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村 少年
天都山脉,地处云岚帝国最南边,南北宽数千里,东西更是绵延达数万里。
其内古木参天,巨石林立,深处更是奇花异草遍地,珍禽异兽时隐时现。
山脉之内不光有祥瑞之物,毒虫猛兽更多,甚至有人见过如小山般巨大的兽影在山间咆哮,百丈大的巨禽遮天蔽日。
再加上整条山脉内很少有千丈一下的山峰,又时常笼罩在云雾之中,便有了天都之名,意思是上天之都,仙人们居住之地。
天都山脉如此宽广,边缘地带自然也坐落着无数的村落,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打猎采药耕种勉强度日。
齐家村就是这无数村落中极为普通的一个,只有三四十户,一百多人的样子。
而且村中之人皆姓齐,都以叔伯兄弟相称,平日里村民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虽无大富大贵,倒也过的平安喜乐。
傍晚,整个齐家村都笼罩在夕阳之下,显得安静祥和,不少木屋之上已升起阵阵炊烟,想必是家里的妇人们都已开始做饭,等待着男人们的归来。
村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相伴而行,男孩约么十一二岁,长的眉清目秀,双眼格外有神,透着一股坚毅之色,此时的他步态从容闲适,不急不缓。
而一旁的小女孩看起来大约只有七八岁大的样子,长的粉琢玉砌一般,加上头顶两个朝天辫,显得更是可爱之极。
“哥哥,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进山了呢?”小女孩一边走路,一边低着头问到。
“嗯!没错,哥哥明天就要进山去猎杀成人礼了,等哥哥举行了成人礼,就是大人了,就可以保护灵儿了,还可以赚钱给灵儿买新衣服,买好吃的。”男孩笑着的对小女孩说到。
“那、那山里边那么害怕,哥哥会不会有危险呢?”女孩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而是低着头小声的问到。
“傻丫头,不用害怕,也不危险,你刚才也看到了,六叔还打了好几只野兔和山鸡呢,怎么会有危险呢!”说着还指了指一位刚才打过招呼的壮实男子。
女孩听完,偏头想了想,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好吧,灵儿会在家里面等着哥哥回来的。”
不过还不等男孩说话,女孩又噘着嘴道:“可是,我听三奶奶说过,山里边有山怪!要是哥哥遇到了山怪怎么办?”
“没事,三奶奶吓唬你呢,再说了,哥哥是谁,山怪也不敢惹哥哥,要是真有山怪,哥哥就给灵儿抓一个回来。”说着还朝妹妹扮了个鬼脸,惹得小女孩一阵娇笑。
小女孩好像还不放心,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男孩打断道:“好了,哥哥答应灵儿,不会遇到危险,就只在山边转转,这样行了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只打磨的异常光滑的石制小鱼,只有食指指肚大小,非常精美。
男孩将两个小鱼轻轻靠在一起,便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太极图案,并微微闪现出一丝光华。
“这是相印石,天然就会发光,但是同一块石头破了之后就不再发光了,再靠近一起的时候又会发光,所以哥哥就用它做了两条小鱼,一个给你,一个给哥哥,只要灵儿把它带在身上,以后就再也不怕找不到哥哥了。”说着将其中一个轻轻挂在妹妹的脖子上,又把另一个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灵儿看着胸前的小鱼,一下子扑到了瑞峰的怀里开心的道:“哥哥最好了,灵儿以后永远都会把它带在身上的,哥哥也要记得把小鱼带在身上哦!”
“好,哥哥以后也永远把小鱼带在身上。”说完便起身拉着妹妹朝家门走去。
男孩叫齐瑞峰,女孩叫齐瑞灵,都是这齐家村普通的孩子,
瑞峰从小就聪明异常,正因为聪明,所以显得比一般孩子成熟了许多。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瑞峰对这个妹妹是十分宠溺的,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瑞灵在三岁那年走丢过一次。
全村的人在山里找了整整的两天两夜,才在山里的一大堆干草丛里找到了妹妹。
当时的瑞峰也就八九岁,为了找妹妹,小小年纪便和村里的大人门在山里跑了整整两天两夜,嗓子都喊哑了,仍不肯放弃,村里的长辈们纷纷让他回去,可他就是不肯放弃,直到找到妹妹。
也是从那时开始,灵儿特别黏瑞峰,简直是寸步不离,瑞峰去三爷爷家读书,灵儿跟着,瑞峰去跟二伯练功,灵儿也要跟着,甚至是瑞峰一个人在家里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时候,灵儿还是要在一旁看着。
因此,瑞峰也习惯了灵儿时常跟在身边,生怕灵儿再次走丢。
“娘,我们回来了。”刚进家门,瑞峰便朝正在锅边忙活着的母亲打着招呼。
“峰儿和灵儿回来了呀!他爹,孩子都回来啦,出来吃饭吧!”瑞峰的母亲朝着里屋喊着。
呲啦!一声竹帘划过墙壁的声音响过,只见一位三十多岁,颇为壮实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爹!”看到男子出来,瑞峰兄妹俩人异口同声的喊到。
“嗯,你们两个今天又去那里玩了呢?”男子边问到边坐在了桌前。
等男子坐好了,瑞峰才拉着妹妹也坐了下来,回到,“爹,今天并没有去那里玩,是去二伯家练功去了,还问了一下关于成人礼猎物的事。”
男子这才点了点头到,“是该问问,小心无大错,这天都山脉绵延数万里,说是广阔无边也不为过,里边凶禽猛兽无数,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山民们连边缘地带都不曾走遍,更不要提山脉深处,你明日进山也要多加小心,能打到什么猎物就什么猎物,莫要逞强。”
“爹,您这话都说过不下百遍了,孩儿早就记下了。”瑞峰一脸的无奈道。
“瑞峰呀,你爹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这十里八乡的山民也不知有多少人进山打猎时出了意外,猎物没打到,自己却丢了性命!”瑞峰的母亲一边往桌子上盛饭一边说到。
“你母亲说的对,别以为有点小聪明,爱鼓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就可以在这大山里横行无忌,不是爹说你。你还差的远呢!”瑞峰父亲沉声说到。
“好吧!孩儿谨记二老教诲,明日进山一定量力而为,绝不逞强。”瑞峰只好无奈妥协道。
“好,好,好,这样我和你娘就放心了,快吃饭。”男子这才满意的点头道。
不是瑞峰父亲过于担心,实在是瑞峰这两年的表现着实吓坏了两位老人。
五岁时开始和村里的老人,也就是瑞峰的三爷爷学识字,七岁时,便把所有的字都认完了,更是开始翻看老人自己收集的十几本古册,什么云岚轶事,奇门术数,天工大典等等……
看了还问,这世间是不是有神仙,神仙们可以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是不是还有妖怪,吃人不吐骨头,抓小孩包饺子吃。
问的老人不胜其烦之后,就再扔出几本古书来,让瑞峰自己找答案。
也是从那时起,瑞峰对修行的世界充满了幻想,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飞天遁地,撒豆成兵,举手之间就可以灭杀无数野兽。
于是对三爷爷家里的书更加着迷了,看的飞快,也记得飞快,可以说过目不忘,且能举一反三,甚至还能自己动手尝试!
这都不算什么,更有甚着,九岁时便一个人跑到山里头用自制的弓弩猎杀了一头野山猪,连拖带拽的拉了回来,说是他做的弓弩可连射,且威力巨大。
村里的猎户看了后都啧啧称奇,并纷纷效仿。
十岁时更是布下连环陷阱,抓了十几头活狼。差点吓坏了父母二人,从此严禁瑞峰独自上山,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可却怎么也禁止不住,不是今日抓了鹰鸠,就是明日抓了山豹,为这事父母可没少操心。
可对瑞峰来说,父母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些动物毕竟是动物罢了,没有灵智,自己只要稍施手段,那些动物还不是手到擒来。
饭后,瑞峰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三天后,六月初九,自己十二岁的生日,也是自己的成人礼。
到时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过来,在长辈们的主持下举行仪式,祭天地,请老魂,然后将自己猎到的猎物献祭,再然后自己还要褪去布衣,换上皮甲,跪在祭台前念着早已写好的祭文,以告诉天地神灵,列祖列宗们,自己长大了,成人了,以后要进山打猎,求保佑等等…
这些都不重要,村里每个男子都经历过,这是齐家村多少年留下来的习俗。
以瑞峰的头脑,各种步骤早已了然己胸,但自己的成人礼要不要惊世骇俗一点呢!
山里的各种动物野兽,自己都见过,各种习性自己也都了解,可以说毫无压力,但究竟猎取什么样的猎物才能不吓到父母,还要好好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