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弈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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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审判(上)

    天池和洛凌二人与丐帮一起用过早饭后,一群人走向天机门的执法殿。

    执法殿对于洛凌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三年前,她从这里被赶出了天机门,认识到了罪恶。而今天她来到这里来决定天机门的未来,终结罪恶。

    时间的流逝和世事的变迁并没有超出洛凌的预计,而且对于她几乎看破因果来说并没有太多震惊之感。但是,回顾这些往事,洛凌也不由得有些感叹。

    去执法殿上的人很多,但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有了众多的普通百姓。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当天池和洛凌走来时,不少百姓看见了他们。顿时有人高呼道:

    “看呐,灵农镇的英雄来了!”

    顿时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们围绕着二人尽情欢呼。

    “这是什么情况?”洛凌很吃惊地问道。

    “这可能就是群众的欢呼吧!”天池面带欣喜的微笑说道。

    二人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执法殿。

    来到执法殿内,只见执法殿内原有的布局已经全被推翻。原来挂着的那幅“秉公执法”字帖被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锄奸惩恶”字幅。大殿的左边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除贪官”;在右边也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除恶霸”。牌匾上的字都是红色的,这好像是在提醒执法者,不要忘记流过的血。大殿中央还铺着一张大纸,这上面一半写满了灵农镇百姓的血书;一半用浓重的墨,记载的是天机门与官府勾结干出的丧尽天良的事情——这是对邪恶的控诉。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旁有一个小桌子。这是留给钦差大臣做的,这次暴动惊动了皇上。这位起与农民的君主十分在意百姓的生活,当他听说灵农镇暴动时,十分震惊。当他又听说灵农镇一带,恶霸横行,贪官跋扈时,他怒不可遏,立即派钦差大臣来此彻查这里的官府。而这位钦差大臣正是全国上下都十分有名的清官——李无量。

    洛凌与天池进入大殿后,顿时有一位老者迎了上来。

    “二位小友,请坐这里。”

    天池立刻推辞道:“这位前辈,我们是小辈,不适合坐这里。”

    “哈哈哈。”那老者笑道,“你们两位可是有功之人啊,怎么能单纯的用辈分限制功绩呢?”

    天池和洛凌还是不断地推辞,但最后还是拗不过那位老者,于是二人便坐在了大殿的执法席上。

    很快大殿里的座位都被坐满了。

    随着一声炮响,宣告了审判正式开始。

    首先,是对官员的审判。

    大大小小的官员全被分别带到了现场审讯,在审讯过程中还有很多百姓进行现场作证。然而只有极少数的,而且是被人不待见的芝麻大小的官才没有贪污腐败的痕迹。

    最关键的是,细细审查后,令人不安的是,很多官员间关系错综复杂。好像整个灵农镇都布满了天罗地网,执法队不断地进进出出,带来的人也不计其数。

    李无量脸比地还黑。

    “好个灵农镇,简直就是一个贪赃枉法的集团的窝点!”他大骂道。

    审核完大大小小的官员,最终轮到灵农镇的镇长任喜柴了。

    “任喜柴,你纵容官员残害百姓,据不完全记载,在你及你手下被杀的百姓有上百之多?”李无量强忍怒火道。

    “尊敬的钦差大人,微臣从未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而至于杀掉的百姓,都是刁民,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殿外和殿内的骂声振聋发聩,甚至有些百姓挥舞着拳头,想要打死那个跪在地上的大贪官。

    “哦?那你勾结天机门镇压百姓又作何解释。”

    “我和天机门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微臣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改善灵农镇的治安!”任喜柴大声说道,语气义正言辞。

    “既然这么说,那你可是一个大清官喽,而且还政绩斐然?”李无量沉声说道。实际上他内心已经想把任喜柴大卸八块。

    “小的虽然不敢承认是清官,但绝无贪腐,今天灵农镇的繁华与我的治理也是有关的。鄙人对灵农镇百姓可谓尽心尽力,可是没想到,我的下手不争气,再加上那些误解我的,对我别有用心的人进行炒作,我反而成了罪人了!真是让微臣寒心啊......”说罢,他甚至还流下眼泪来。

    天池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这堂堂灵农镇镇长能如此不要脸。本身自己造的孽,还非要赖上别人,甚至装作一个受害者在大庭广众下诉起苦来。

    大殿内外的百姓已经忍不住了,大大小小的蔬菜向任喜柴丢去。这样以来,任喜柴反而哭的更加凄惨了。

    “任喜柴!”李无量一声大喝,“你以为靠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我告诉你,单凭这里发生的事情,你的乌纱帽掉在地上是迟早的事!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哭什么!”

    一听这话,任喜柴急忙跪着来到李无量身旁,磕头如捣蒜。

    “钦差大人,小的是被冤枉的,麻烦你向圣上说我几句好话,我绝对有重谢!”

    听了这话,李无量故意叹道:“可是朝廷有法律啊!”

    “嗨,那算什么事,你就跟圣上说,灵农镇只是个别官员有问题而已。而百姓暴动,只是些刁民在办事。”说罢,任喜柴还指了指周围那些百姓道:“他们都是刁民,平日里经常袭击官府。甚至有些人还组成了军队!大人一定要让圣上派兵镇压,否则灵农镇的叛乱是迟早的事!”

    全场哗然。

    这时,李无量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你个任喜柴,颠倒黑白玩的是真不错啊,朝廷有你们这样的官员,圣上的天下还能坐稳?”

    紧接着他一挥手,旁边的一个卫兵递上来一张纸。

    “你还以为你的家很完好吗,你错了,圣上早对你秘密下了抄家令。”李无量笑着说。

    听了这话,任喜柴大惊失色,大小便失禁,冷汗直流。

    “这份财务统计单很有意思。”李无量严肃地说,“你的资产总共有八千两白银,但是正常的官员在你这个职务上一年的俸禄只有四百两。你来这里任职也不过四年,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攒这么多的。而且据我了解,你们家没有家族产业吧,你也没做过生意,那你从商挣钱的道路也就排除了。”

    没等任喜柴反驳,李无量一挥手,只见一个百姓走了上来。

    那百姓向任喜柴啐了口口水,然后说:“尊敬的大人,各位同胞们。小的家里本身有六口任,可是我们被逼到了绝路。”

    说着,那人的声音哽咽了。

    “我的妻子为了能为我们免除税务,甘愿当了妓女。没想到,被百般调戏最后自杀而死。这里的税收一年比一年高,即便我老婆已经帮助了我们,但我们家还是吃不起饭。我的大儿子饿死在冬天,我的二儿子去给人当奴隶,最后被打死。我的三儿子和四儿子和我一样,露宿街头。好好的一家人,被税收硬生生的拆散。”

    说道这里,那人已经泣不成声。在场的很多人也落下泪来。

    过了一会,那人忽然变得愤怒起来。

    “而我们的镇长呢?反而与什么天机门搞了什么合作。本来他保证的非常好,但是没想到啊,我们的镇长老爷,请来的是一群野兽,一群凶狠的畜生!”

    那人大喘气了一会。

    “他们没事就打骂我们,我们想揍他,奈何那些恶人武功了得,甚至还帮人收税。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一个人活活打成肉酱。我还看到,因为交不起税,那些人闯进一户人家,把他们的房子烧成了灰烬。我们老百姓可谓是生活在惊恐之中!”

    “我和一群人去官府,去向镇长告状,没想到镇长这畜生竟然大骂我们一通,让官兵把我们赶了出来。那天晚上,我们那伙人都被揍了一顿。现在我的腰上还留着伤!”说罢,他撩起衣服。只见一块巨大的青紫色的斑烙在那人的腰上。

    “口说无凭,纯属编造!”任喜柴反驳道。但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力。

    那人一听这话,直接上前踹了任喜柴一脚。

    “狗官!你还想抵赖!”他怒骂道,紧接着他掏出一张纸,上面清晰的记载着欠下的税收,十分巨大。最引人注目的是,底下还备注着刁民二字,而旁边的印章印的正是’吴喜柴’三个大字。

    这时洛凌忽然站起身来,她拿起一本说,十分悲痛地说道:“文明天下的棋师岳先生与他的妻子秦菲也来到了这定居!”

    顿时,大殿内响起了惊呼声。

    “没想到,他们也因为交不起税收而丧命!”

    “你有什么证据!”任喜柴歇斯底里道。

    洛凌不屑一笑道:“这是秦菲生前留下的著作,里面详细记载了你们官府是怎么压迫百姓的。最可悲的是,他们一家竟也死在了重税之下!”

    大殿内鸦雀无声。

    这时李无量大喝道:“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这时的任喜柴已经泣不成声,不知是后悔,还是害怕。

    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谁清谁贪,事实可鉴。谁忠谁奸,真假自知。谁恶谁善,民众心知肚明。诡辩不攻自破,因果不可扭曲。多行不义必自毙,行善成习,方能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