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峰传奇之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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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物是人非

    “那不是屋前的小柳树吗,记得妹妹以前老是爱围着小柳树跑,自己也曾在小柳树上刻字。”瑞峰想到这里,几个跨步就到了那株遮天蔽日的老柳树下,用手轻轻抚摸着老柳树那粗糙的树皮,树上的刻字早已消失不见,但瑞峰无比的肯定,这棵老柳树,就是自己家门前的那颗小柳树。

    瑞峰和中年男人的对话和异常举动,顿时引来了一些村民们的好奇,并开始议论起来。

    “村长,这小子干什么的?”

    一个精廋男子道。

    “可能是个迷路的小乞丐,说是找齐家村,你们有谁知道齐家村在哪里吗?”中年男子随口问道。

    “齐家村!咱们这附近那来的齐家村,该不会是骗子小偷之类的家伙吧?”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道。

    “不许胡说,虽说如今世道不太平,但咱们也不能随意诬陷的他人,至于具体如何,等我过去问问再说!”中年男子说着便朝着瑞峰走去。

    虽说瑞峰还没有开始修行,但经历过华阳子开窍以后,变得格外耳聪目明。

    几位村民的对话,瑞峰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同时也稍微冷静了一下。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着急忙慌也于事无补,现在首要问题是自己在树洞里呆的这段时间,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只是在树洞里呆了数个时辰,至多一天的时间,外面怎么就变得时过境迁,面目全非起来。

    虽然他也怀疑是因为自己得遇仙缘的缘故,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看过的书中也有提及过,虽然只有山中方一日,世间以千年这么短短一句,而这可能就是自己当下所经历事情的真实写照。

    现在首先要搞明白的是,现在到底什么年月,究竟是不是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已经过去了很久,搞明白这些,才能进而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伤心自责。

    所以还不等那中年男子走到跟前,瑞峰便苦笑着道:“大叔,在下齐瑞峰,是临山县齐家村人,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前几天进山打猎,下山后就到了这里,我可以问一下现在是那年那月吗?”

    “那年那月,你不知道?”中年男子诧异的道,不过看了看瑞峰那一幅朝不保夕的样子,也就明白了过来,像这样的孩子,临山城里太多了,每天都有死去的,这些孩子要么以乞讨为生,要么就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饭都吃不饱一顿,那还有心情顾什么年月。

    只不过这孩子自称齐瑞峰,是齐家村人,可俱他所知,这方圆几十里以内,根本没有一个叫齐家村的村子,但临山县本来就很大,他不知到的地方也有很多,所以也不好判断瑞峰究竟有没有撒谎。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个小村子,二三百口人,最值钱的可能就是自己家里那只老山羊了,再说就这么大点个孩子,就算放开了让他偷,又能偷走些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里,男子不禁摇头失笑道:“看你这样子,不知道也算正常,现在是神佑三十七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什么?神佑,那建武呢?已经改年号了吗?”瑞峰吃惊道。

    不由的他不吃惊,要知道在他出生的那个时候,一个人活个五六十岁是正常的,有的长寿之人可以活到七十多岁,就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一个国家看能不能找出一两个来。

    可他进山的时候是建武十六年夏,当时的皇帝还很年轻,只有二十来岁而已,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再活个四五十年应该没有问题,而一位帝王在位期间,轻易不太会更改年号。

    这样一来,建武年再延续四五十年,再加上现在神佑的三十多年时间,算一算,他在山洞里至少呆了七十多年快八十年的时间。

    不过这不是一定的,说不定自己刚刚进入山洞,年轻的帝王就遭遇了意外,新帝继位,跟着改了年号,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也有可能没有意外,哪位年轻的帝王很长寿,又没有改年号,建武年号一直延用了很久,中间说不定还夹杂有别的什么年号,可能是三四十年,也可能是一二十年,再加上现在的神佑三十七年,那么他在树洞里就呆的太久了。

    可不管怎么算,一个神佑三十七年,他就至少错过了三十七年的时间,瑞峰心里迅速分析到。

    “什么建五建六的,咱们老百姓,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只要不错过节气,耽误庄稼,都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你活的再明白,老是饿肚子,也是卯用不顶,你说是不是?”中年男子见瑞峰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开解道。

    “大叔,你不明白的,我就是建武年间的人,因为一些意外,错过了太多事情,所以我一定要弄明白从建武十六年到现在,到底过

    去了多久,当年究竟发生什么?”

    瑞峰哆嗦着嘴唇喃喃的道。

    中年男子闻言转身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对着围在附近的村民挥手道:“回去吧!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就是一个疯子!”

    中年男子的表现让瑞峰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却被人当成疯子,不由的开口道:“大叔,我不是疯子!”

    可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只是劝说着村民们早点回家,众人听说之后,只是叹息世道不好,苦命的人太多,但也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领着自己家的孩子朝家里走去,那帮孩子见没了热闹,便也纷纷失去了兴趣,随着大人回家去了,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回头对着瑞峰甜甜的笑了一下,使得瑞峰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一点。

    只是转眼之间,小村的街道之上就变得清冷起来,整个村子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有的人家里已经开始亮起了灯,瑞峰随意盘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望着空落落的街道,不由悲从心起,眼泪不由的模糊了双眼。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饿的呀!不哭!我给你拿菜饼来了,你吃了菜饼就不饿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瑞峰身边响起。

    瑞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扎着朝天辫,穿着粗糙布衣的小女孩正站在自己的旁边,手里端着三四个菜饼望着自己,并不怕生。

    看着这个小女孩,瑞峰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哽咽着道:“谢谢小妹妹,哥哥不饿,你叫什么名字呢?”瑞峰抹了把脸强笑道。

    “我叫萧小花,大家都叫我小小花,大哥哥,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呢,是小花惹你生气了吗?”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道。

    望着这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瑞峰真想将其搂入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这毕竟不是他的妹妹,只是看着这个和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而已。

    瑞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家人过,这突然的变故让瑞峰有些措手不及,让他感到彷徨,迷茫,害怕,痛苦与无助。

    这就是修行的代价吗?只不过这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不去山里,不去狩猎成人礼,不遇仙缘,只要能和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好。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当瑞峰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小女孩的头,并开口强笑道“没事,不关小花的事情,是大哥哥自己没用……”

    就在这个时候,瑞峰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朝着后边到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有些破旧的木屋里面,阳光透过墙壁上的缝隙正好照在他的身上。

    瑞峰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晕倒之事,然后就那样躺着粗略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心中苦笑着想道:“看来只是因为自己几天不曾进食,身体非常虚弱,再加之伤心过度,才会晕厥的”。

    接着便坐了起来,没有再伤心流泪,只是直直的望着那道光,好像哪里有他的亲人似的,可是根本没有,光还是光,里面有许多细微的灰尘在随意的飞舞着。

    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自责伤心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打开了一道半尺来宽的缝隙,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正是昨天晚上送菜饼的那个小女孩。

    “爹!娘!快来看,大哥哥醒了!”小女孩欢快的喊道。

    瑞峰闻声连忙起身,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吱!”的一声彻底打了开来,从外面走进一男一女两位村民。

    瑞峰望向这对夫妇,男子正是昨晚和自己说话的男人,而妇人则是领着小花回家的妇人,既然小花喊二人爹娘,那么男子必定也姓萧了!

    于是连忙行礼道:“多谢萧大叔救命之恩!”

    “小伙子,醒了!”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瑞峰清晰的言谈,中年男子并不奇怪,只是笑着道:“能醒来就好,起来后吃点东西,你现在太虚弱了!得好好补补,不过咱们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但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能恢复力气!”

    “多谢萧大叔!不过温饱问题瑞峰自认还难不住,只要大叔借我一把柴刀,我就能在这大山里面生活下去。”瑞峰郑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