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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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白银凯旋,兴师问罪

    陈闲很快就在码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魏东河。

    相比于银岛一别,往日让人看不出丝毫心机的魏东河在这短短的十几日,仿佛比之往日又多了几分内敛与不可捉摸。

    此前在赤马号上,为了保持信息的通畅,和各部门的运转,陈闲和魏东河都设立有自己的联系渠道,所以陈闲对赤马号上发生的变革也都了若指掌,魏东河也不必多言。

    “你们在岛上辛苦了,鬼湾的事情你们都安排好了吗?”魏东河说话时候,语气逼人,他虽然有几分笑意盈盈,但到底更像是上位者对下属的吩咐与质询。

    陈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岛上的洞穴已经划分清楚,随时可以入住。”

    魏东河背着手,他的身后跟着张俊与孙虎,两员新老疯狗看到这副景象并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是用藐视地眼神看着陈闲。

    几个孩子仿佛受不了这些无礼的行径,正要发作。此时的陈闲却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而后笑着说道:“这位便是白银团的大首领,魏东河魏先生了,你们虽是我的部下,但更是白银团的部属,来,都来见过大统领。”

    几个少年不甘不愿地上前一步行了一礼。

    “做下属就要有做下属的样子,别总想着和大统领称兄道弟的。”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之中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嘲弄道。

    “就是,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想想,如今蒋老他老人家不在,一个工坊主管还算是什么东西?”

    “就是,如今魏统领带我们打了胜仗,以后还要去夺回珊瑚洲,多了不起的事儿啊!以前,他是和你一条裤子的兄弟,现在?你可别想攀交情!”

    “是,大统领要重用的可是我们这些人,不是你们这些没卵用的货色。”

    “……”随着几个人的耀武扬威,越来越多的海盗仿佛加入了这一场对陈闲的声讨之中,他没有如何,只是面色如常。

    而处于事情中央的魏东河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反倒是远处的苏彦昌有些犹豫地看着场中的一切。

    他是和陈闲打过交道的,他也知道论谋划与大胆,还有睚眦必报。

    魏东河恐怕都不是陈闲的对手,陈闲会乖乖听你们评头论足?他不回头报复回来,他就不姓陈了!

    陈闲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真小人!

    他隐隐觉得大事不好,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才是,只是隐在一旁极力收束自己的部下不让他们也混入这些人的胡言乱语之中。

    魏东河将双手往下一按,顿时,海盗们纷纷闭嘴,他笑眯眯地说道:“陈主管,之前我方遭遇炮击,不知道你们的座船在何处。”

    这是兴师问罪了?

    众人摩拳擦掌,看着这场好戏,尤其是曾经和陈闲有过过节的海盗更是乐不可支,瞧瞧,瞧瞧,叫你往日里装最屌的!现在报应来了吧?还是你以前最好的兄弟,亲手替我们找场子。

    他们知道,魏东河如今无论如何都不敢动他们。

    他们这群人拥有几乎所有船上的权力,不过他们这一关,魏东河就会是一个光杆司令。

    让你陈闲嚣张,总会有报应的!

    “当时风大浪急,海上情况复杂,又有强敌三灾环伺,我们被冲到了战局边缘,无法联络上大统领的座船,随后和新乡叶氏一起漂流到了此处。”

    有人忽然跳了出来大喝道:“放你娘的屁,都知道叶氏是到达此处与春雨决战的,什么漂流,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闲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弓着身子。

    在更多人看来,这就像是辩无可辩。

    而魏东河的眼神迷离,带着几许笑意。

    熟悉这位笑面军师的人更是明确,这是魏东河行将发难的讯号。之后,便是魏东河大喝一声把人拖下去,而后丢入大海了。

    众人已是抑制不住笑意。他们巴不得看到这样的场面,大概是在海上航行许久,他们早已失去常理心,对他们而言,杀戮,或是看人挣扎痛苦,方才是一件乐事。

    可魏东河却说:“功过相抵,这件事算了,若有再犯,定斩不饶。”

    众人诧异地看了正行礼的陈闲,还有面上虽是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做出偏袒的魏东河。

    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诧异。

    甚至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

    人都有七情六欲,若是不袒护自己的好友兄弟,那再大的权力都要用以刚正不阿?那是哪门子的首脑?任人唯亲才是!

    但他们自然不会让这个首脑如愿,他们是船上的权贵,所以他们绝不允许新的权贵崛起。

    尤其这个人还和他们有仇。

    有人走出了队列,而后说道:“大统领,因为这条船的不策应,狼台全军覆没,而剩下的海城与赤马号也受到了重创,你得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啊。”

    此时远处的海城号也已经到港,上面下来了几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陈闲等人的面前。

    “哟,大统领上来就要任人唯亲了啊,可真快啊,当年吕统领都没有像你这样的。”苏青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

    他巴不得这位新船长犯错,若是他做事都一丝不苟,他们还没有机会呢。

    几个原本就在赤马号上的海员不耐烦地看了苏青一眼,经过了两代统领的更迭,他们对于苏青苏氏一族的反感远胜于陈闲,陈闲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苏氏一族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威胁他们地位的存在。

    不过此时他们也不好对这位苏长老说三道四。

    “苏长老,陈总管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去处,你们直接入住便是。”

    “呵呵,希望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老夫收买了?我呸。你魏东河以为当上了大统领就可以肆意在船上安插亲信,连工坊都插上一脚了?我告诉你,吕氏列祖列宗都在看着,你想胡作非为?没门!”

    魏东河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其余的头目大喝道:“望统领大人从严处置!不能开了这个先河!”

    一时之间,场中气氛一片肃杀,仿佛不杀了陈闲便会有泼天大事一般。

    局势仿佛是一个不曾点燃引信的火药桶,稍有行差踏错,就会瞬间爆炸,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东河身上。

    而就在这时,遥遥的海上,有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夜晚回荡而起。

    “哟……有人要动我工坊的人,可是问过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