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劫后余生

    在承檄堂拿了足够的药材，吃了郁寄同给的药，司徒豫泽抱郁语晶上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语晶靠在司徒豫泽怀里，温顺安静，偷偷看他，偷偷浅笑，劫后余生的庆幸。

    司徒豫泽也看她，更多的是心疼，抚过她惨白的小脸，哑声教训：“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无法无天，气我损我颜面？吃了这么大的苦，到底学乖了没有？”

    郁语晶不回答，小手勾着司徒豫泽的脖子，一会儿努力的摇头，一会儿又努力点头，看不够似地盯着他的眼眸，浅笑盈盈。

    偶尔车子颠簸，郁语晶一阵咳，还是会有血丝从口边渗出。司徒豫泽心疼地手足无措，掏出手帕给她擦，低声对司机吩咐：“开慢一点，开稳一点，夫人受不了颠簸。”

    好在一直到开回家，车子再也没敢颠簸，郁语晶也没再咳嗽过。

    司徒豫泽抱着郁语晶进入大厅。司徒夫人迎过来：“泽儿，去了这么久，语晶风寒严重吗？”

    “我没事，妈妈。伯父诊脉配药用了些时间。”休养了一些，郁语晶说话也连贯了，听着是好了些许。

    “母亲，我送她上去休息。”司徒豫泽抱着郁语晶往楼梯走，语气不浓不淡。

    “豫泽，我们，还没和妈妈一起吃饭。妈妈等了好久了。”郁语晶抱着司徒豫泽的脖子，眼睛晶亮地看他，在他怀里小声说。

    “你……”司徒豫泽满腔都是担心，可是郁语晶忽闪大眼睛看他，希望他同意。

    他终究还是顺从了，转身把她抱去餐厅，小心翼翼的塞进椅子。

    “母亲，语晶没什么胃口，喝点汤就好。她还在咳嗽，这几天家里的菜做的淡一些。余妈，去给夫人端碗燕窝。”

    “好。”司徒夫人看着郁语晶，神色不定的答应。

    “咦，鸭血汤？豫泽，你不是讨厌血吗？”郁语晶很惊讶餐桌上居然有鸭血汤。在承德吃一次猪血都差点要了孙副官的命，北平怎么会有鸭血汤。

    “谁说我讨厌血？我明明就很喜欢吃血。”司徒豫泽和颜悦色地看郁语晶：“不喜欢吃，有人就要发脾气，所以只好喜欢吃。”

    盛了一碗带鸭血的汤给郁语晶：“也不知道你身体里的蛇毒都清出来没有，这个刚好不用费力嚼，你喝点汤，一会儿吃碗燕窝，有营养就好了，不用吃很多饭菜。”

    司徒豫泽迅速把自己吃饱，放下碗筷对司徒夫人说：“母亲，我吃好了，您慢慢吃，我带她上去休息。”抱起郁语晶就上楼，韩妙语也赶紧吃完跟上去。

    司徒豫泽把郁语晶抱回她的房间，韩妙语给她洗澡换衣服。

    司徒豫泽负手静立，在她房间等她。见她洗完澡出来，扶她上床，让她趴好。

    掀开她的睡衣，看到郁寄同在另外几个位置给她贴了指示穴位的小珠子，郁语晶说可以直接按摩这些位置，他就试着用她指示的力道，给她按摩穴位。

    “背上的伤，我替你擦药酒，还是要韩妙语伺候你？”

    “我要……你。”郁语晶羞羞的，小小声。韩妙语闻言，笑盈盈地退出房间带上门。

    司徒豫泽低低笑了：“好，我来。”拉掉她的睡衣，把药酒倒在掌心，小心的揉开，在她背上一点一点揉搓，仔细地揉搓过每一寸肌肤。

    跌打酒的药香大概是醉人的，司徒豫泽揉搓她的背，每一寸柔滑的肌肤都让他着迷。

    细细给她揉搓完背上的瘀伤，司徒豫泽止不住自己的心疼，也舍不得停下。双手轻轻握住她赤裸的肩，拇指摩挲她的肌肤，温柔，温暖。

    郁语晶安静地趴着，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发出一点声音。

    “语妹。”

    “嗯？”

    “等你好了，我们圆房。”

    “嗯……好，泽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叫我豫泽，我是你的丈夫，不想做你的哥哥。”

    “嗯，好，豫泽。”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语妹，有别人在的时候，我叫你夫人。”

    “为什么要叫夫人？豫泽，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才十七岁，‘夫人’听起来就像三十岁四十岁的老女人，我不喜欢。”

    “我夫人的名讳，我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有别人在，你就是我夫人。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是我一个人的语妹。这是我见到你之后最喜欢的称呼，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叫你。”

    “霸道。”郁语晶撇嘴，“人家也喜欢叫你泽哥哥呀，偏要让人家叫你豫泽，自己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嗯，就是这样。我的夫人，我喜欢怎样叫，都随我高兴。我的名字，你要怎样叫我，也要随我高兴。”

    “唉……”郁语晶无奈地摇头。

    司徒豫泽一时兴起，伸手去她腰间挠她：“怎么，听起来不乐意，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意见，别！豫泽，好哥哥！别挠，咳咳！”郁语晶立刻求饶，着急躲闪又咳了几声。

    司徒豫泽赶紧收手裹紧被子把她抱起来：“对不起，我不好，不该逗你。别咳，忍一忍，怎样？还好没呕血，肺里面痛不痛？”

    司徒豫泽染着担心的脸，好近好近，就在她眼前，郁语晶看着看着，就欲罢不能。

    她抱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对上他心疼懊恼到不行的眸子，刁蛮起来：“不可以挠我，我好怕痒。下次再挠，我就咳死给你看！”

    “好，以后都不挠你。不准威胁我，不准没事就把死不死的挂嘴边！我不准你死，你就得给我没病没灾的，留在我身边长命百岁。敢不听话，我可是会揍人的！”司徒豫泽一副凶狠霸道的样子，却软软地捏她的小脸轻轻抚蹭，语气里都是宠溺。

    郁语晶拿小脸蹭他的耳鬓，靠在他肩头软语如痴：“豫泽，你也要没病没灾，长命百岁。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心里像天神一样的信仰，如果你不在了，我又变成一个孤儿，我会不知道怎么好好活下去。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

    “好，语妹。我陪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