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身边站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应该是她的主治医生。

    她笑眯眯的问姜雾看什么的。

    姜雾老实回答，“拔智齿。”

    “在经期中吗？”男孩突然问。

    姜雾抬眼看了他一下，有些害羞，他却问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以为姜雾没有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是在经期中吗？”

    “不在。”姜雾低头回答。

    “先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啊？！”姜雾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检查牙齿。”男孩语气中透露着无可奈何，甚至还用舌尖顶了顶左腮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姜雾囧的一头黑线，顺从的躺在检查床上。

    女医生又笑眯眯的问，“今天吃早饭了吗？”

    “吃了。”

    姜雾猜对方是怕医生检查口腔看到饭后留存的渣滓，又补了句，“出来前清理过口腔。”

    男孩帮姜雾检查口腔，动作还算得上温柔，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下了决断：

    “牙齿位置长的很好，可以直接拔。”

    姜雾又懵了，“啊？不用拍片子照一下什么的吗？”

    她看网上拔智齿之前，都有这个流程啊？

    男孩淡淡的觑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怀疑他的能力，又着重重复一遍。

    “不用，位、置、很、正。”

    女医生又开始问了，“你为什么想要拔牙？长的不是很好吗，既没发炎又不疼痛。”

    “我怕以后会疼。”姜雾不由自主看了男孩一眼，弱弱答。

    女医生直接劝退，“那你就等疼了再来拔，不能因为害怕以后会疼现在就非要把它拔掉。

    现在好好儿的不用引起它不必要的创口，拔了之后你反而还会有四五天的疼痛期，目前只要注意口腔卫生清洁就没有太大问题。”

    姜雾被对方说的四五天疼痛期吓到，欣然接受医生的建议，不拔了。

    临近中午，她走出门诊口，脑海里在思索一会儿吃什么。

    男孩从后面追上来，身上的工作服已经脱下，步子不急不缓的走到姜雾面前。

    斯斯文文的外表下，是掩藏不住的痞相。

    “加个微信。”他直言道。

    姜雾没有立即掏出手机让他添加，而是反问，“工作时间可以这样吗？”

    他答，“下班时间。”

    姜雾抬眼直盯盯的看他，眼里趣味横生。

    被看的不自在，男孩在心里犯嘀咕，却还是为自己辩解：“如果不是你迟到，我早就下班了。”

    哦，所以在大厅看见她才会脸那么臭。

    姜雾了然的点点头。

    “医生×患者？”姜雾好整以暇的问。

    “什么？”男孩似乎是不明白姜雾的意思，一头雾水的反问。

    姜雾觉得有些好笑，继而不打趣他了，回了句“没什么。”

    对方执着，“微信。”

    姜雾掏出手机解开界面让他自己添加，然后给他备注一个：坏男孩

    坏男孩的攻势很猛，不到一周姜雾就成了有身份的人——方游女友。

    俩人在一起后，姜雾问过他为什么当时决定追出来向她要微信，他痞坏痞坏的回答，“因为我早就看上你了。”

    早餐摊上的姜雾永远是一副困得不得了的模样，整个人都恹恹的，给张床就能立即入睡。就是这样一个人，每天雷打不动的按点买早饭，风雨无阻。

    方游注意她几次了，刚开始觉得有趣，后来才发现渐渐上了心。

    如果哪一天她比固定买早饭的时间点晚了几分钟，他会猜测她为什么会晚，会刻意在楼下多逗留几分钟等她，直到远远地看见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第二年的冬天，梧桐叶依旧变成了浓郁的焦糖色，不过姜雾欣赏不到叶子和着灰尘在半空中起舞的样子了。

    因为每天的早餐，会有人送到床前温柔地喂着她吃下，才肯离开。

    并乐此不疲。

    末：

    冬已至，仍秋意萧瑟。

    原，秋晚归。

    晚归的秋和爱情，一起来了。