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柯南世界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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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是我双手污秽的见证者

    警视厅为萩原研二和所有殉职的警员一起举行了葬礼,萩原研二的家人因为太过悲伤已经赶来的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被送走,而高层意思地出席一下就离开了。

    天色阴沉,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松田阵平已经站了很久。

    大江和彦换了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坐在车里看着大家来了又走,看着降谷零偷偷摸摸地出现又离开。

    雨滴砸在地上溅起水花,仿佛将世界都模糊了模样,松田阵平浑身都湿透,看起来狼狈又无助。

    大江和彦来到他身后,默默把伞举高一些。

    在鬼冢班几个人里,大江和彦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玩的最好,他不忍心看着松田阵平现在这副消沉的样子。

    大江和彦想说些什么让他打起精神,“hagi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的,阵平。”

    松田阵平没有回头,他听出了来人是谁,并不意外。他和研二对这小子这么好,他要是不出现才真是让人失望。

    他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包湿漉漉的香烟,想要点上。

    松田阵平叼着烟,凑到打火机前,可惜香烟已经湿透,半天没有点着。后面递过来一包抽了一半的名牌香烟,他愣怔片刻才接过。

    “小孩子不能抽烟。”松田阵平抽出一根点上,将整包烟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大江和彦撑着伞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色,“这几天才开始的。”

    松田阵平沉默,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是要少抽。”

    “hagi的事我已经全都听说了,犯人还没有被抓到吗?”

    松田阵平吐了口气,“我会把他找出来的,毕竟我可是答应了研二要替他报仇的。”

    大江和彦看着这一排新立的墓碑,照片上都是年轻人的模样,其中最小的是萩原研二,今年不过22岁,警校毕业还没满一年。

    “那之后呢?”

    松田阵平不明就里,“什么?”

    “那之后呢,”大江和彦看着萩原研二的生卒年,重复道:“抓到他之后,你会怎么做?”

    松田阵平不假思索,“当然是揍一顿,然后把他关起来啊,我可是警察啊。”

    大江和彦在心里说,果然是这样吗,果然他这种人和松田阵平他们是不一样的,大江和彦因为家庭教育关系,其实是比较漠视法律的人。

    “我也想帮研二报仇。”

    “小屁孩,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人我吧。研二可是说了,让我替他报仇的。”

    松田阵平夹着烟的手一抖,看着这个消失一段时间后锐利了不少的好友。

    所以说那些高层都是狗屎啊,矶崎广司这么干净的孩子居然让他去卧底,也不知道是谁一拍脑袋想出来的鬼主意。

    大江和彦看着墓碑,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易容和遮挡,平静说道:“那你会让我杀了他吗?”

    松田阵平猛地扭头看他,他紧盯着大江和彦,看出了他的认真,他说:“矶崎广司,你是个警察。”

    “卧底警察。”

    松田阵平才知道,他那双干净的眼睛也可以这么冷冽,像是富士山的雪,冰冷无情。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卧底警察也是警察。”

    大江和彦突然笑起来,作为矶崎广司的时候他很少会笑,更不用说笑的这么…开朗,就像萩原研二。

    “可我现在是个卧底,我坏事做尽,阿sir。”他学着和警校好友们曾经看过的香港电影里的坏蛋,摊开手说道,“我没有人性的。”

    “让我杀了他不好吗,反正我已经双手污秽,沾满鲜血。你继续当你的警官大人,我就在阴沟里发烂发臭,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照到我的阳光。”

    “你这家伙在自说自话什么啊!当卧底是上面的决定,又不是你想这么做!”干嘛说什么双手沾满鲜血这种话!

    松田阵平捏紧拳头,最终还是气不过挥拳攻击。

    大江和彦侧身闪躲,一只手从他大开的中门探上,这一击如果命中颈动脉窦能让松田阵平结结实实地晕上一阵。

    可临到最后他还是改变了招式,改砍为搂。攻击手绕过他的脖颈往下一搂,一脚踹在了松田阵平的小腿,让他摔趴在地上。

    大江和彦动作迅速,松田阵平直到跌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伏地不起的松田阵平,“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遵守这种教条主义,那个说当警察就是为了揍警视总监的人死了吗?”

    松田阵平抬起头,泥水糊了他一脸,他双眼通红,“那你呢,警视总监,”他嘲弄地提起了大江和彦曾经说过想要当警视总监的事,“这是你的本性吗?还是杀人就是你的正义?”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这是我的信条。”

    大江和彦将人拉起来,像是没看见松田阵平趁机用他的衣服上抹手。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站在萩原研二的墓碑前,他实在说不出让矶崎广司放过炸弹犯的话。

    他清楚即使抓住了那个该死的混蛋,也很难执行死刑。在日本执行死刑需要法务大臣的签字,这条法律就使得法务大臣有点像亲手在杀人,所以有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肯签字。

    反正一般任期也就一两年,拖下来留给后任大臣去杀,图个自己手上干净,所以在日本死刑的执行比判决要少。

    大江和彦不会逼松田阵平让他说出杀死炸弹犯的话,他赶人离开,“回去吧,不然该感冒了。”

    原本松田阵平就已经被大雨浇透,还被大江和彦摔在地上,现在就像是在泥里打滚过一样。

    “你呢?”松田阵平不在意地一抹脸脸,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淌下,让他的头发粘在脸上有些难受。

    大江和彦掏出手帕给他,看着他敷衍地擦手,无奈摇头。

    “我站一会。”

    他转身,又拿出了一盒未开封的香烟,叼在嘴上点燃。

    松田阵平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一眼背影有些孤寂的大江和彦,他不耐烦地抓抓头,“真是混蛋。”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跑过来,抓着大江和彦的衣领,“不要被我发现你走过界,不然一定会把你抓起来,到时候一定隔着玻璃好好嘲笑你的。”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离开。

    大江和彦看着萩原研二的照片,“他就是这个性格是不是。”

    他拿出一个车模,是白色的马自达RX—7放在祭台上,“先玩着这个,下次过来给你烧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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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会,大江和彦的老朋友,七年前被大江和彦找上门的众多小组织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七年前大江和彦进了首领的茶室和他说了些什么,又或者说,当时群青会的首领看到大江和彦没有任何伪装的手指后对他说了什么。

    而现在的群青会已经是东京黑帮里的执牛耳者,其首领藤原大介更是以七十岁高寿领导着群青会,镇压手下一众牛鬼蛇神。

    “调查几天前的炸弹犯吗,唔。”藤原大介端起茶盏沉思,右手搁在桌面,食指和中指空缺。

    藤原大介叫来门口的守卫,“没听到贵客的话吗,还不快去查。”

    大江和彦为他斟茶,“先谢过族叔了。”

    藤原大介豪爽地摆手,“你是本家人,我只是外家人,称不上族叔,能帮到你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大江和彦这么叫他,他都会眉开眼笑。

    “该劝你的话我七年前已经劝过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有什么能用得上我这老骨头的地方尽管吩咐。”

    他比划着残缺的右手,“虽然这只手废了,但我左手的枪法也很好,身手这些年也没有落下。”

    藤原大介原本是张启山的亲兵,跟着他打仗,后来九门大清洗来到日本加入了黑帮,这手枪法称不上出神入化但也是指哪打哪的。

    他是外家人血统不纯,虽然身体素质强悍,但在寿数上竟然和普通人一样,七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满头白发,皮肤布满皱褶了。

    他们两个正在喝茶聊天,有人进来禀告,说是有了消息。

    一个黑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俯在藤原大介耳边说话,藤原大介看了他一眼,向大江和彦说明情况,“你说的那两个炸弹犯可能在我地盘上一个租屋租住过一段时间,我让人带你过去。”

    某地的某座一户建,老旧的铁皮大门外表的油漆都已经脱落,露出下面斑驳的铁锈。

    藤原大介的座驾,一辆第二代林肯TownCar停在路边,在这片街区,有不少人认出了这辆车,远远指着这边议论着什么。不少住在这附近的居民纷纷躲回家,害怕这附近又出现什么黑帮火拼事件。

    司机穿着袖子短了一截的黑西装,露出来的手腕上纹了一大片恶鬼,他一只手挡着门框,微弯着腰给人开门。

    藤原大介出门之前嘱咐过他,要像尊敬自己一样尊敬这位先生,司机照做,他就差跪下来给这位先生垫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