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陨星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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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青楼

    傍晚时分,陆世友和希穆一同回到陆府。

    明山在得知郭家的情况之后大为震怒。郭邰敢如此胆大妄为怕是真如陆世友所说,跟雍州的官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只靠陆世友他们怕是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

    本来这些事情他一个总兵是不该管的,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如果自己强行介入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到时候被人参上一本说他图谋不轨都不无可能。可又架不住陆世友的三寸之舌,再加上陆世友的为人,所以明山才决定再帮他一次。

    于是,调查郭邰藏身点的事情明山就派人去了。至于在郭家抓到的那个矮子因为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被明山一巴掌拍碎了脑袋丢去喂狗了。

    陆世友说完在明山那都情况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家吃过晚饭就各自回房睡下,一夜无话。

    翌日,昏迷了近两日的朱郁通终于醒了过来。所幸身体并无大碍,在经过李珂一番治疗之后没多久便完好如初。只是那有些肥嘟嘟的大脸看起来有些清癯,猪头形象荡然无存。

    又过了一日门房老黄来报问陆世友柴房关着的那四人快饿死了,要不要给点吃的。

    众人这才想起来柴房里还关着之前他们抓到四人之后带到这里直接就关在了柴房,直到老黄来禀报他们才想起来。

    同时,之前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一个叫云香楼的地方也被想起,云香楼原本是那四人要将那些孩子带去的地方,后来他们想直接抓捕郭邰而忽略了这个地方,现在重新被提起。当即,陆世友让苏谨言和杨聪之乔装一番到云香楼暗中调查一番。

    这时,朱郁通说:“我随苏兄杨兄一起去,他两人初来乍到无人指领怕是有诸多不便。”

    苏谨言可是从六岁就逛青楼的风月场常客,到这种地方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哪会有什么不便?他说:“朱大哥不必担心,你伤势刚好还是好好在家休养就好。”

    朱郁通听到苏谨言这么说神情有些焦急,暗暗朝苏谨言使了个颜色又说:“我伤势已经无妨,徐夫人地治疗功法实在盖世无双,你看我已经没事了。”说罢,朱郁通拍拍自己胸脯,做了个强壮的姿势证明自己。

    谁知苏谨言压根没看到他的示意,又说:“朱大哥不必担心我们二人,既然朱大哥伤势已经无恙那陆大人也更需要朱大哥保护,特殊时期陆大人的安危更加重要。”

    朱郁通都快急死了,他不就是想去逛逛青楼吗?平时陆大人对这种风月场所甚是不耻对这种地方充满鄙夷,故而他每去一次都偷偷摸摸跟做贼一般无二。这次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的去一次,谁知这苏谨言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挠自己,他此刻好想拿起他的虎头刀把苏谨言的脑袋给劈了。

    陆世友自然知道朱郁通的心思,便说:“郁通与希穆穆将军也一并去吧。只是你们切记此次只做调查,不可轻举妄动。”

    是夜,乔装打扮做公子哥模样的几人趁夜色来到了云香楼。这是一处在一条并不繁华的街巷深处的并不起眼的小院,名字倒是起的大气。说是楼,更像是是勾栏瓦舍,前面一栋二层木楼,后面是一处院落,看起来有些隐秘。

    苏谨言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木楼突然陷入了深思,往日与苏白的记忆又再次涌现。想起苏白从他六岁开始就带他到这种风月场所,再到后来苏白到北方抗击蛮夷自己就再没到这种地方来过。此时苏白却与他已经阴阳两隔。再入勾栏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旁杨聪之见苏谨言站在那里发呆,过去捅捅他的肩膀问:“谨言发什么呆呢?”

    苏谨言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一旁朱郁通戳戳手说:“谨言兄弟定是头一遭来这地方激动的愣住了,哈哈。哥哥今晚就带你好好开开眼界。”

    这时,一旁的希穆咳嗽一声说:“几位,别只顾着里面的温柔乡,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苏谨言看看神情有些严肃的希穆,他年龄看起来比他们三个大很多,看起来稳重的多。他跟希穆接触不多,只说过寥寥几句话而已。他脸上一直都是一副冷酷严峻神色,这跟他常年跟随明山征战沙场分割不开。

    苏谨言看到希穆就想到了后来的苏白,同样粗犷的容貌,同样坚毅的深色,只是没有苏白面对他时那种独特的亲切感。苏谨言对希穆说:“希将军说的是。”

    接着又转过头看向朱郁通,不知怎的,他竟又从朱郁通那清癯的脸颊上又看到了猪头形象。苏谨言暗自笑了一下正言道:“我只是在想,这地方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几人听苏谨言这么一说纷纷仔细抬头仔细打量这座建筑,直到看的都忘记这是处勾栏院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杨聪之率先问道:“谨言你看出这勾栏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了?”

    苏谨言说:“这建筑本身并无问题,只是你们想啊,郭家家大势大为何会在这僻静之处建这么一处勾栏院。建在闹市岂不是生意更好?再说以郭家的财力,莫说在闹市开一处这样的院子,就是真的建个青楼也不是不可能。”

    三人一听苏谨言的分析顿时觉得这勾栏院处处透露着不寻常,希穆说道:“谨言兄弟心思倒是心思细腻之人,能发现这样的细节之处。”

    就在这时,云香楼内一小斯见到门口四人只站在那驻足观看却不进来,随即出来迎上几人满脸堆笑但又有一丝警惕说:“几位公子爷看起来像是生面孔,不知来这有何贵干呐?”

    苏谨言呵呵一笑说:“你这小斯话问的,我们几个大男人来此处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听曲儿找姑娘了。”

    那小斯又说:“几位公子爷,实在对不住,我们这里只只接待熟客。头一次到咱们这来的需熟人引荐。”

    苏谨言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进那小斯怀里,说:“我这位朋友面子可够?”这银子乃是杨聪之出发前丢给他的,连银子带银票总共五十两。

    那小斯见苏谨言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顿时喜上眉梢,然后压着欢喜故作犹豫说:“多谢这位爷,不是小的故意为难,只是如若没有人引荐小的就让几位进去怕是要受罚的。”

    苏谨言见状知他只是想要钱,于是又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带给他说:“看来我朋友面子不太够!”

    小斯听苏谨言这么说知道他已有些不悦连忙道:“够的,够的。几位公子爷,请随小的进来。”说罢,点头哈腰在前面引路带几人进了云香楼。

    几人一进云香楼内顿时莺莺燕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将几人淹没,云香楼虽然不大,但是其内五脏俱全。唱曲儿的,杂耍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楼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烧着兽金香碳将楼内烧的温暖如春,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见有客人来,嬉笑着将身子压过来抱着几个的胳膊就往楼上去。

    几人跟着几个姑娘来到楼上一处房间,苏谨言对一个姑娘说:“去把老鸨叫来,我们有事找。”

    不多时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涂着厚厚的胭脂的老女人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脑袋半秃贼眉鼠眼的老龟公。那女人一进来就满脸谄媚的笑容说:“几位大爷~不知有何吩咐啊?”

    苏谨言挥挥手让那几个姑娘出去,留下老鸨和那个老龟公之后说:“你们这里除了姑娘还有别的有趣的?”

    那老鸨愣了愣说:“哎哟~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貌美如花,水灵灵的能掐出水来。公子不知想要什么有趣的?”

    苏谨言从怀里摸出两张十辆的银票塞进那老鸨的胸脯说:“不知妈妈怎么称呼?”

    那老鸨见苏谨言出手这么大方,顿时欢喜的不行,拉着嗓子说:“回公子爷,奴家姓菜名唤嘤蚊。”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老龟公说,“这是奴家的相好唤作蘇真娼。几位大爷叫奴家菜妈妈便是,大爷们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他便好。”

    苏谨言点点头说:“不瞒菜妈妈,我们几位兄弟平日里也是这烟花之地的常客,寻常女子见得多了,今日特地来此寻一些新鲜玩意儿。”

    菜妈妈一听苏谨言这么说便问:“不知公子是在哪儿听说我们云香楼有甚子新鲜玩意?我们是正经的栏院,莫要听人乱说。”

    苏谨言知她对他们有戒心,决定诈她一诈。于是故作疑惑地朝杨聪之和希穆说道:“莫不是谢昌㹶谢大人诓骗我们?”希穆知道苏谨言诈她,接过话茬说:“谢大人日理万机,兴许是记错地方了,待明日见了仔细问问看。”

    姓菜的老鸨一听几人与谢昌㹶认识,也是将信将疑。但是开门做生意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再加上云香楼乃是郭家产业就算他们谢昌㹶跟他们不认识,量他们也不敢在郭家的地盘撒野。

    她这么想也不怪她,毕竟郭家在雍州确实是无人敢惹的。就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这几人前几天还杀到郭家大宅,差点把自己的大老板郭邰给抓了会作何感想,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菜嘤蚊继续拉长嗓音说:“几位公子爷,既然是谢大人朋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几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希穆这是开口说:“谢大人说云香楼有娈童侍奉,不知可是真的?”说完又分别指了指苏谨言,杨聪之和朱郁通说,“我这几位兄弟分别喜欢幼女,男童及龙阳之好。菜妈妈可能安排一下?”

    说完又示意苏谨言给菜嘤蚊拿钱,他信奉一个真理:这世上最能打动人的除了银子就是拳头,当然,拳头是在第一位。

    苏谨言眼睛也不眨一下,又从怀里摸出两张十两的银票塞给菜嘤蚊说:“劳烦菜妈妈了。”

    朱郁通见苏谨言一张一张地给老鸨子塞银票,心里肉疼的不行。从进来云香楼到现在,五十两银子就被他塞出去了。这都快赶上陆大人一年的俸禄了,风月场真乃是消金窟,古人诚不欺我也。

    菜嘤蚊乐得那糊着厚厚的胭脂粉的老脸一脸褶皱,收钱银票之后故作神秘说:“几位爷的需求倒是能满足,只是……只是今日怕是不行。”

    苏谨言脸色一黑不悦道:“菜妈妈是那我们开涮不成?”

    菜嘤蚊连连解释说:“公子爷莫生气,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您开涮呐!只是云香楼向来有个规定,每月逢一逢五在云香楼开集会,届时会有许多珍奇古玩拍卖。当然,各位爷需要的东西也不会少。算算日子后天便初五了,到时我给几位留个好位置,几位爷后天再来。今儿个我先叫上我们云香楼当红的姑娘好好伺候几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