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醉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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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玉床玄武

    皇城一处隐秘的地下室,空间巨大,正中间是一个呈现墨绿色的深潭,表面寒气缭绕,有种无尽深渊的不见底的感觉。

    深潭中间是一张丈许见方的白玉寒床,似乎冰冷入骨,此刻废王正躺在寒床上,全身却冒着汗水,痛苦的呻吟着,却无力挣扎。

    人皇焦急得看着废王,满身黑气缭绕,却无从下手,这种诡异闻所未闻。

    深潭水面沸腾,一个巨大的蛇头升出水面,眼睛细长透出幽暗的玄黄色光芒,吐着蛇信子。眼睛的光芒笼罩着废王脑袋,废王神情略显的平和,面部肌肉却还是微微颤抖。深潭下的蛇头,口吐人言道“怎么看着像是腾蛇,可是翅膀现在完全骨化,不太能看出原来的样子,似乎又不似腾蛇的翅膀。”蛇头眼神迷离,似乎陷入回忆,“腾蛇也是战力非凡,每次出现都是携云带雾的,但是体型瘦小的,攻击刁钻,极其难缠。”

    蛇头突然之间神情凛冽,急速后退,抬起了长长的身子,并且玄黄光急速护着全身,并且护住还有些茫然的人皇。

    废王身上的黑气开始扩散,时而聚时而散,这小部分从废王身上扩散出来的黑气,似乎是有灵智一样。

    时聚时散的在屋内飘荡,逐渐凝聚成灰黑色青鸟的样子,长着蛇一样的鳞片,看似有些狂躁的暴动,灵性很是充沛。

    蛇头看着黑气,细长的眼睛微眯,很是诧异,“这是蛇鹰,虽然是也有个蛇字,但是完全是两个种类,”“鹰和蛇怎么会融合?”蛇头疑惑的摇头。

    寒潭里升起一副巨大的龟甲,龟甲上长着凸起尖锐的突刺,却似乎不是固定位置,以某种玄妙规则在移动。

    蛇头口吐玄黄色光芒,龟甲上升腾起满是的符文组成圆形的图案,符文蠕动着,运行起来有天地玄妙的韵味。随着符文的蠕动圆形图案生出吸力,将半空中的蛇鹰黑气向着龟甲拉扯。

    任凭半空中的黑气怎么挣扎,都无法抵抗这种拉扯的力量。在进入龟壳后,也形成了一个不起眼的符号。

    即使这样龟壳仍然是剧烈的震动。

    人皇现在还清楚记得初见玄武的震撼,龙头蛇尾龟身,行动间天地灵气震荡。而今,龙头沉睡,蛇尾虽清醒但是也功力大减。

    但是人皇能够感受到,这些黑气对玄武兽的影响,玄武正在逐渐衰弱的气息。

    蛇尾气息开始萎靡,逐渐沉入潭水中。以潭水为核心,一个巨大符文光圈闪烁着收拢,最后聚拢到,在水潭的上方形成圆形光点,闪动隐在水中。

    看着这圆形图案,消失在水中,站在岸边的人皇,似乎都更加的苍老了一些。

    人皇晃动着身体,似乎无力,将水潭上漂浮的寒玉冰床,拉向岸边,看着仍在昏迷的废王。

    此时的废王,身体不再高大,略显佝偻,面容枯槁,似乎整个人的生机已经去了大半。

    人皇疼爱的扶着一下废王的头发,这个原来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帮助自己守住了如今的这个皇城。

    人皇一直在心理压着一件事。司空暗夜远走之前,被邀请至皇城,盘坐与大殿前的广场,开卦仆算,半晌竟然悬浮与虚空,得到半空星斗相映,星辉落于道袍,形成玄奥图画,光华内敛,从清亮的颜色转成浓重的猩红色,并伴有轰雷声响。

    司空暗夜仆算完,异常虚弱,一言不发,颓废远走。

    天禧城传言仆算圣手司空暗夜,夜晚踉跄出城,咳血三十里,所过之处天空星光为之闭塞,光华暗淡。

    天机预示世间将要大乱。

    这时废王似乎更加老迈,此时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回头看着怔怔的看着这件空荡的房间,一张白玉寒床端正的放置在房屋正中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细看房屋均为黑色玄铁打造,此刻房屋的内壁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透过黑色的玄铁显得颜色幽深凄冷。

    废王这些年饱受折磨,面容枯槁,似乎在这个房间苟延残喘。

    门外有人低声报告,“皇宫里来人,传话说有贵客要到。”

    废王急切回答道,“低调迎接”。说着整理自己朴素的衣服,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

    此时已经入夜,天气阴暗而且小雨淅淅沥沥,时间已经入秋,晚上已经转凉,皇城的街道上,人影已经不多,行色匆忙。

    这个时候皇宫方向似乎大乱,因为下雨,举着火把的晃动,但人声嘈杂声不断加强,似乎是走失了重要的犯人,一对对轻骑,骑着高头大马,从皇城的各个门儿追出,朝着不同的方向追赶。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的,似乎上点年纪的人匆匆地走进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快到巷尾一户虚掩的门里,正在朝外张望的女子,很快把男人拉进院儿里,比较谨慎的上下打量,并不断的朝后面,看是否有尾随的人,小院面积很小,院子里比较杂乱,从外面看茅草房似乎就破败不堪,能否遮风挡雨都不得而知,

    男人紧张的说道,“我们现在就走”,神情有些慌张,

    女人应拿到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叫上山儿,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女子说着从屋里拉出一个小孩儿,这个孩子从身高和体型上看,像十四岁的样子,眼神里却透露出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

    三个人匆匆的走出巷子,不断的躲避着巡逻的哨兵。

    曲折的小巷里,对寻常人来说,可能就是寻常的一天,但是对三人来讲,确实生死一线。

    男人将女人和小孩送至废王门前,闪身腾跃进入,一会后,悄声对女人说“属下只能送您到这。”

    男人面色沉重,几个腾挪越出城门,在城门不远树林,似乎不小心弄出动静,吸引大队人马注意,随之追去。

    女人心中沉重,知道男人已经为了她们抱着赴死的决心。

    废王将女人和孩子接到府内,女人拉着孩子对废王深深一礼,“多谢您不计前嫌,收留我们母子。”

    废王难得微笑,“有些事情,不像表面展现的样子。”“叫您一声嫂子”

    女人有些惊讶的回道“多谢,您也可以叫我英菲,这是您的侄子邱山。”

    男孩的心里很是复杂,长着大头一次见到自己家里的亲戚,曾经的印象里,只有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模糊看过几次,父亲的身影,和眼前男人似乎很像。

    丘山怯怯地说着,“叔父好。”

    废王纠正道“不是叔父,是干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赐予我的姓氏,轩丘山。”

    这一年废王对外称病,收得一义子。城中的人早就将废王淡忘,茶余饭后,都在言论,废王不是身体一直不好么,怎么又称病,难道是大限快到了?!不过就他家的那些家底,怕不比我家多多少,有什么值得交代的,说着还肆无忌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