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真嫡女把快穿女配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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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摊牌

    这声痛呼让顾母红了眼眶,看着顾修璟疼痛难忍的样子,不忍心别开了脸。待老大夫重新处理了伤口,顾修璟贴身衣襟已经被冷汗透湿,他失神的躺在塌上只有胸腔还在微弱的起伏。

    “去,叫夫人进来。”此事因姜络而起,贴身侍奉的事自然要让她来做。

    虽然开了门窗,可屋子里还是萦绕着一股血腥气。姜络低垂着眉眼,用帕子稍稍遮住了鼻尖。

    “络儿有孕在身,这样的事情哪轮到她来做。”顾修璟的视线滑落姜络的小腹上,脸上总算有了几分虚弱的笑意。

    顾母见此也知道多说无益,最终拂袖而去。姜落倒还是一副心疼顾修璟的模样,可他身上的味道太过难闻,就算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姜络也下不去手。

    她眼泪汪汪又呕了几声,顾修璟心疼于她哪里又会顾及心中的那点失落。

    最终还是让房中伺候的小丫鬟上前伺候。

    那小丫鬟脸庞白白净净,细眉大眼,细看有姜络的几丝风韵。

    顾修璟裸着胸膛,虽然伤了腿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无双。

    小丫鬟看了一眼就面色通红,心如小鹿乱撞。羞答答的拿帕子沾了温水替顾修璟擦洗身体。

    姜络站在门口看出了几分意思,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冰冷的笑意。

    自秦怀宿离了京,姜长宁就呆在府中鲜少外出。那日的白衣公子总让她心头难安,稳妥起见,她甚至还让秦六去查了那人的身份。

    得到的消息是他名叫荣楚,商贾人家,家中从商。因为是幼子所以府中长辈比较娇惯,想着闯荡江湖,跟着府中的护院会点拳脚功夫。

    怎么看都和上一世武艺高强的顾寒扯不上关系。

    姜长宁向秦六道了谢,刚把手里的纸张用烛火点燃,红杏一脸紧张之色走了进来:“姑娘,元宝公公来了。”

    姜长宁手一顿,眼看着纸张渐渐的化为灰烬,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回了,皇后还真是不死心。

    “夫人说让姑娘称病不要露面,元宝公公那里她回了就是。”红杏边说边往外瞧,像是下一秒皇后的人就会冲进来把姜长宁抢走。

    哪知姜长宁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往塌上躺,而是坐在镜前用了些口脂,把妆匣里的多宝缠丝金簪簪在了头上,换了身庄重肃穆的青丝马面裙,神色坦然的出了房门。

    元宝公公被下人带进了正厅,姜母让人递上了茶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可是不巧,宁姐儿昨日夜里受凉,今儿个身子不爽利叫大夫看了说是得静养才是,恐不方便进宫一遭,辜负了皇后娘娘的美意,真是罪过。”

    元宝公公却不是她这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闻言笑眯眯的不退反进:“姜老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这皇后娘娘有意召姜姑娘进宫说些体己话是姜府的荣幸,姜姑娘若是不巧身体不适正好借此机会进宫在皇后娘娘面前好生表现还能得了恩惠去让那太医院的太医给瞧瞧,这病不就能好的快些了吗?再说咋家今日跑这一趟若是无功而返恐也不好与娘娘交差,若是姜老夫人方便,可否让咋家见了姜姑娘,也好提娘娘慰问几句。”

    姜母牙根紧咬,暗道这阉人不懂眼色看不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又或者他压根不在乎姜家的态度,只需按着皇后的要求把人带进宫才算罢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周旋的话,姜长宁正好走了进来,因着有意进宫赴约特地换了身打扮看起来有些精神气。

    元宝公公“呀”了一声:“这不是姜姑娘吗?咋家见姜姑娘目光炯炯有神脸色尚佳,可是病势大好了?”

    姜母见自己明明让人去传了话叫姜长宁待在房里不必应付,如今却还是站了出来,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暴露了方才不过是一腔欺瞒娘娘的托词,赶紧关怀道:“宁姐儿怎的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好生静养吗?”

    姜长宁心思通透,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刚才姜母用的托词是什么,紧跟着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无力:“多谢母亲关心,长宁无什么大碍。既然娘娘有意邀约,长宁断没有不应的道理。”姜长宁转向元宝公公:“有劳公公了,咱们走吧。”

    元宝公公的视线在这姜家母女的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将二人的心思了然于胸,面上却不露声色:“既如此,姜姑娘请吧?”

    姜母欲言又止,见姜长宁这幅模样只得无声的叹了口气,总归没有一直避祸的道理,宁姐儿聪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才是。

    姜长宁坐上元宝公公从宫里派来的马车与他一同进宫,沿路沉默不言,偶尔还会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一点儿紧张激动的情绪都没有,倒像是出来野游似的。

    因着这样,元宝公公虽没说什么,心底却对她高看了一眼。

    皇后已经在她的宫殿里头等了好一会儿了,从皇宫到姜府的路程不算太远,满打满算给了元宝一个时辰。可这人却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进了这殿里来,连这茶水都不知道换了几波,皇后的一张脸从翘首以待到焦灼到不忿再到现在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臣女姜长宁拜见皇后娘娘。”

    姜长宁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领进门,隔着几米就开始喊了起来,直到话落已经立在了皇后身前的不远处曲腿行了一礼。

    皇后刮了刮杯上的浮沫,眼睛不温不火的往下头看了一眼,一时没应声让她起身有意要让姜长宁受些敲打。但毕竟此番召人入宫是错了拉拢的心思的,皇后也没做太过,估摸着时间开口:“姜大姑娘快免礼平身。”

    “来人,给姜姑娘赐座奉茶。”

    皇后热切的招呼一声,忙让下人给姜长宁赐座,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姜姑娘可知道本宫此次叫你过来是为何?”

    姜长宁当然知道,但她却没搭这话,面露茫然:“恕长宁愚昧,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皇后脸色难看了一瞬,强撑着耐心说道:“既如此,本宫就不兜圈子了。此前本宫曾在宴上提过太子的婚事,此事一直是本宫的心头大事。本宫一直觉得你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足以和太子相配,有意为你赐婚,你可愿意?”

    姜长宁做好了与皇后虚以为蛇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失了耐心直接挑破了说,怔愣之余还是婉言拒绝了皇后的美意。

    “长宁有愧,碌碌无为哪里担得了娘娘的赞许,还望娘娘收回成命。再者,长宁心中已有意中人,恐再难侍奉太子殿下。”

    皇后没想到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长宁还敢给脸不要脸的当面拒了她,什么意中人,还不是那个屡次坏她好事的秦怀宿。

    “本宫当是什么原因,原是姜姑娘心中另觅了佳婿。怎么?姜姑娘的意中人可是宴王秦怀宿?本宫听说出征前宴王曾在朝堂上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诉了衷肠,说是与姜姑娘两情相悦,可是真的?”

    皇后虽是问句,可却没有让姜长宁回答的意思,冷嗤了一声:“本宫倒是不曾想姜姑娘的眼光竟如此短浅。那宴王不过是徒有虚名,手上并无什么实权,姜姑娘可是想日后去当个傀儡王妃?再者秦怀宿他性情暴烈喜怒无常,待日后感情淡了倦了,姜姑娘的日子恐怕不亚于是水深火热……”

    皇后恨不得借此机会将她对秦怀宿一直以来的仇恨一股脑的在他心爱之人面前泄个干净,洋洋洒洒的数落了一堆他的错处和缺点,却没看见眼前的人因为她的话越来越深沉的神色。

    “娘娘——”

    听了半晌,姜长宁再也忍受不住出言打断了她的话,一张小脸绷紧,眼中再无一丝笑意。

    姜长宁因为出言打断福了一福全了礼数,而后缓缓开口:“娘娘贵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满城百姓皆知娘娘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娘娘今日却在臣女面前毫无根据的诋毁宴王殿下,还说他是个傀儡王爷并无实权?娘娘此言可是意味着皇上心中有偏颇?宴王殿下很好,是臣女平生见过再好不过的人,还请娘娘高抬贵嘴。”

    晋安帝确实有偏颇,但这话却不能直言,皇后被噎了一下,自觉刚才情绪上头有些失言。她又恼又气,朝底下大喝了一句:“大胆!”

    姜长宁却丝毫不惧,因着幻境里的一遭,知道了皇后的口蜜腹剑和对秦怀宿的所做所有。明明眼前的女人长了一张芙蓉面却让她无比的不齿与厌恶。

    “娘娘三番五次召臣女前来,并不是看中臣女这个人,而是因为空蝉大师的一句话罢了。”姜长宁微微一笑,说的话却越发诛心:“数日前的素斋宴也难为娘娘送了臣女那样一份大礼。娘娘是否疑惑,为何最后臣女会安然无事?”

    皇后终于变了脸色,她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语气却还十分镇定:“姜姑娘说的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

    “娘娘不明白,那臣女自然十分愿意为娘娘解惑。”姜长宁施施然的拍了拍裙子,拿起手边的花茶抿了一口。殿中的人见情况不对,纷纷向皇后行了一礼,悄声退了下去。

    整个凤鸣殿只剩下姜长宁与皇后二人。

    “娘娘可知那日来偏殿找臣女的人是谁?”

    想到晋安帝头上的伤口,皇后已中心里有了些预感。一时之间竟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恶心多一些。

    “爱子情深则为之计深远,臣女明白娘娘的苦心。娘娘费尽心思自然就是等的殿下坐上龙椅的那一日。可娘娘有没有想过,圣上甘不甘心?”

    皇后为姜长宁语气的轻慢而感到羞恼,可话里的意思却让她心中一紧,发热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下来。

    “人越失去什么,就越想留住什么。深居高位几十年哪能毫不留恋说放手留放手。如今圣上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他虽然偏爱殿下,可还没好到能放任皇位被旁人觊觎的地步。毕竟,他先是一个帝王,再是一个父亲。”

    皇后听明白了姜长宁的意思,一时之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自晋安帝出宫遇刺元气大伤之后,她就放松了警惕得意忘形起来。晋安帝会去那处偏殿不就表明即便他时日无多对皇位也还有所依恋,并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中。

    皇后沉默不语,姜长宁却知道那一番话已经被她给听了进去。

    姜长宁站起身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圣上给可以,他不给娘娘也不能抢。王爷虽然不得君心但好歹也是圣上的血脉,娘娘以为此次王爷出征是为何。是为了让王爷永远的留在边关,还是让王爷用军功服众风风光光的回京,谁又知道呢?”

    “臣女以为,在王爷回京之前臣女与娘娘不宜相见,以免引起圣上不必要的猜忌。”

    皇后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咬牙笑道:“姜姑娘可真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差点将本宫都绕了进去。”

    天色将暗,姜长宁长长的裙摆拖沓在光洁的地面。她只能看见珠帘之后,皇后一个模糊的身影,面容都已经看不清楚。

    宫人又轻声进来,小心翼翼的将烛台上的蜡烛都点燃。橘黄的烛火跳跃,让皇后面容上的笑意都变得怪异起来。

    姜长宁和她之间已无话可说,决定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母亲正在府中等候。今日谢谢娘娘的盛情相邀,臣女就先告退了。”

    “姜姑娘真的不愿嫁给远儿?”皇后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死了心。

    姜长宁眼神十分坚定:“是!”

    皇后听了她的回答,却轻声笑了起来。在姜长宁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大:“是!本宫是迫不及待的要让远儿坐上那个位置,他本是太子,那本就是属于远儿的!秦怀宿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太子相提并论?姜长宁啊姜长宁!你是不是就觉得本宫拿你毫无办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