

    江暮云抓住他的手腕松开自己,整了整被弄皱的衣裳,好整以暇地说:“我什么都没说。”

    陆禹没再问,转身朝安离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病房里,安离坐在病床前,看着小澄额头上的纱布心疼不已,伸手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脸蛋。

    生命真是神奇,当初在她手里那么小小的一团,现在已经能跑能跳,还能跟她顶嘴了。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江暮云,头也没回,轻声说:“谢谢你刚才给他输血。”

    虽然很生气,但是如果没有江暮云,小澄又要再等别的医院把血送过来,多受一份苦了。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上来。

    安离感觉不对,回头一看,是陆禹。

    “你来干什么?”她戒备地盯着他。

    陆禹看着小澄昏睡的小脸,用肯定的语气说:“他不是江暮云的孩子。”

    安离知道,刚才江暮云给他输血时,就暴露了这件事了,不过她也从没刻意隐瞒。

    “那又怎么样?”

    “他也不是你的孩子。”陆禹把视线移到她脸上,缓缓问:“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安离与他对视着,目光渐寒。

    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许久后,她冷笑着抱起双臂,问道:“你还记得余周周吗?”

    陆禹瞳孔微缩,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安离一字一句地说:“生下小澄的那天晚上,她就从医院的顶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