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但是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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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自捡麻烦

    一番半真半假的场面话说完,常笙便与曹掌柜道别。他现在可以说是狂刀门的财神爷,不必他开口,狂刀门也要护他周全。他如今又透露将有新产品,暗中跟着的人得换一批人了。

    章舍的豪迈与信任,是常笙比较意外的。

    毕竟三千两黄金,非同寻常,即使确信未来可期,但是近乎全部的人,都不会将这一笔天文数字交给一个半大小子,可章舍做到了,做了无人敢做的决定。

    三千两黄金,也就是六万两白银。皂坊每日出产一千块,按市价十五两算,每日都有一万五千两收入。刨去杂七杂八的花费,各处关节的花销,狂刀门每块猪油皂能够赚到的利润是五两左右。一天五千两,一个月便是十五万两。

    但是人红是非多,因此,其中一部分肯定是要分出去,或是上供某人。总体来说,一个月时间,肯定是已经赚回投入的资本了。

    常笙这个人是有恩必报,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并没有急着推出平民价的草灰猪油皂。他要划分市场,一个走平民化,这是他的目的。另一个是走高端,与王公贵族搭上关系。当产业变成利益链之后,所有人都会尽心尽力的去维护,何况是一个稳赚不赔,而且合规合法的生意。

    想让皂坊遍布全国,没有这些人的助力,可就要独自面对所有阻力。他虽然也能解决,但是肯定要耗费大量时间。因此,让专业的人来跟他们扯皮,是最轻松的事情。

    日常用品的市场,其中利润,不论是谁,都会动心。说不准,皇室也要来插一脚。要是跟皇室扯上关系,毫无疑问,是吃力不讨好。不过,在那之前,他已经将这块蛋糕分出去,到时候同不同意与人共享,就得看这些分了蛋糕的人。

    要处理的麻烦有很多,后续的麻烦也不少。生意做大之后,就会招人眼红,引起上头注意。账目,火事,卫生,安全等等方面,全部严格执行。

    为防账目错漏,常笙雇了五个账房先生,各自住在一个地方,互相之间不认识,不见面。每人两本账目,一为正本,二为副本。正本由账房先生录账,副本由副手誊抄。以七天为周期,副本随机送到另外一位账房先生那边,与自己手里正本逐一对照。确认有误,立即上报,错者一次罚工钱,两次辞退。举报有功者,奖。重大纰漏,按十之一奖励,错者即刻辞退。

    聘请五名账房先生,这属于浪费钱,但能够确保账目正确,常笙认为值得。谁来查,就将五本正本都交出,让他们查个够,让他们哑口无言。

    为了防止落人口实,还增加了监管的岗位,员工与监工分成一个个小组,实行连坐制,一人犯错,集体罚款。重大事故,一律开除。

    该松的地方松,该严的地方必须严。哪怕你私底下是个烂人,只要在工期间严格执行,完成工作,不出纰漏,那你就是个好员工。除去连坐制,还实行优秀奖励。为超额完成任务,月内没有出现任何错误等等的小组,予以奖金,仅生产线小组。

    为防其他员工不满,又给与满勤奖,相当于七天的工钱。相当于工作四个月,却拿了五个月的工钱。

    这些各方面的员工福利与制度,有着现成的模板,直接照搬。只不过他增大福利,减少工作时长。让员工在工作的同时,能够兼顾到家庭,不用因为抱起砖头而抱不了家人。

    不同的岗位不同的制度,也亏了常笙并不在意赚多少钱,否则肯定不会有这些福利,更不用说每月三天的假期。每年各种节假日、父母生日之类的,通通予以放假。类似新年扫墓这类日子,愿意留守的按双倍工资作为奖金,不愿就停了生产线,集体放假。

    常笙的这些安排,在陈立信与石辰等人眼里,完全无法理解。既然经商,那么肯定是以赚钱为主,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嫌钱多的。陈立信有粗略算过,每年至少要多支出一千两进到员工账目里。这还是人数少,要是扩大规模,便是成倍增加。

    常笙的思想足足跨越了两个时代,自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与接受。古是压迫,今是剥削,而他是平等。

    皂坊算是试验田,试验平等的理论,实现平等的理念,逐渐改变男尊女卑的观念。不论男女,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有不满可以说,有问题可以提,合理接受,不合理驳回。

    目前所有员工都没有问题,毕竟福利好,待遇高,工钱也高,还有假期。除了皂坊,他们还能上哪去找把工人当人看的好地方?

    常笙当前需要一个情报网,毕竟他被人跟踪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万一是来刺杀的,那不是啥都没了?不过很明显,有狂刀门的人在,很难进行组建。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建立镖局。

    当然不能以他自己的名义开设镖局,否则各方势力都会介入,到那时,就是引群狼恶虎入室。依照目前的情况,到处都是狂刀门的眼线,最好是找别人来做这事。但很明显,他身边没有可信的人,原本是有,现在暂时没了,还多了一个偶尔在眼前晃悠的眼线。

    正想着如何创立镖局往客栈方向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看向左边狭窄昏暗的巷子,隐约看见地上有一个长柱型的物体。盯着看了一会,左右看了看,往巷子里走了进去。离那物体还有五步距离时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丝犹豫,转身走出几步,最终还是扭头走到那长柱型物体旁边。

    本能告诉他,一旦介入,便是自找麻烦。

    蹲下身,轻轻的将气若悬丝趴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污浊粘结的长发胡乱披散,微微展露出被火焚过的面部的一角。伸手搭在寸口脉上,根据脉象,像是某种病症。常笙并未读过医术,即使读过,也不敢轻易下定论。看这人一副黑衣打扮,还有腰间渗血的刀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刺杀失败的刺客。

    常笙伸手在这人身上摸索,打算找出能证明这人身份的物件。发现这人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是直接套头穿的,面上没有扣子。于是他从腰间向胸口伸去,只是刚伸到胸口,就感觉到柔软。那份柔软,毫无疑问,不是胸肌。

    不过他并未把手收回,而是从两边柔软当中掏出一个布帛包裹着的半边铜鱼,前有凹坑,后有凸起,正面阴刻“固游省”,背面阴刻“飞翼”两个字。依据常笙的认知,这貌似是传说当中的兵符……

    看着半边铜鱼,再看快断气的女人,收了起来。将女人抱起,运转内功,发力纵身,在巷子两边墙上折返借力,登上房顶。说实话,颇为吃力,还差点没站稳崴脚。这女人一身黑衣,在白天格外显眼,于是常笙翻到一处院里,留下一锭银子,随便扯走一身女子服装。寻到无人处,给女人换上,然后找机会把黑衣丢进河里。

    却不是往客栈赶去,而是折返狂刀门名下的洁身油皂坊。这种情况,自然不能从正门进,从后院刚翻进院里,便有两个汉子迎了上来,抬手抱拳后做出引路手势。常笙会意,跟随在后,进到一处房间里。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肩挎木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朝常笙拱了拱手,然后走到床边。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就开始把脉,沉吟片刻后向常笙简单询问几句情况,包括伤口在哪。

    确定情况之后,郎中就开始施救。期间常笙见郎中缝合伤口的方法比较粗糙简陋,于是从他手里拿过针线,开始按照现代方法进行伤口缝合。最后的收尾工作交还郎中。

    缝合的过程,直叫郎中惊为天人,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一处细节。

    结束之后,郎中开了药方给常笙过目,然后交给在屋内的那名壮汉。壮汉朝常笙行了一礼,便送郎中出门。让另一名壮汉守门,自己则跟着郎中去抓药。

    常笙坐在凳子上,隔桌盯着床上昏迷的女人。按郎中的说法,她受得是内伤,某种阴柔的内劲导致,已经消散大半,施针将剩余的也消除。外伤无大碍,就是失血有点多,需要补气静养,一段时间内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动作。内力尽失,身体虚弱,连小孩都打不过。

    不知道那半边铜鱼兵符是她本来就有的,还是因为偷兵符才被人打伤,几乎丧命。她的身份,相当可疑,因为常笙搜了一遍身,全身除了半边兵符,没有别的。很大概率是某人圈养的刺客,派去偷兵符……

    常笙打算弄清她的身份,再决定她的去处。

    受了这么重的伤,调养的时间肯定不短。他还要赶着参加门试,而且与陆清川等人说好,只停留半天,自然不可能因为她而多留在这。

    在这地方,常笙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像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有人盯着他一样。

    思来想去,暂且等她醒过来,直接开门见山。若是过了时辰,那他可不等人。他不打算带着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上路,直接交给狂刀门的人看管,等他院试结束回来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