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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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虎哥

    江湖上忽然传出了关于四象令的谣言,龙虎山和少林派便再也难以安宁,龙榷在京城待了几日,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再也待不住了,匆匆向莫问辞别之后,就回龙虎山去了。

    “这下好了,龙榷一走,咱们再想救人,便难了......”万里追对莫问说道。

    “救人之事,终究还是不能指望别人,得靠自己!”莫问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对万里追说道:“大哥,你跟着我一路来到京城,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实在是......”

    “兄弟,咱俩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既然是兄弟,还分什么你我?”万里追摆摆手,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我们都在这太师府附近待了两天了,还没想到办法混进去呢!”俞思水手托着下巴,一脸惆怅。

    “你们发现了没有?最近咱们碰上的几个江湖中人,都在议论同一件事!”万里追忽然对二人低声说道。

    “大哥说的,莫不是四象令的事情?”

    万里追点点头,说道:“看来事情不简单哪!这些人都是冲着四象令去的,少林派的大和尚还有龙虎山,怕是惹上麻烦了!不然那龙榷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离开。”

    “那四象令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何能让那些人蠢蠢欲动?”俞思水一脸茫然的问道。

    莫问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怀里的便是传说中的四象令,但是想起多年来师傅对此这般看中,想必也是不简单的,更何况,那铁疙瘩上恰好又雕饰着一只奇怪的鸟,细细想来,似乎倒是有点像传说中的朱雀。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听那些人的意思,这四象令里,似乎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万里追笑了笑,一边斟酒一边说道:“世道要不太平了!”

    莫问说道:“大哥,这世道本来也不太平!辽人和女真人,以及西夏人,都对大宋虎视眈眈,天下岂能太平?”

    “不不不!兄弟你说的是天下,我说的是江湖!”

    “有区别吗?”俞思水问道。

    “自然是有,而且是天大的区别!”万里追放下手里的酒碗,对二人说道:“知道我为何把你当做我的兄弟吗?”

    莫问挠挠头,说道:“说实话,小弟也不知道大哥为何如此看得起我!”

    “其实很简单,因为你心地善良,重情重义!可是江湖上许多自称名门正派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关于四象令的传闻愈演愈烈,许多所谓的正派人士必定会为此大打出手,甚至血流成河!”万里追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说道:“如今龙虎山和少林派也被牵扯其中,为了争夺这四象令,必定会引起武林人士的自相残杀。就比如咱们前几日看到的那几个江湖中人,他们有的是千机门的人,有的是昆仑派的人,这些人哪个不是出自名门正派?不照样被这传闻所吸引吗?也不知这传闻是谁哪来的,总之,世道不会太平了!天下假仁假义的人太多,所以能让我万里追看得上的,还真没有几个!”

    “哈哈,如此说来,小弟我还真是幸运呢!”莫问笑着说道。

    “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结拜为兄弟?”万里追勾搭着莫问的肩膀,说道:“哥哥我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少,可朋友却不多,你便是其中一个!”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太师府的后门忽然打开,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说道:“太师府最近缺下人,你赶紧帮忙找几个老实安分的,这件事务必放在心上!”

    “虎哥,这大过年的,一时间你叫我去哪里找人?总不能给您找些叫花子来吧?”

    “那也得找!人手不够,若是不能把太师伺候好,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那个叫虎哥的中年人斥责道。

    “是是是......我再想想办法!”那人说着,微微行礼,便离开了。

    莫问眼珠一转,对俞思水和万里追说道:“大哥,俞姑娘,你们先回城隍庙,我有办法混进太师府了!”

    “什么办法?”万里追问道。

    莫问指了指太师府的后门,说道:“这不是太师府在招下人吗?我混进去看看情况!”

    “你一个人?不行!我得跟你一起!”万里追不放心。

    “大哥,我就是去打探一下情况,人少反而不会被发觉,更何况,朝廷又不知道我师傅还有个徒弟,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你替我照顾好俞姑娘!”莫问说着,便将半个馒头塞进怀里,站了起来。

    万里追想想,莫问说的也有道理,便低声说道:“不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小心行事!”

    “放心!我知道!”莫问微微一笑,便对二人说道:“你们先走吧!”

    待二人离开,莫问便去敲了太师府的后门,不一会儿,门便被人打开了,来人正是那个虎哥,他肥头大耳,一脸横肉,没好气的问道:“你做什么的?”

    “虎哥是吗?小人想问问,您这儿缺人干活吗?小人无处可去,求您赏口饭吃!”莫问故作卑微的对那人说道。

    “你是何人?怎知我这里缺人?”虎哥自然要问清莫问的来历。

    莫问笑着说道:“小人刚刚就蹲在这墙根边,听您说您这里缺干活的下人,所以小人就来冒昧自荐了!”

    “你这小子,长的倒也干净,嘴巴也够活络,只是我不知你的来历,可不能随便收留你在府上做事!”虎哥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便要关门。

    “虎哥虎哥!”莫问连忙往里面探了半个身子,笑嘻嘻的说道:“小弟无处可去,就是想混个一日三餐,您若是方便,那工钱只需给我一点点,其他的便都孝敬您了!您看可不可以?就当是帮小弟一个忙吧!”

    听到莫问这样说,那虎哥倒是也来了兴致,说道:“老子还从未听说干活不要工钱的,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老子可告诉你,这里是太师府,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虎哥,小弟岂敢在太师府撒野?更何况,我跟着您做事,绝对不敢胡来,劈柴,烧火,挑水洗衣,我都能干,就只要有个一日三餐,有个睡觉的地方!您行行好!工钱我真可以不要!”莫问一脸哀求的模样。

    那虎哥见莫问年纪轻轻,面相看着也不错,并非贼眉鼠脸的模样,又见他开口不要工钱,便问道:“当真不要工钱?”

    “都给虎哥!不过您若是大发慈悲,给我一个子儿,小弟也接着!嘿嘿~您看如何?”莫问故意调侃道。

    “兔崽子,人倒是挺活络!”虎哥说着,便又开了门,打量了莫问一番,见他看起来四肢健全,体格也算健壮,便说道:“收留你在此做事倒是没问题,不过老子几句话要提醒你!”

    “但凭虎哥吩咐!”莫问点头哈腰的应道。

    “第一,刚刚老子说了,这里是太师府,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规规矩矩,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这个请虎哥放心,小人什么都听您的!”莫问连连点头。

    “嗯~不错!”虎哥微微点头,又说道:“第二,刚刚你说可以不要工钱,你一番心意,老子便收下了,一个子儿不给,怕是也不合适,这样吧,你原本一个月五十个钱,我给你五个,管你一日三餐,如何?”

    “当真?虎哥,您可要说话算话!”莫问似乎对这个条件非常满意。

    “我管虎从来说一不二!”虎哥看着莫问,又叮嘱道:“不过,此事你可别声张,要是叫官家听到了,对老子可没好处!”

    “是是是!这个小人明白!那四十五个钱是小人私下孝敬虎哥的,跟旁人无关,自然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虎哥对莫问的表现甚是满意,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由于莫问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虎哥也听不出他的口音,莫问便答道:“小人是洛阳人,名叫莫问!”

    “莫问?”虎哥挠挠头,说道:“你这穷酸的家伙,取个名字倒是有些学问的样子!”

    “呵呵,让虎哥您见笑了!”莫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名字不符合太师府的要求,得给你改个名字!”虎哥想了想,对莫问说道:“就叫李二牛吧!”

    “李二牛?这个......”莫问对着土里土气的名字实在听着尴尬。

    “怎么?让你随我的姓?不乐意?”李虎有些不满。

    莫问随即换了一张笑脸,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听虎哥的!荣幸荣幸,那是沾了虎哥的光!”

    “这还差不多!”李虎满意的点点头,对莫问说道:“二牛,走,虎哥现在带你去后院转一转!以后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后院,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莫问点点头,好奇的问道:“为何只能在后院?前院是做什么的?”

    “你这小子,当真蠢的厉害!前院是大人会见宾客和其他官员的地方,别院便是大人和夫人们居住的地方,你一个下人,自然是去不得的!”虎哥指了指周边,吩咐道:“这里便是后院,马房,柴房,厨房之类的,都在这里!”

    莫问心中暗道:童贯那老东西不是个太监吗?居然也有夫人,这太监娶妻,当真是闻所未闻。尽管好奇,莫问也不好明说,只顾看看四周,李虎说什么,他便记什么,似乎是听的非常仔细。

    跟着李虎在后院转了一圈,莫问不禁感叹道:“虎哥,这太师府可真大啊,单单后院,咱们便走了好一会儿!这得有好几亩地了吧?比我家可大的太多太多了!”

    “呵呵,小子,你真是见识短浅!这堂堂的太师府,岂是你家那狗窝可比的?”李虎颇为鄙夷的看了一眼莫问,又吩咐道:“记住了,在太师做事情要规规矩矩,否则是要掉脑袋的!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否则若是被官家责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虎哥您就放心吧!小人是求安稳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莫问一边看着四周的情况,一边说道:“反正我什么都听您的,以后您就是我大哥!您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这还差不多!只要你听我的,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虎拍了拍莫问,便带他进了后厨。

    莫问凭借自己的察言观色,聪明机灵,成功混进了太师府,又跟着李虎在后院转了好几圈,被李虎啰里啰嗦的叮嘱了多遍,这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