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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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无奈

    “既是如此,那龙虎山和少林派应该将此物献给朝廷,让大宋国泰民安!不是吗?”魏无忌说道。

    明净大师义正言辞的说道:“阿弥陀佛,若陛下需要,老衲自当双手奉上,可是如今有人包藏祸心,将这中原武林搅的天翻地覆,恕老衲此刻不敢轻易拿出白虎令!”

    “姓魏的,还有千机老鬼,你们师徒俩最好老实交代,江湖上关于四象令的谣言,到底是不是童贯那老贼散播出来的!”孙四海非常恼怒,他河海帮为此死伤了数十人,与五虎门结下了血海深仇,若当真是中了童贯的计谋,那他河海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你们河海帮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还想今日在此造次不成?”魏无忌说着,微微抬手。

    身旁的手下一声口哨,外面当即涌进了数十名六扇门的高手,数十把刀亮了出来,直接围住了河海帮的人。

    孙四海呵斥道:“你个狗杂种,难不成想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我孙某人灭口吗?”

    “放肆!”魏无忌大怒,他生平最恨的,便是别人羞辱他的出身,诸如杂种之类的字眼,在魏无忌看来,是莫大的羞辱。

    六扇门的人见魏无忌暴怒,立马对孙四海刀剑相向,江湖中其他门派的人虽然有些恼怒,却也不愿管这个闲事,纷纷避到一边,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

    “住手!”龙榷未等无尘子吩咐,便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与六扇门的人打斗起来。

    为免伤人,龙榷的剑并未出鞘,单以剑鞘和剑柄打人穴道,可六扇门有数十个人任凭他身手再快,一时间也顾不过来,孙四海在围攻之下,已然负伤流血。

    在此等情形之下,无尘子和明净大师等人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二人忽然飞身而出,身法极快,只是眨眼之间,便将魏无忌手下的兵刃悉数夺下。

    “魏大人!佛门之地,你怎可滥杀无辜!”无尘子斥责道。

    “在下身为朝廷命官,难不成还要受这刁民的侮辱不成?”魏无忌反问道。

    “纵然孙帮主言语过激,你也不该如此大动干戈!”无尘子说着,将手中的十几把兵刃扔在了地上,众人一看,那十几把刀已经全部变形,显然是无尘子那深厚的内力所致,众人无不惊骇。

    这时候,司马风站了起来,说道:“若是找不出证据,尔等便是诬陷我师徒二人!无尘子,明净大师,当着天下豪杰面,你们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说法!”

    “千机老鬼,若是问心无愧,何必恼羞成怒?”酒中仙也站了起来,问笑面虎薛山:“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五虎门!”

    “阁下请说!”薛山应道。

    “众所周知,当日孟老前辈带走的朱雀令,是你带上少室山的,在下想问的是,这朱雀令,你五虎门从何处得来?”

    笑面虎撇了撇嘴,欲言又止,似乎是有难言之隐,酒中仙见状,斥责道:“笑面虎,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要想清楚了再说!若是有所隐瞒,在下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面对酒中仙的追问,笑面虎不得不如实相告,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我从一伙儿客商手里抢来的!”

    “客商?”酒中仙微微皱眉,问道:“你怎知道他们手里有朱雀令?”

    “三个多月前,三弟张泰与帮中几个弟兄在山东办事,在一个酒肆喝酒之时,无意间听到了那几个客商在议论朱雀令,还说要把这朱雀令献给朝廷领赏。”

    “后来你便夺了朱雀令,对吗?”

    “没错!当时外面传闻这朱雀令是上古神物,谁听了会不心动?”薛山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夺得朱雀令之后,便遇到了河海帮的人!而后你们双方打了起来!你便逃至少室山,寻求庇护!”

    “是......”

    酒中仙看似喝的稀里糊涂,实际上,脑子缺非常清醒,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孙四海,问道:“河海帮久居浙东,为何无缘无故到了京城?据我所知,你们的买卖从来不染指京城!”

    “酒中仙说的没错!我们买卖多在两淮和浙东一代,从不来京城。大概三个多月前,有个熟人来到了浙东,找到在下,说朱雀令重现江湖,他得到可靠的消息,就在一伙儿客商的手里,而那伙儿客商便在京城附近,若能得到朱雀令,找出其中的秘密,便能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富。当时浙东的叛乱刚刚被平定,我河海帮没法做买卖,我便想着带几十个弟兄去寻这朱雀令,后来就与赤面虎碰上了!”

    “在下猜想,你那所谓的熟人,此刻早已不知所踪了吧?”酒中仙问道。

    “对!我们与五虎门的人打斗起来之后,他便莫名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

    “哈哈哈哈哈!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丐帮也收到过这样的消息!时间差不多也是在两个月前!”酒中仙冷笑一声,转过脸问魏无忌:“魏大人,我酒中仙是个臭要饭的,没你那么聪明,你给解释解释,这事情为何这般巧合?”

    未等魏无忌应答,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也收到过这样的消息!还有人告诉我们,白虎令和青龙令分别在少林寺以及龙虎山!”

    “天下巧合之事多了去了!孟百川刚刚拿走朱雀令,便叫人给杀了,你们只知少林派有这等本事,怎想不到,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是无尘子掌门呢?据老夫所知,他与孟百川一起下的山,难道他就不可疑了吗?”

    听到这番话,龙榷大怒:“司马掌门,你在苗疆久负盛名,没想到心胸如此狭小,居然这样光明正大的陷我师父于不义!”

    司马风冷笑道:“龙大侠,你急什么?老夫说的是可能!我何时说过孟百川就一定是你们杀的?”

    “司马掌门,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是解释解释方才在下的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酒中仙打断了司马风的话。

    “解释?老夫凭什么要解释?”司马风看着酒中仙,说道:“就凭这来历不明的小子说的这些虚无缥缈的话,就凭你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

    “怎么?在下的猜测有何不妥之处吗?”酒中仙说着,将酒囊扔给了褚四海。

    “呵呵,方才我等入内查验孟百川及其弟子的尸体,老夫出来之后,你们四个人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方才出现。从你们出来之后不多久,这小子凭空出现,身着丐帮弟子的衣服,却自称是玄机子的徒弟。他说了那番毫无凭据的话,你们四个人便莫名的一唱一和,口径一致。老夫想问一问,这便是你们方才一番商议之后得出的结果吗?”司马风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质问道:“枉你们自称名门正派,企图串通一气,栽赃陷害我千机门!是也不是!”

    若说魏无忌是沉稳多谋,机敏狡诈,那司马风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举手投足之间,从容不迫的找到了诸多可以反驳的地方,这是无尘子等人都未曾想到的,一时间,场面气氛颇为尴尬,各大门派的人意见不一。

    就在众人各执己见之时,无尘子对众人说道:“所为无风不起浪,我龙虎山的弟子断然不会胡说八道,挑拨是非,但司马掌门所言,确实也有些道理,至少,我这弟子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有你这句话,便足以!”司马风转身对魏无忌吩咐道:“无忌,咱们走!”

    “老贼休走!”黎铁汉大喝一声,手里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同时又喊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下少室山!”

    “黎庄主!助手!”明净大师喊道。

    众人未及阻拦,黎铁汉已经冲了上去,魏无忌甩出追魂索,只听的“铛”的一声,那铁链便缠住了黎铁汉的刀。黎铁汉是铸刀大师,武艺或许算不得卓绝,但那一身的蛮力,却非常人可及。黎铁汉是刚正不阿之人,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对于魏无忌这样的人,他更是深恶痛绝,见魏无忌的追魂索缠住了自己的刀,那黎铁汉不由得单手发力,猛的一拽,魏无忌居然直接被甩了出去。

    “好!”人群中有人喝彩。

    魏无忌紧紧抓着追魂索,顺势借力,踩住大殿之内的柱子,而后趁机甩出了几根飞羽针,直接射向黎铁汉的眼睛。

    “庄主小心!”黎铁汉的手下喊道。

    黎铁汉连忙滚地躲开,那魏无忌将追魂索一收,趁势一脚朝黎铁汉的脑袋踢去。黎铁汉的手臂大力一挥,“哈”的一声暴喝,魏无忌居然被黎铁汉生生打飞出去,黎铁汉这一身蛮力,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见魏无忌连续两次交手都吃了亏,他的那些同门不由得暗自取笑,都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魏无忌虽然知道黎铁汉力气大,但是从来不知,他居然有此等神力,心中暗道:这打铁的力气如此之大,实在惊人,我若与他硬拼,必定不敌。

    千机门的功夫,从无以力取胜的说法,多以快和巧为修炼之法门,魏无忌之所以深得司马风的喜爱,自是因为他在诸多弟子之中,心思最为缜密,天资也最高。与黎铁汉一个回合下来,此刻的魏无忌已经知道该如何应敌,他立马收回了追魂索,一个鹞子翻身,冷不防的又是几根飞羽针,黎铁汉挥刀格挡,魏无忌趁机发难,腰间的长剑刺了出去。

    黎铁汉大惊,他从未与魏无忌交过手,只听闻那魏无忌诡计多端,殊不知他打斗起来,所使用的手法与那千机老鬼一模一样,暗器和剑招相辅相成,黎铁汉立刻陷入了被动的局势。

    “堂堂的朝廷命官,与人比斗,居然还施暗器,当真不要脸!”酒中仙讥讽道。

    “司马掌门,你徒儿的手段未免太不光明磊落,还是叫他们罢斗吧!”无尘子说道。

    司马风说道:“我们的手段见不得人,你们便光明磊落了吗?尔等串通一气,陷害我师徒,居然到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罢斗?刚刚可是这黎铁汉先动手的!怎么?还要我徒儿站着等他来杀吗!”

    无尘子镇定的看着司马风,说道:“既然如此,你师徒二人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急!”

    “老夫方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你无尘子莫要仗着你龙虎山在江湖上的名头,便要仗势欺人!你只要拿出证据来,说明此事与我千机门有关,老夫便站在这里让你杀!你若拿不出证据来!呵呵,无尘子,老夫纵然斗不过你,也得拉几十个人陪葬!我司马风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道兄,纵然我等相信这孩子的话,可是我们终究拿不出证据来,千机门恐怕还是留不得的,否则便要落人话柄了!”明净大师在一旁说道。

    “师伯,弟子说的话,都是亲耳所闻,未曾有半字虚言!”莫问低着头说道。

    无尘子点点头,说道:“好孩子,你说的话,师伯都相信!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更何况,那使奸耍诈的是童贯,这千机老鬼精明无比,从他嘴里怕是问不出任何结果!”无尘子默默的叹息一声,对黎铁汉喊道:“黎庄主,放他去吧!莫要再打了!”

    此刻,黎铁汉已经与魏无忌颤抖了数十个回合,双方均没有占到便宜,司马风见无尘子已然松口,担心再待下去恐有变数,便对魏无忌说道:“无忌,不用再跟这呆子较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