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总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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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杀意

    在场众人看着刘且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刚才的敬重了,里面多少还带了点恐惧,只是轻轻弹了一颗石子,天师处的这位堂官就差点没给自己炸死,这要是自己对上了,多半也没有好果子吃。

    付彦劼被抬了下去,由侯府的大夫负责诊治。刘且看向朱载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朱载珣则摆摆手示意他无妨。

    “这位公子,不知王某可有幸领教一下。”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看过去,是那个坐在右侧首位,一席黑衣身材魁梧的男子,刚才的比斗中唯有此人一直冷眼旁观,没出现过半分的情绪波动。

    刘且连战两场有些乏累,不想再战便道:“我来侯府只是坐客,并不是要与各位争侯府门客的席位,刚才只是见诸位雄姿英发一时手痒,后面还是诸位各自切磋吧。”

    “放心,我不会像天师处的那位大人一样出手没个分寸。”汉子似乎没听出刘且话语中的意思。

    “我看这位朋友还是找他人切磋吧,刘公子已经连战两场,怎么也得让他休息休息。”朱载珣看出刘且婉拒的意思于是打圆场。

    “既然如此,刘公子且歇一会,稍后我再讨教。”

    刘且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有点不依不饶的,我都说了后面不会再上场,为什么非死磕着要跟我讨教,他跟那个付彦劼莫不一伙的,看他吃了亏所以想替他找回些场子?

    “既然兄台执意要与刘某切磋,我也不好装傻充愣,请吧。”刘且负手仍然站在场中。

    那汉子离开坐位往场中走来,刘且觉得他身高应该有两米一二,眼如铜铃,面黑口阔满脸胡茬,穿着一身黑色短衫,踏步而来如同一座铁塔,一身气势压的堂内众人噤声。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刘且抱拳。

    “在下王奎圣。”汉子答道。

    互道了一声请字,汉子率先出手,一拳轰来迅捷如风,半点不受他庞大身躯的约束。面对如同山崩的一拳,刘且紧退几步,一把拿起还未被下人搬走的长枪。

    就在那汉子一拳压来时他就知道这一拳他根本接不住,这人太强了。砰!砂钵大的拳头轰在刘且格挡的枪身上,刘且被那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后滑行了一段才堪堪停下。

    刘且不禁咽了口唾沫,这人比付彦劼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估计和二师兄玄常在同一层次,自己根本没有半分胜算,他刚才应该已经摸清了我的水准,为什么还要站出来挑战我?

    恐怕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付彦劼的手下吗?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屈尊在付彦劼之下为他做事。他究竟是谁!?

    刘且身形还没站稳,那汉子一个虎跃右拳狠狠砸下,流星坠地般的气势压的刘且想要闪避都不可能。仿佛有一瓢冰水从他后脖颈灌下去,激的骨髓冰凉浑身发冷,这是面对死亡的感觉。

    刘且就那样持着枪直愣愣的站着,面对那足以压垮心神的拳势,丝毫反抗也做不出来。

    但心中一丝怒意轰的燃烧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切磋较量为何要动手杀我?!怒火如同巨浪席卷全身,刘且调用起全身的力气与灵炁就要做殊死一搏,即使在这一拳之下粉身碎骨,我也要将这一枪刺穿你的头颅!

    刘且长枪就要刺出,笼罩在他身上将他死死压制的死亡威胁却陡然消失,汉子离刘且面门还有一尺的拳头收了回去。

    刘且有些茫然无措,什么意思?他没想杀我?可是刚才那让我遍体生寒的杀意如此的真实,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吓唬我玩玩?

    “刘公子好胆魄,王某领教了。”王奎圣抱拳拱手。

    刘且压制住心里的疑惑,由于刚才对死亡的恐惧和自己怒火焚身造成的肾上腺素分泌,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嗓音有些干哑的答道:“承教了。”

    刘且有些失神的回到位置坐下,在场的众人只觉得这场较量虎头蛇尾,那汉子只打了一拳半便结束了,谁输谁赢也未分出,而对于刚才场上那生死一瞬的凶险丝毫也未察觉。

    朱载珣用手在呆愣的刘且眼前晃了晃“长丰你怎么了,你们怎么就过了一招就结束了。”

    刘且这才回过神道:“他太强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吗?”

    “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付彦劼给发的请帖,我也不认识,等付彦劼醒了你问他吧。”

    “额...还是你替我问吧,付彦劼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

    “行。”朱载珣爽快答道。

    后面又进行了几场切磋,但因为刘且与和尚和付彦劼的那两次较量珠玉在前,所以也就不显得有多精彩,半途中老侯爷就道自己乏了先行离去。

    比试的差不多了众人又开始饮酒,并借着酒兴互相吹捧,至于要请哪些人做门客,一时还定不下来,要再商议商议,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刘且才走出侯府大门。

    朱载珣为他准备了客房,但他觉得自己骑马来的家也不算远,就告辞回去了,可能是多喝了点酒的缘故,走到半路才想到,那人如果是真的想杀自己只是在侯府上不便动手该怎么办。

    一念至此刘且冷汗就下来了,酒意也醒了大半,现在街道上也没人,于是纵开马匹一溜烟直冲而去,反正也没有查醉酒驾马的,先回到家再说。

    “铁尊者,不知您今天可与那天师处的佥事交手了,他实力如何?”一间斗室内书生打扮的人先是躬身施礼才问道。

    “草包一个不足为虑,倒是那个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的小子有点意思。”铁塔一样的王奎圣端起一碗茶,正常大小的碗在他手里像是只能装二钱酒的小盅。

    “你和他交手了?”

    “只不过吓了他一下,上次的惧,和这次的怒,都是因为这小子才没有把材料弄到手,不给他点教训我着实气愤。”

    “距离仪式开始只有半个月了,仪式所需的材料还没有备齐,不要节外生枝,更何况那小子也不是普通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呆在这里也没用了,回去吧,只能算东乡庄的那家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